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梨想告訴未婚夫,她臉盲痊愈的消息。
卻聽到他和兄弟們打賭:
“阮梨?家裡安排的,我又不喜歡她。”
“誰能假扮我睡了她,攪黃這門婚事,我的跑車就送誰。”
“放心,她臉盲。”
一屋子富二代躍躍欲試。
阮梨腳步一滯。
透過虛掩的門縫,她意外和未婚夫身邊的清純學妹撞上了。
學妹年輕漂亮,目光挑釁,攬著江肆言的脖子,吻了上去。
眾人起哄。
“阿肆,一會兒阮梨可就來了,你不怕她發現?”
“怕什麼,又不是第一次了。”江肆言領口微敞,浪蕩一笑,“反正她臉盲。”
阮梨垂下眼簾,打算離開。
眼前卻忽然飄過了一行行文字:
【妹寶和男主親得好欲!】
【女配果然在偷聽!煩死了!】
【可惜了,男主是想試探女配,沒真親上!】
【拜托男主趕緊和拜金女配退婚吧,想看甜甜的劇情!】
拜金女配?
我嗎?
阮梨努力消化著眼前的一幕。
彈幕說,她是拜金女配。
而男主是她的未婚夫,江肆言。
阮梨有些茫然。
這對嗎?
四年前,親生父母把阮梨找回來,要她嫁給江家太子爺。
江肆言出了車禍,極大可能落下殘疾。
他們舍不得養女過去,就讓她去。
起初,阮梨看在錢的麵子上,答應了。
麵對性情乖戾的江肆言。
她也很有耐心。
他不喜歡彆人觸碰,誰碰他,他打誰。
醫生也不行。
阮梨學來按摩手藝,不顧他的抗拒,幫他複健。
所有人都以為,江肆言康複後第一件事就是和她結婚。
可他感謝了醫生、護工。
甚至連病房的清潔阿姨,他也包了十萬的紅包。
卻唯獨沒有感謝阮梨。
甚至還惡語相向,態度惡劣。
阮梨以為,等待她的是先苦後甜。
沒想到。
她苦了一年又一年。
彈幕口中的妹寶是這個世界的女主,也是江肆言的小青梅。
在江肆言出車禍時,這位小青梅剛巧出國讀書。
不久前剛回國,屬實是“回國白月光”。
【唉,男主當初就是為了追出國的妹寶,才出車禍的!】
【不被愛的才是第三者,女配喝了被下藥的水,馬上就被男二強了!】
【嘻嘻,看她一個臟了身子的女人,怎麼和我們妹寶爭!】
不等阮梨看完彈幕。
一股燥熱從阮梨的小腹傳來,一點點蔓延全身。
【女配的藥效發作了!】
【是深情男二下的藥!男二喜歡妹寶,但為了成全妹寶,不惜以自身入局,忍著惡心和女配做恨,但想著妹寶才能有反應!】
【對!他還錄下了視頻,會在男主和女配訂婚時播放出來!】
【真是便宜女配了!】
【退一萬步說,區區兩根而已,不能都給我們妹寶享受嗎?!】
“……”
阮梨喉嚨一哽。
這便宜給他們,他們要不要?還有,深情男配是誰?
阮梨自幼在鄉下長大,割過麥子,插過秧苗,有的是力氣和手段。
可現在。
她渾身軟綿綿的,神誌也一點點不清醒。
情急之下,她撥通了哥哥的電話。
“救我”兩個字剛出口。
就被哥哥不耐煩的聲音截斷:
“阮梨,你明知道我和爸媽在陪寶珠參加傅氏的晚宴,還故意耍這種手段吸引我們的注意?”
“你是想毀了寶珠結識傅家太子爺的機會嗎?”
電話被掛斷。
阮梨再想報警,手機已經沒電了。
她想起來了,傳聞京圈傅家的太子爺最近來了海城。
華爾街少年天才。
克己複禮的豪門公子。
至今沒有婚配。
海城多少人都想攀上這門親事,阮家也不例外。
父母對養女阮寶珠寄予厚望。
阮梨意識逐漸模糊,來不及分析這位深情男二是誰,勉強咬破了腮肉,維持短暫清醒。
她得快點離開這裡。
而走廊轉角,另一扇門開了。
一道頎長人影走了出來。
走廊昏暗暗的燈光渡在了男人身上,籠罩在臉上的藍色陰影一點點褪下,露出了一張優越清冷的臉龐。
像是晚唐月下的薄雪。
又像是夕陽後短暫的藍調天空。
彈幕再次喧囂起來:
【臥槽!好帥的一張臉,是誰?】
【是男主的室友——清貧校草時鬱,爛賭的爸,生病的媽,上學的妹妹,破碎的他! 】
【好可惜!這體型差做恨一定很香!】
【我記得他的結局,好像被富婆包養了!】
阮梨眸子動了動。
此時,男人身後的包廂裡,一個富婆模樣的人追了出來。
“小鬱,你再考慮考慮。錢不是問題,隻要你答應我。”
時鬱薄薄的眼皮一掃,冷淡道:“大嬸,我很貴,你買不起。”
二人身後還跟著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安撫富婆道:
“姚總您彆生氣。”
“我們少爺是第一次,之前沒有過。”
瞬間,阮梨明白了幾人身份。
有錢的富婆。
桀驁的男模。
拉皮條的老鴇。
雖然這個時鬱惡劣又沒禮貌。
但長得實在美麗。
阮梨心念一動。
與其被劇情牽著鼻子走,不如主動選擇。
二人錯肩而過時,阮梨伸出手拉住了男生的袖子,小聲問:
“我有錢,睡你一晚多少錢?”
傅·太子爺·時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