第9章 修羅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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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梨心中一緊。

隻見彈幕不斷滾動:

【江肆言不放心女配,已經開車到了樓下!】

【那豈不是和時鬱撞個正著?】

【等等!不光男主在樓下,阮梨的養妹也來了,還帶著阮梨的哥哥!】

【我的乖乖,好刺激!】

【期待!等肆哥發現了女配亂搞,就能名正言順退了這門親事,和妹寶在一起了!】

彈幕都在慶祝。

隻有阮梨心中咯噔一聲。

要是哥哥和江肆言在樓下撞個正著,那她的謊話就不攻自破了!

不但拿不到養母的地址,更會惹怒哥哥斷了養母的醫療費。

阮梨拍著自己的臉。

“冷靜冷靜,一定辦法的。”

她穩住心神,決定先下樓攔住阮寶珠和哥哥。

至少能得到養母的地址。

至於江肆言那邊——

最壞的打算也就是退婚了。

念及此,阮梨來到玄關,在聽到浴室裡傳來淅淅瀝瀝的流水聲,下意識偏頭。

這個婚房的裝修是兩家長輩拍的板,充滿了各種小心思。

就比如這浴室的門,用的是磨砂玻璃。

暖橘色的燈光一晃,裡麵的人輪廓儘顯。

【我去!這肩,這腰,這腿,太吊了!】

【?樓上不對勁】

【雖然話糙理不糙,但也太糙了!】

【下輩子還和你們做網友,太極八荒!】

阮梨匆匆移開了目光。

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她眼下緊要任務是攔下哥哥。

她打開了玄關的大門,腳步一頓。

隻見門外站著兩道身影,一藍一黃。

“嫂子,你在家啊。”黃衣服的圓臉男生有些驚訝,手裡捧著一遝啤酒,“我們正要敲門呢!”

另一個稍高一點的藍衣服男生拎著一箱飲料。

見到阮梨,微微頷首,“嫂子。”

阮梨之前患有臉盲,如今看臉對不上號,聽到聲音後,她才分辨出二人的身份。

是江肆言室友,苟俊俊和趙慎。

彈幕不停滾動:

【男主呢?】

【男主擔心阮梨,又抹不開麵子回新房,就借口讓兩個兄弟搬箱酒上樓,看阮梨在不在家,他在樓下車庫呢。】

【啊?那豈不是錯過了一場好戲?】

【不不不!阮寶珠和哥哥已經上來了,如今就在電梯口,坐等女配被捉奸!】

【亂成一鍋粥了,還不快點喝了它!】

阮梨後脊緊繃。

命隻有一條,可要命的事情卻不止一件。

——“誰來了?”

身後,浴室的門開了,時鬱走了出來。

因為沒有換的衣服,腰間隻攏著一條灰粉小熊色的浴巾。

他抬眸,筆直的目光撞上了門口,看到了兩個熟人。

門裡門外,八目相對。

瞬間,空氣凝滯。

而幾米開外,走廊上。

阮寶珠心情雀躍。

縱然看不到房間裡發生了什麼,但卻能清晰聽到房間裡有男生的聲音。

“怪了,這聲音……”阮寶珠忍著翹起的唇角,小聲嘀咕道,“怎麼聽起來不像是肆言哥哥的聲音?”

“你說什麼?”

阮寶珠弱弱道:“哥,剛剛姐姐發給你照片我也看到了,可我覺得那個背影……不太像阿肆哥哥。可能是我看錯了,哥哥你彆多想。”

阮博眉心一擰。

他懸在發送鍵的手指頓了下,目光向上,落在了照片上。

如果照片上的人不是江肆言,那是誰?

他皺眉,抬步走了過去。

【啊!女配哥哥來了!】

【太爽了!女配說謊要被揭穿了!】

【哥哥越來越近了!】

走廊果然傳來了腳步聲。

阮梨的心提了起來。

麵對苟俊俊和趙慎驚訝的目光,她近儘可能平靜地開口,“麻煩你們了,東西放地上就行。”

苟俊俊:?

他又不是送外賣的,這話聽著這麼彆扭呢?

另一邊,時鬱已經走到了冰箱前,倒了一杯水。水見了底,瞧見苟俊俊還站著,他眸色冷淡,“請你進來坐會兒?”

苟俊俊笑了,氣笑的。

被撞破奸情,這麼淡定的嗎?

他打小就正義,此前因為賭注的事為阮梨鳴不平,此刻又替江肆言不值。

一句“你們對得起阿肆嗎”哽在喉嚨中。

就聽阮梨吃驚問:“你們認識?”

苟俊俊皺眉。

“當然認識了,我們——”都是一個寢室的。

還沒說完,趙慎就拉了他一下。

“好巧,沒想到是你們。”趙慎道,“東西放這了,我們還有就先走了,下次再一起吃飯。”

說著,趙慎將手裡的酒和飲料放在了門口,拽著苟俊俊離開。

【???】

【怎麼回事,就我一個人沒看懂嗎?】

【俺也沒看懂,趙慎怎麼回事,怎麼把人拉走了?】

【還真彆說,這哥倆一藍一黃,還真像外賣小哥。】

阮梨掌心微濕,沁著汗。

她之前接觸過這二人,苟俊俊家裡有點小錢,天真又正義。

而趙慎是公認的學神,少年老成,擅長察言觀色。

剛剛,她表現自然,又強調了她“臉盲”,所以趙慎隻會認為她錯把時鬱當成了江肆言。

至於時鬱為什麼在這裡?

為了跑車,假扮江肆言,勾引她。

這麼一個謹慎又聰明的人,不會趟這趟渾水。

阮梨鬆了一口氣,令她驚訝的是,時鬱表現得太淡定了。

被人發現他衣衫不整和室友的未婚妻共處一室,他還能鎮靜自若。

不愧是頭牌。

兩箱酒和飲料擋在玄關礙事,阮梨剛想挪走,一雙手就先她一步搬起了箱子,渾不費力。

阮梨抬頭,就對上了時鬱的胸肌。

洗了熱水澡的緣故,皮膚上冒著水汽。

她匆匆低下了頭。

視線的正中心落在裹著她灰粉小熊浴巾包的窄腰上。

小熊的臉變了形,成了一個長鼻子的匹諾曹,沉甸甸的。

她呼吸一滯。

這就是頭牌的本錢嗎?那確實很有本錢了。

“你認識他們?”時鬱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阮梨嚇了一跳,結巴道:“彆胡說,我怎麼可能認識它們,昨晚我們又沒有……”

“我是說苟俊俊和趙慎。”傅時鬱掀眸,好以整暇低盯著紅著臉解釋的阮梨。

又瞥了眼自己的腿,勾唇一笑,“寶寶,你是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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