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幾秒都沒有得到回應,時笙篤定喻文州是睡了,準備大膽的翻個身。
可她剛剛有點動作,就聽到喻文州那邊傳來了聲音,喚她:
“笙笙。”
他的嗓音本就溫柔又磁性,現在還帶著些慵懶的氣息,在黑夜裡顯得更加蠱惑人心。
時笙翻身的動作頓了頓,連心跳都漏了半拍。
白天這樣的稱呼聽得不少,但都是幾個長輩在喊。
現在突然被喻文州這樣稱呼,她有點招架不住。
時笙停下了翻身的動作,又安安靜靜的躺了下來。
“睡不著?”喻文州又問。
時笙本來想裝睡當沒聽見,但這樣又顯得過於明顯了,乾脆回了一聲‘嗯’。
“那我講故事給你聽,好不好?”喻文州的聲音再次響起。
大概是‘好不好’三個字的尾音過於勾人,時笙的嘴巴先腦子一步把‘好’字說了出來。
她以為的講故事可能是需要開燈再坐起來。
事實上卻是喻文州直接伸手將她從床邊的位置拉進了他的懷裡。
兩人身上都隻穿了一層薄薄的睡衣,現在貼在一起就像是在互相交換體溫。
時笙有點不安的動了動,喻文州拍了拍她的背,道:“躺好。”
喻文州又不放手,她就算想躺好也隻能在他懷裡。
她現在手臂都還是麻的,與其僵持在這裡,還不如放過自己。
片刻後,時笙在喻文州懷裡尋了個最舒服的姿勢閉上了眼睛。
喻文州見她躺好了,又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
“那我開始講了?”他問。
時笙眯著眼睛,懶洋洋的回答:“好。”
喻文州攬著她,綿言細語的出聲:
dal ruore del ondo(從世界的喧囂中)
dal giostra degli attii(從瞬間的旋轉木馬中)
dal elle e dal rofondo(從皮膚的深處中)
dai li liti(從我平時的錯誤中)
dal silenzio che ho dentro(從我擁有的內心裡的寂靜中)
e dal lio utile(也從我無用的驕傲中)
da esta voglia che ho di vivere(從這個我想要活著的願望中)
聽不懂的東西總是會異常催眠。
從開始時笙就一個字沒聽懂,但好在喻文州的聲音夠好聽,沒一會兒她還真的就睡了過去。
喻文州聽到了小姑娘綿長的呼吸不僅失笑,他的故事還差最後一句就講完了。
volevo dirti che ti ao(我想告訴你我愛你)
她總是可以漏掉最重要的部分沒聽到。
時笙也沒想到自己能以這樣的姿勢在喻文州的懷裡睡一整夜,醒來的第一眼就是男人那張精致如神祇的臉。
過了一晚上,喻文州的下巴處有新長出來的胡茬,這樣的形象還是時笙從來沒見過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抱著怎樣的心情伸的手。
但當感受到那種刺刺的觸感時,好奇心還是勝過了害怕。
“做什麼?”喻文州醒的太快,時笙手都沒來得及縮回去就被抓了個現行。
她有點不好意思的轉了轉眼睛,也不說話。
喻文州扯著嘴角,“好奇?”
時笙不說話,繼續眨了眨眼睛。
“想摸?”他又繼續問。
這次時笙是真的沒忍住,點點頭‘嗯’了一聲。
喻文州見她這幅好奇寶寶的樣子是真的有點好笑。
她的手腕現在還攥在他手裡,倒也方便了他的動作。
時笙的手就直接被喻文州自己拉住,然後撫到了他的臉上。
時笙也不知道腦袋是突然抽了還是怎麼回事,突然就想起了影視劇裡經典的動作。
她憑借著記憶,最後真的伸出手指勾住了喻文州的下巴。
隨後,喻文州本來揚起的嘴角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拉了下去。
時笙心裡一驚,完蛋了,她的女流氓的屬性好像不小心暴露了。
“喻老師,對不起!”時笙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喻文州無奈的閉眼,喻老師這個稱呼從時笙的嘴裡喊出來真的聽得他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