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敢打我的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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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皇兄現在到底如何了?”

“唉,皇兄身體不好,影響心情,臣弟自能理解,但皇兄你怎麼能入宮惹得父皇生氣呢!”

李泰的臉上竟是不露半分得意之情,站在大殿之外便高聲喊著。

他甚至還未入殿向李承乾問安,而且這些話本應是兄弟之間當麵所言。

他便是故意在此高聲叫喊,表麵上是憂心、勸諫自己的皇兄,實際上卻是當著東宮僚屬的麵兒,隱約間把一個“不孝”的罪名先扣到太子的頭上!

杜荷瞬間明白魏王之用心,臉色直接黑了下來。

“魏王殿下!此乃太子東宮!縱然你貴為親王,也有君臣之彆,豈能在此大呼小叫?”

李泰本就身份尊貴,蒙受父皇寵愛,早就開始覬覦太子之位。

杜荷的身份與他開差地彆,豈能唬得住李泰?

“哼?你也配在我麵前提君臣之彆?本王乃是李氏子孫,與太子一母同胞!不論何人繼承父皇之大業,都是我李家的天下!”

杜荷氣得全身發抖。

他們過去對李泰的看法一點兒沒錯!

魏王隻是在陛下,朝臣以及那些大儒麵前,擺出一副禮賢下士,恭敬孝順的樣子,內心卻極為自傲,而且暗藏野心。

現在太子闖下禍事,他極度得意之下,終於露出內心的真實想法。

主憂臣辱!

李泰在東宮說出這等話,開口閉口“李氏天下”,卻直接回避了現在的太子依然是他的皇兄!

杜荷心怒欲裂,若非害怕給太子惹下更大的禍事,他此刻真想舍下一條命,也要狠狠地教訓魏王!

其他東宮僚屬也是氣憤難當,但是他們麵對魏王的囂張氣焰,竟是無人敢真的動手。

“呼~啪!”

就在此時,突然從殿門之內飛出一物,不偏不斜地正好呼到了李泰的臉上。

“哎呀!什麼鬼東西?”

李泰身材頗為肥胖,哪裡能反應得過來,直接被殿內丟出的物什呼在了臉上。

他強忍著疼痛俯身一看,竟是一隻靴子!

拿靴子打臉?

李泰自出生之後,連個巴掌都不曾挨過,更彆說是用靴子呼到臉上。

“反了,反了!東宮真的反了?何人膽敢欺辱本王!”

“怎麼?難道孤還沒資格教訓自己的臣弟不成?”

李承乾的聲音懶洋洋地自殿中傳出。

“李泰你不是掛心孤的身體嗎?以請安之名前來探視,卻久立殿下,不曾見你進來問安,李泰你真當孤不知道你安得什麼心嗎?”

李泰肥胖的臉直接漲成了豬肝色。

李承乾真是瘋了不成?

先是惹怒了父親,又以此方式欺侮自己。

難道他不知道父親更樂意看到他們弟恭兄愛的樣子嗎?

他本就惹得父皇厭棄,現在的做法假如傳到父皇耳中,必會更加勃然大怒。

李泰心心念念的便是太子之位,以己度人,也認定了李承乾必要儘一切可能地挽回聖心。

他上門得瑟之前,隻想著李承乾必定是後悔今日的作為,不論自己如何嘲諷,他也隻能乖乖忍受。

誰曾想,自己兩句話沒說完,就先被李承乾以這樣的方式羞辱。

因為太過意外,李泰的大腦完全空白,心中雖怒,竟不知該如何應對,如何反擊了。

杜荷心中何嘗不意外,但是此刻他卻是明白,太子既然已經決定要教訓魏王,那就隻能先把一切後果拋到腦後。

以靴拍臉,奇恥大辱,靠著嘴上賠不是是絕對沒用的,更彆提太子與魏王早已是矛盾重重。

現在服軟,既無濟於事,更折了東宮的威風。

“太子有諭,魏王殿下,你此來到底是探視殿下,還是抖你魏王的威風的?”

“請魏王你記住一件事!親王之尊雖貴於常人,但在太子麵前,依然是臣子!”

李泰的眼睛微微眯起,在杜荷與幽深的大殿正門來回擺動,射出陰冷的光芒。

“好!皇兄之教,李泰今日記住了!希望在父皇的麵前,皇兄你還能抖得起太子的威風。”

李泰竟不行禮,直接拂動衣袖,轉身便走。

剛離開東宮宮門,留於外麵的親信內侍李德便大呼小叫地迎了上來。

“哎呀,殿下您的臉這是怎麼了?東宮之人欺人太甚,怎麼能對魏王殿下您動手呢?”

李泰抬腿便是一腳,把心中的怒火先撒在服侍自己的內侍身上。

“嗬嗬,動手好啊。你們難道忘記,本王此來東宮的目的了嗎?”

“李德,看看本王臉上,傷痕是否明顯?”

李德白白被踹了一腳,卻隻能忍著痛爬起身來,先回魏王的話。

“殿下臉上傷痕極是明顯,咱們還是趕緊先回府診治吧?若是被朝臣看到,有失殿下您的體麵。”

李泰卻冷冷一笑。

“回去?不,立即前往太極殿!若不讓父皇看到本王的臉,那這一靴子本王不是白挨了麼?”

……

“殿下今日之舉,雖是大快人心,但也略有不智。”

杜荷壯著膽子走入大殿,行自己臣子的本分,進行勸諫。

之前他不敢進來,乃是怕刺激到太子殿下,現在看起來,太子能吃能喝,剛剛也狠狠發泄了心中鬱氣,想來沒什麼太大問題。

隻要彆把太子氣傷了身子,杜荷才不管他的話太子是否願意聽呢。

果然,李承乾的氣色竟是不錯,懶洋洋地斜靠在胡椅之上。

“嗬,本宮早就想好好教訓這個弟弟了,難道剛剛你不覺得解氣嗎?”

杜荷想到剛剛李泰狼狽的樣子,哪怕心中依然憂慮,嘴角還是忍不住地翹了起來。

“縱是解氣,但卻必定會徹底把魏王激怒。”

“據臣所知,魏王自幼年之時,便頗受陛下與皇後娘娘疼愛,少有打罵,更彆提扇他巴掌了……”

說到一半,杜荷猛然驚覺自己說錯了話。

“殿下,是臣失言,陛下也好,娘娘生前也罷,最重視的自然是太子殿下您了。”

李承乾卻擺了擺手,眼神兒看向了大殿之外。

“你沒說錯,這個弟弟乃是孤看著長大,我還不知道嗎?”

“但,你可知道,剛剛孤敢如此教訓他,正是因為父皇和母後對他極是縱容,少有嚴厲管教過。”

“啊?”

杜荷聽得有點兒摸不著頭腦。

他比任何人都知道,殿下其實非常在意自己在陛下心中的位置。

比起太子之位,其實殿下更在意的是,竟然是陛下不斷地縱容魏王,不斷地在朝臣麵前表現得更加重視魏王!

現在,談起幼時兩人的差彆,怎麼太子反而很是淡然?

李承乾悠然道:“你當孤不知道李泰此來的目的嗎?若是我所料不錯,李泰受辱之後,現在就在前往太極宮的路上。”

“本宮可以跟杜卿打個賭,李泰這次是聰明反被聰明誤,隻會惹得父皇不悅!”

“李泰啊李泰,你太自以為是了,真以為自己那點兒手段便能討得父皇歡心,甚至把父皇玩弄於鼓掌之間嗎?”

“你甚至連父皇對你到底是何期許,都看不明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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