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書宜頓了頓,眼中似有微茫,然後不假思索的回道:“錯了。”
早知黑海是這般情況,她就不胡言亂語了。
那落寞的模樣,讓沈泠垂了垂眸。
“去不羨城的弟子中至少也得築基巔峰,且是內門弟子,以你現在的速度與劍法,對上築基初期尚且吃力。”
雖然她最近在考核中提升了不少,可她的修為終究是硬傷。
白書宜鬱悶:“我知道了。”
聽她這麼乖,沈泠還有些莫名的不相信。
可三天後就要去不羨城,她這三年荒廢自身,修為在金丹中期停留許久,這兩天得加緊修煉。
“師妹,明天等你考核結束,我也得努力嘗試能否突破修為,這是我去藏書閣給你找的功法,可提升控製你的速度。”
她將功法放到白書宜手裡,“專注自身修為,日後有機會。”
白書宜乖巧的答應下來,準備去外門後廚找點吃的。
“宿主,你就這麼放棄了,不像你的風格啊。”
係統心裡著急,說的話也帶著點激將的意味。
“還有三天呢,你急什麼。”當然是吃飯要緊。
看著她從碗櫃裡拿出大盆去盛飯,係統不吱聲,安詳的閉上了眼。
……
弟子考核最後一天。
白書宜不負眾望的殺到了最後一輪。
打贏三名弟子後,她運氣比較好,隻要再打贏最後一個,便可以進入前三十名的名次爭奪。
不過她早就想好了,卡著倒數第一也能進內門。
何必費那個力氣爭什麼一二三。
確認最後一個對手的身份,她疑惑的皺起眉,“木執事,外門弟子中有築基巔峰的修為?”
木執事聞言明顯一愣:“何出此言?”
她直接把玉牌上的名字展示出來。
“這個叫韓陽炎的都築基巔峰了,去年怎麼沒進內門。”
此等修為去年的這個時候至少也是築基初期。
木執事懷疑自己幻聽了,直到他拿起玉牌看了一眼,“啊,你慘了,此人昨夜跨階突破的。”
對上木執事一張認真不像開玩笑的臉,白書宜感覺手有點抖,“我被打死了怎麼辦?”
“那倒不至於,點到為止,最多被抬回去。”
白書宜頓時胯下臉,怨氣衝天。
木執事抬了抬眼,雲淡風輕的說:“抽簽決定的,我也不能讓他壓回去修為。”
“可憐可歎,可悲。”白書宜念叨著拿回玉牌。
既然木執事沒什麼反應,那就證明此人確實是外門弟子,還是真實修煉上去的,沒有作假的可能。
誰吸走了她的好運氣!
煉氣一重的白書宜要對上築基巔峰的韓陽炎,這個消息很快在外門弟子中傳開。
原先白書宜很有可能,成為第一個不用靈力就進入內門的種子選手。
可現在,隻能說她確實差了點運氣。
韓陽炎這邊對自己抽到白書宜,卻仍舊保持危機感。
一旁跟他關係較好的弟子提醒道。
“她會用速度拖延,配合暗器,等對手耗儘靈力與體力之後,一招結束戰鬥,韓師兄你還是要多加小心。”
韓陽炎擰起眉峰,“雖然我才築基巔峰,可我總感覺要突破至金丹期了。”
那名弟子麵露震驚,“這也太逆天了,會不會是錯覺?”
“不太像。”
他有一種預感,自己離突破隻差一個契機。
他半年前進入宗門,雖然他天賦確實不錯,可這樣的提升速度,反而沒讓他產生高興。
有時候境界升的越快,到後麵會越艱難,甚至根基不穩,再也無法突破修為。
半個時辰後。
比武台上。
韓陽炎看著對麵疑似嬌嬌弱弱的白書宜,他眼底沒有一絲波瀾,不緊不慢的抽出長槍。
“師妹,得罪了。”
白書宜不在意的笑了下,“聽說你被四長老看中了。”
“是。”
這件事也不是秘密,他沒必要隱瞞。
但師妹問起這個做什麼?
下一刻,他就從白書宜的話裡得到了答案。
“這場比武我要贏得光明正大。”
韓陽炎已經被提前內定,哪怕打不過他也可以直接服輸,不必要拚儘全力。
可她的意思是讓自己不必留手?
等等,重點是她憑什麼認為她一定能贏?
韓陽炎很快就想到了,之前盛傳的賭約。
他猶豫了一下,才情緒複雜的答應下來:“好。”
看在她一片真心的份上,還是不說打擊的話了。
隨後,飄雪劍出鞘,在主人手中嗡鳴了一聲。
白書宜認真的時候還是很有魅力的,裹挾著冷冽的戰意,讓那張本就嬌俏靈動的臉更加光彩奪目。
兩人迅速交手,十幾招後默契的往後退開。
短暫的試探過後,白書宜眼神興奮,躍躍欲試的衝動,想酣暢淋漓的打一架!
不過一個呼吸間,她主動出擊,沒有花裡胡哨的動作,劍光瞬間在韓陽炎耳畔劃過。
韓陽炎避開一擊便是揮槍,不等對方喘息分毫,槍聲長鳴,如龍吟虎嘯,長槍揮舞間一股順流而下的水波紋氣勢洶洶。
但眨個眼的工夫,白書宜的身形消失在了原地。
他臉色微變,單手操控長槍向後掃出半弧。
電光火石之間,二人又交手了幾招。
手臂開始隱隱作痛,但白書宜沒有分毫退讓,這場戰鬥她不能輸。
也必須不能輸!
出人意料,她用的都是先前沒施展過的招式。
觀眾席上幾個跟白書宜打過的弟子不免驚呼:原來她還留有底牌,是他們太廢咯。
自罵完之後有幾個人臉色一愣,“不對啊,那不是我最愛用的招式嗎?”
“還有我的,可我用的是鞭子啊!”
但很快的,他們想到了個一個不可能的答案。
不會吧,就打了一次她全學會了?
事實證明,白書宜還真學會了,甚至還有幾個招式裡隱藏著韓陽炎的招式氣息。
似乎不論是什麼武器,她都能夠運用進長劍裡。
可突然的。
韓陽炎改變了戰術,猛地向後移開好幾米。
白書宜下意識覺得危險,眼睛已經捕捉不到對方的身影,靈力鋪天蓋地的朝著她重重壓來,她隻覺得呼吸都停滯了一秒。
對白書宜而言,他太強了。
四麵八方湧來的水流,像深不見底的大海深深擠壓著她的五臟六腑,避無可避,陷入窒息。
“你贏不了。”
韓陽炎的聲音響在耳邊,白書宜死死咬著牙抵抗。
偏偏整個人動彈不得,下一秒,她被一股大力掀翻倒飛了出去。
重重掀起,又重重落下!
“錚!”的一聲,飄雪劍紮入地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