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食坊的禿頭胖子揮舞著大勺,指向許閒,沒好氣道:“叫誰小胖子呢?沒大沒小,叫師叔曉得不,我跟溫師妹是同輩”
許閒不語,隻是把玉牌往桌上一丟,翹起二郎腿,神哉哉道:“哪來那麼多話,趕緊上菜,我忙著呢。”
大胖子切了一聲,取過道玉,神念一掃。
“我去。”
大驚失色。
目光在許閒和道玉之間,足足來回看了數次,方才醒悟,趕忙把勺子收了起來,驚疑不定道:“你是許閒?”
少年微微眯眼,淡淡道:“沒大沒小,許閒也是你叫的?”
問道宗,最重輩分。
泄頂的大胖子連忙換了副嘴臉,賠笑道:“小師祖,小師祖,我這有眼不識泰山,不知師祖大駕光臨,有失遠迎,你可彆往心裡去啊,我就說我這早上左眼皮怎麼一直跳呢,這不,貴人登門,蓬蓽生輝啊”
許閒扯動嘴角,除了稱謂,這是一個詞都不帶改的啊,是真敷衍啊。
“真的?”
“日月可鑒。”
許閒玩味道:“那師祖給你個表現的機會。”
“師祖吩咐。”
“這頓你請。”
胖子瞬間變臉,一本正經道:“師祖是要一碗靈粥是吧,10積分,我這就給你端來,你稍等。”
說罷也不給許閒開口的機會,拿著許閒的道牌,大步逃離。
許閒大無語。
胖是真胖,摳也是真摳。
靈粥上桌,消費積分10 。
吃飽喝足,與胖子小敘。
這大胖子叫周濤,靈食坊的店主,和溫晴雪一樣,是個三代弟子。
長得胖。
賊摳門。
“小師祖,以後想吃啥你就來,徒孫我給你做,不是我吹,咱們問道宗,我雖然不是最厲害的,但是我絕對是廚子裡境界最高的,也是廚藝最好的,包你滿意的。”
許閒誠懇的問:“能賒賬不?”
周濤略一沉吟,“我剛什麼都沒說。”
不歡而散。
回到小院,許閒開始修行。
第一步淬體。
“天行健,君子當自強不息,開乾。”
不吃修行的苦,以後可就沒飯吃了。
即便在怎麼不想修仙,許閒也得趕緊築基。
隻有築基了,他才能去問道宗的任務大廳接取任務賺積分,也隻有築基,才能飛,到時候,想去哪裡就能去哪裡。
往後的幾日裡。
許閒的生活很平淡。
早起。
沐浴晨霞吐納。
去吃飯。
回來煉體,爬山,跳長階,去瀑布下打坐。
去吃飯。
回來打坐
然後睡覺
深居簡出,循環往複。
自律的可怕,也把自己折騰的死去活來。
好在自幼於山中長大,底子好,能抗住。
可山中關於他的傳聞,卻是不減反增。
許閒醒了。
宗主代師收徒。
許閒成了劍祖最小的徒弟。
許閒是問道宗最小的老祖宗諸如此類。
“你們知道嗎?小師祖最愛喝粥。”
“真的假的?”
“我能騙你,我哥們就是執劍峰的,執劍峰的都知道,他一天喝兩碗。”
許閒有一次無意間聽聞,不屑一笑。
自己那是愛喝粥嗎?
自己這是隻能喝粥好嗎?
於是乎。
許閒得了一個響亮的名頭,喝粥老祖。
執劍峰那座靈食坊,靈粥大賣,不少弟子,不惜遠道而來,也要嘗一嘗這靈粥怎麼個事。
周濤借機抬高物價。
10積分的靈粥,他扭頭就賣15積分。
不僅沒有影響,反而變得更熱銷了。
許閒得知此事後,特意找到周濤,說是自己帶火的,要分成。
周濤不同意。
表明自己隻能按原價繼續提供給許閒。
許閒一怒之下。
反手把周濤舉報了。
靈粥價格恢複如常。
周濤整個人瘦了一圈。
時間過去一個月。
許閒煉體小成,第一關淬體算是過了,開始第二階段鍛骨,飯量隨之加大,卡中餘額已不足300積分,眼瞅著連粥都要喝不起了,鬱悶的很
期間。
葉仙語來過一趟,問溫晴雪,許閒表現如何?
溫晴雪如實評價。
說許閒是她見過所有弟子中,最努力的了,整日除了吃飯就是修煉,片刻不歇
葉仙語將信將疑。
很難相信,從許閒之前表現出的性格來看,他居然這麼上進。
君子論跡不論心。
看來自己確實是看走眼了。
對此。
葉仙語很欣慰,臨走時問溫晴雪,聽說許閒喜歡喝粥?
溫晴雪說是的,天天喝。
葉仙語又問。
你說他天天修煉,什麼都不做,他哪來的積分吃飯?
溫晴雪說了借積分的事。
葉仙語皺著眉,特意叮囑溫晴雪,不能再借了。
溫晴雪不明白。
卻還是應了下來。
葉仙語走了,有些悶悶不樂,嘀咕道:“我當初怎麼就沒想到能借錢呢?看來做人是不能太要強。”
許閒所經曆的,
她都經曆過的。
當初。
她也是被小師兄扔給了鎮劍堂,也是沒積分,為了吃飯,她不得不一邊修煉,還打了兩份工,日子是真苦啊。
用小師兄的話說。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這是傳統,她當初也是這麼過來的。
所以她照搬照舊,用在了許閒的身上。
沒想到?
許閒居然借錢過日子。
而且還是和一向冷冰冰,生人勿近的溫晴雪借的。
離譜。
又過半月
許閒鍛骨以成,實力大增,飯量加倍,餘額也隨之清零,他又找到了溫晴雪,要借錢,並把投資回報提升到了百分之二十。
被溫晴雪拒絕。
說可以給許閒介紹一些工作。
掃地。
給靈藥田除草。
許閒拒絕了。
他已經吃修仙的苦了,還讓他吃打工的苦,那必不可能。
“彆說了,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這輩子都不可能打工”
“我許閒就是餓死,死屋子裡,臭了,也不可能打工。”
對於許閒的硬氣,溫晴雪選擇尊重。
許閒開始跟彆人借,可惜他認識的人不多,沒一個願意借給他。
就連周濤也不讓他賒賬,他很氣,把三塊靈石給當了。
勉強又對付了兩天。
他覺得。
他這個師祖絕對是有史以來,混的最慘的。
問道宗。
乾的就不是人事。
就在他即將彈儘糧絕之時,有人來訪,敲響屋門,許閒開門,見了一人,四目相對間,二人眼中皆是恍然,不由一愣
異口同聲問道:
“你是?”
“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