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帶著池晚回到了她家的城市。
她一進家門,就撲進了爺爺的懷裡。
池老還有些懵,“怎麼了,晚晚?在外麵受欺負了?”
對於池晚的經曆,他們一概不知。
這天因為池晚回家,所有家族成員都到場。
池晚親昵的挨著爺爺坐。
她忽然發現爺爺年紀大了,也是到了隨時可能拋下他們的年紀。
一場生與死的旅行,讓現在的她格外的珍惜親人了。
閔妍還老大不高興,自己這個侄女真是一回來就弄得全家興師動眾的。
誰知道,池晚給她夾了一塊雞翅。
她愣愣的看著碗裡的菜,抬眸對上女孩明亮的眼眸,張了張唇,“你”
“二嬸,多吃點,你最近都瘦了。”
閔妍臉頰一紅,弄得有些不好意思。
她順手夾起一隻蝦,放在她的碗裡,“你也是多吃點,怎麼旅行一趟餓瘦了。”
之前的不快似乎就在這麼不經意之中,揮散而去。
池老爺子會心一笑,這才對嘛。
池淮安是這個家裡最了解小妹的人,對於她今天的轉變,等飯後他就去了池晚的臥室。
“方便跟大哥聊聊天?”
池晚拍了拍沙發的位置,“方便!”
池淮安坐下,門半掩著,哪怕是她的親大哥,他也很注意分寸。
“晚晚,是不是這次旅行出什麼事了?”
池晚垂著眸,娓娓道來。
池淮安表情微動,眼眸中閃過一絲欣慰,似乎妹妹真的一夜之間長大了。
“沒事了,回來了就好。彆亂擔心,你的家人都好好的呢。”
池晚笑笑,“嗯,我知道。”
“對了,你說那個找到肝源的朋友是誰啊?”
池淮安敏銳的捉住了她話裡的重點。
池晚麵色一僵,“大哥,就是一個朋友。”
見她躲躲閃閃,池淮安心中有了數,不再逼問下去。
躲過追問的,池晚心中默默歎了一句,好險。
手機滴滴答答的響著。
【寶寶,你吃晚飯了嗎?你看看,這是我的晚飯。[圖片]ig】
從回來之後,裴宴就這麼沒羞沒臊的給她發消息。
【裴宴,都說了彆叫我寶寶了。】
她不過一夜衝動,又沒說跟他和好。
可裴宴才不管這些那些,先糖衣炮彈迷暈了再說。
孫女回來了,池老知道裴宴也回來了。
這小半月沒下棋,他心裡癢癢的。
池老也不是找不到人下棋,隻是覺得跟小裴下棋更有意思。
難得池淮安今天休息,沒出門。
“爺爺,你去哪兒,我送你。”
池老眼神閃躲,“不用你送,你又不是司機!”
“家裡有的是司機。行了,你難得放鬆一天,就好好休息,彆擔心我了!”
池淮安卻從他閃躲的表情裡,讀出了一絲不對勁。
他看著爺爺的車走遠,叫來了管家詢問:“爺爺最近總出門嗎?”
“對啊,老爺子最近迷上了下棋。”
下棋?
“去外麵下棋?”
“對!”
池淮安知道爺爺還是有一些華人朋友的,可愛下棋的可不多。
而且最近頻繁的出門,看來是認識的新朋友。
池淮安直覺不對勁,上車沒帶人,自己默默的跟了上去。
直到隔著馬路,看到爺爺進了一家古色古香的茶樓。
他的神色變得莫測起來。
“小裴,你可算回來了!”
裴宴現在最敬重的人就是自己未來老婆的爺爺了。
不是他助攻,也不會有他跟池晚這次突破性的發展。
“爺爺,今天還是下棋嗎?”
聽著這臭小子稱呼都變了,池老心裡明了。
看來真給讓這小子得逞了。
他故作生氣的輕哼了一聲,“誰是你爺爺!”
裴宴不惱,領著人去了二樓。
棋盤上早就是那天的殘局。
池老:“上次下到哪兒了?”
裴宴輕笑,“爺爺,歸你下了。”
他儘管挨了黴,但依舊我行我素的叫著爺爺。
改過的口,他可不能再改回去。
池老一直在等這小子開口,可他卻對跟晚晚的關係隻字不提。
“喂,小裴,你跟我孫女和好了?”
裴宴搖頭,“還沒和好。但晚晚願意回我消息了。”
池老:
這小子就這點出息?
他還以為他們關係多突飛猛進呢。
“你行不行啊,跟去這麼久,就隻有這點本事。”
“爺爺,慢慢來。我希望晚晚能夠從心底接納我。”
池老冷哼,可心中莫名的對這臭小子又多了一絲好感。
池淮安知道那裴宴狡詐,卻沒想到他雙管齊下。
不僅一邊哄妹妹,一邊還哄著他的爺爺!這是想偷家啊!
他看著爺爺從茶樓走出來後,便直接走了進去。
“我找你們老板。”
店長錯愣的片刻,立刻笑著讓他稍等。
裴宴下樓看著一臉陰鷙的池淮安,心裡默了默。
這大舅哥看起來來者不善啊。
他怎麼會找來了。
裴宴笑盈盈的把人迎去了二樓。
“大哥,今天也是來喝茶的嗎?”
池淮安眯著眼,冷嗤了一聲:“收起你的花言巧語。我不是我妹妹,也不是我爺爺,這麼容易上你的當。”
“我今天來就是讓你離我妹妹遠一點。”
裴宴唇邊的笑意淡了幾分,他就知道這大舅哥不好惹。
攻克他,得花一點功夫了。
池淮安看著他微閃的眸光,直接將他所有的後話堵死。
“你不用想著討好我,我沒那麼容易被你的三言兩語討好。我找妹夫,隻找對我妹妹最好的,那些傷害過我妹妹的人,我是絕對看不上眼。”
“裴宴,你懂我的意思嗎?”
裴宴眯著眸,輕笑了一聲,“池少,對不起,曾經我確實讓晚晚傷心了。”
“但我不是故意的傷害她,你可以給我一個機會,你來慢慢考察。如果我做的還不符合你的標準,我不會強求的。”
池淮安根本不想跟他繼續周旋,“沒有機會。我的標準很簡單,隻要是傷害過,不管你有意無意,就直接淘汰出局。”
一時間兩人的談話陷入了僵局。
裴宴促狹的笑了下,“如果晚晚她自己願意呢?”
池淮安的眸光冰冷:“那我也會說服到她不願意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