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砸在身上的重量很輕,幾乎感覺不到什麼疼痛。
可宋尋安眼裡淬著的鄙夷,像冰錐子直紮進心口。
她撿起地上的一張照片,發出蒼涼的低笑聲:“照片拍的不錯,找人跟蹤我啊?”
“溫時雨,你少跟我轉移話題,現在是我在問你,照片上的男人是誰,你和他什麼關係?”
“你是想問我們有沒有上床是吧?”
驕傲自負的宋尋安絕不允許自己的女人被彆的男人染指。
哪怕是多看一眼都不行。
“好啊,既然你這麼直白,那我也不跟你兜彎子,你和他有沒有上床?”
“回答我!”
溫時雨笑著不說話。
眼裡的表情耐人尋味。
這時候宋尋安注意到她穿的衣服。
跟昨天離開時一樣。
她一向注重形象,每天穿的衣服都要按色係排好,從不會連續穿同一件。
唯一一種可能是昨晚她沒回家。
和那個男人在酒店鬼混!
“溫時雨,你他媽敢給我戴綠帽子?”
猩紅爬上眼尾,宋尋安像是要吃人:“你他媽活膩了!”
憤怒像岩漿衝破地殼,他幾步跨到溫時雨麵前。
伸手去扯她的衣領。
“讓我看看!他到底碰了你哪兒!”
溫時雨有點後悔激怒這個瘋子了。
慌張的往後退,想跑出去。
宋尋安扯著胳膊將她扔在沙發上。
俯身壓上來,粗暴地撕扯她的襯衣。
紐扣崩飛出去,彈在茶幾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宋尋安,你混蛋!”
溫時雨掙紮著去推他,指甲幾乎要嵌進他的胳膊。
“彆他媽在我這裡裝純!”
宋尋安咬著牙笑,唾沫星子濺在她臉上,“你在周瑾澈麵前,是不是也這麼叫?”
侮辱人的話,像刀子,一字一字往心口裡戳。
溫時雨渾身發抖,猛地揚起手,清脆的巴掌聲在辦公室裡炸開。
“好,很好!裝的挺像!”
他舔了舔被打紅的臉頰,眼神黏在她起伏的胸口,。
“早知道你這麼饑渴,老子當初就不該忍!”
雙眼猩紅,露出猛獸撕扯獵物的陰狠眼神,將溫時雨的鎮定一點點吞沒。
“不要,宋尋安,你彆過來!”
溫時雨慌張往後躲,宋尋安拽著她的小腿,將人拖到身下。
嘩啦!
真絲襯衫被撕開一道大口子,蕾絲肩帶鬆垮垮滑到臂彎。
白皙的肌膚在頂燈照射下泛著冷光。
高高隆起的胸口,勾勒出誘人弧度。
宋尋安的呼吸瞬間粗重起來,小腹像被火燎著。
就在這時,辦公室門被推開。
汪嘉澤站在門口,看到這驚人一幕。
手裡的文件地掉在地上。
他下意識反手帶上門。
趁宋尋安分神的刹那,溫時雨連滾帶爬地衝過去,死死抓住汪嘉澤的胳膊。
像是溺海的人看到了浮木。
至於這根浮木能不能抓得住,她心裡沒底。
汪嘉澤又不傻,自然看到發生了什麼事。
看著溫時雨梨花帶雨的模樣,有點不忍心。
但到底是自家兄弟,不會為了一個女人撕破臉。
半調侃著開口:“你倆大白天玩這麼刺激啊!”
被壞了好事的宋尋安臉色很差。
冷著一張臉起身整理衣服。
“什麼事?”
“四海酒店改造項目拿下來了。”
宋尋安啃這塊硬骨頭快半年了。
臉上的表情有所緩和。
汪嘉澤趁機對身後的溫時雨說:“溫秘書,我和尋安有事商量,你先出去吧。”
溫時雨捂著胸口衝汪嘉澤投去感激表情,然後沉默的點了點頭,劫後餘生的往出跑。
“你說說你,大白天在辦公室裡玩強製愛,丫這麼饑渴難耐!”
不提這個還好,提到這茬,宋尋安臉又臭氣來。
汪嘉澤撿起地上的一張照片,看到裡麵兩人,不知死活的打趣。
“真彆說,拍的還挺好看,有一股子南韓財閥味兒!”
宋尋安一把奪走照片,刷刷撕成碎片,扔進垃圾桶。
“少看點腦殘韓劇!”
汪嘉澤嘿嘿乾笑。
“就無能狂怒吧你!”
“還有事嗎?”宋尋安滿臉不耐煩:“沒事趕緊滾!”
溫時雨性子軟糯,和宋尋安身邊的人打成一片。
汪嘉澤不是多管閒事的人,也是和溫時雨走得近,忍不住多嘴:“你這麼做,隻會把她越推越遠。”
這話聽著怎麼這麼刺耳?
宋尋安鄙夷:“用不著你管。”
“尋安,如果你真的喜歡溫時雨,就應該好好聊聊,而不是……”
作為局外人,汪嘉澤早都看出兩人之間問題了。
可偏偏宋尋安錯不自知。
“你們之間的誤會太深了。”
宋尋安冷哼一聲:“能有什麼問題!”
“是我太慣著了,才讓她不知道天高地厚,作天作地!”
汪嘉澤一口老血差點吐出來。
溫時雨還作?
你丫是不是沒見過作精?
這話給汪嘉澤十個膽都說不出來。
點到為止的最後勸了一句:“你再這麼不知悔改,就不怕她真的離開你?”
“一個養女而已,離開我她能去哪兒?”
對著自信心爆棚的宋尋安汪嘉澤沒話說了。
洗手間裡,溫時雨眼尾發紅的站在鏡子前。
生生把眼淚憋回去。
身上衣服已經沒法穿了,她給唐爽發消息幫忙送一件過來。
等待的空隙,洗手間門打開。
妝容精致的夏妍看到溫時雨這副鬼樣子。
忍不住嘲諷:“時雨姐,做人還是要有自知之明,上杆子不是買賣,這麼多年還不死心?”
溫時雨對宋尋安死纏爛打不是一天兩天。
辦公室裡的人看在眼裡,唯獨夏妍敢“仗義執言”。
夏妍存的什麼心思,溫時雨心知肚明。
“我死心了,你就能上位?”
心思被戳破,夏妍臉上閃過一絲惱色,隨即冷笑。
“那也好過某些人,脫光了宋總都看不上!”
唐爽抱著個紙袋闖進來,撞見這劍拔弩張的架勢。
抱著紙袋的手緊了緊,大氣都不敢喘。
溫時雨沒再看夏妍,接過紙袋轉身進了隔間。
換好衣服出來時,她理了理衣襟。
走到洗手台旁擰開水龍頭,冷水撲在臉上。
最後一點澀意也散了。
離開前,她經過夏妍身邊,腳步沒停,淡淡丟下一句。
“你剛才有句話沒說錯,上趕著的確實不是買賣。”
夏妍臉色一僵,正要反唇相譏,卻聽見溫時雨的聲音遠遠飄過來。
“所以,祝你得償所願。
“你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