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一陣轉動，最後真的停在了雙星上麵。
“中！”那個押五十分的兄弟大吼一聲，點擊退幣。
砰砰砰……的吐幣聲不斷。
曹陽提醒：“有十分是我壓的。”
“知道知道。”那人從硬幣裡數出二十個給他。
曹陽喜滋滋接過，去老板那裡買了一盒煙，點上，然後慢慢看他們玩。
他一看就看到了淩晨一點，老板要關門了他才離去。
一台機子五六個人玩，一會走兩三個，一會又來兩三個，實際上玩的人有好幾十，大多都是輸多贏少。
他看了一晚上，估摸著老板賺了大幾百，要是一整天，可能得上千。
曹陽心想，這不比打工強？
租個小門麵，假裝開個小賣部，買兩台老虎機放店裡，一天一千，一個月就三萬，一年就三十萬，這要打多少年工才能賺到三十萬呀！
他越想越覺得有搞頭，想自己弄一個試試，唯一缺的就是幾千塊本錢。
去哪裡搞點錢呢？
左思右想，除了找李燕借，沒彆的辦法。
李燕有錢嗎？
他不知道。
以他對李燕的了解，那個摳門鬼就算有錢也不會借。
試試唄，萬一她良心發現呢。
曹陽來到夜鶯俱樂部，這會正是他們營業高峰期，門口停車場停了很多奔馳寶馬這樣的豪車。
曹陽在門口找個位置坐下，一邊等李燕下班，一邊羨慕的看著這些客人。
“搶劫！”突然一聲驚呼，吸引曹陽目光。
轉頭看去，一輛摩托車上坐著兩人，其中一人拽著一個女孩的包包，女孩死不鬆手，大喊搶劫。
那人怒了，直接一腳踢到女孩，拿著包包揚長而去。
曹陽下意識就想去追，剛站起身他又停下了。
關自己屁事！燕姐說了，出門在外少管閒事。
被搶的女孩蹲在地上，雙手捂著臉，肩膀聳動，應該是在哭泣。
曹陽有點後悔，應該幫幫人家的，萬一她是什麼富貴人家的小姐呢。
自己英雄救美，給她留下好感，來個以身相許，或者給自己介紹一個輕鬆悠閒工資高的工作也可以。
小說電視裡都是這麼演的。
他歎口氣，現在後悔也沒用了，機會稍縱即逝，那兩個飛車黨都不知道跑哪去了。
不多時那女孩停止哭泣，站了起來。
曹陽這才看到她的臉，長得還蠻漂亮的。
女孩徑直走進夜鶯俱樂部，兩個小時後才出來。
進去的時候是一個人，出來的時候摟著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
中年人摟著她腰，時不時摸摸她屁股，然後兩人上了一輛寶馬車揚長而去。
“靠！原來是個小姐！”
……
曹陽又等了一個多小時，停車場的車輛越來越少，客人都走的差不多了，那些還沒走的，今晚也不會走了。
到了四點半，俱樂部門口走出一群女孩，李燕也在人群之中。
她穿著裙子，挎著小包，笑著跟同事揮手告彆。
看來她社交能力不錯，第一天上班就和同事混熟了。
“你怎麼在這裡？”看到曹陽，她很是意外。
“我怕那個女人為難你，專門過來看看。”曹陽撓頭說假話。
“你想多了，徐經理人不錯，人家才不會跟你計較。”李燕嘴上這麼說，心裡還是蠻暖的，被人關心總是好事。
“走吧。”
兩人漫步在淩晨四點半的街頭。
曹陽斟酌著語句，想著怎麼開口借錢。
“燕姐，我今天看到樓下小賣部裡麵有一台老虎機，我看那老板一天賺不少錢呢！”
曹陽知道李燕愛錢，用錢來吸引她，打開口子。
誰知道他剛說完，李燕就一把掐住他腰。“你玩了？你是不是把我給你吃飯的錢玩老虎機了？！”
“沒有沒有！”曹陽否認。
重點是我玩沒玩嗎？她怎麼聽不出重點？
“燕姐，我的意思是我們也可以租一個小門麵，弄兩台老虎機，這樣子賺錢就很容易了，一個月最起碼頂打工一年。”
“嗬……”李燕冷笑。
“你想死彆拉上我，你以為老虎機是小賣部老板的嗎？”
“實際上那些老虎機都是幫會的產業，老板隻是給他們提供一個地方，一個月給個二百塊錢場地費罷了。”
“你今天擺兩台，人家明天就給你砸了，搞不好還要砍你幾刀，給你長長記性！”
李燕說著，又補充道：“這個世界，能夠輕鬆賺錢的生意輪不到我們普通人，你還是老老實實找個班上，彆想這些有的沒的。”
“我又不是普通人。”曹陽強調：“我打架很厲害，不怕他們。”
李燕又給他一拳。“我上次就跟你說了，你再能打你又能打幾個，人家幾十上百人，拿著刀拿著槍你怎麼打！”
她剛說完，前麵就傳來叫罵聲。
一男的赤裸上身在飛速奔跑，後麵六個人拿著砍刀在追趕。
其中一個跑得快，一腳把前麵那人踹翻在地，另外五個人撲上去就是一頓亂砍。
短短幾秒鐘時間，那人就被砍了十幾刀，倒在地上渾身是血，一動不動，不知是死是活。
那六個人砍完人後，絲毫不慌，罵罵咧咧，說說笑笑，不緊不慢離開。
過程中有一個黃毛看了曹陽二人一眼，見李燕長得好看，還衝她吹口哨，露出笑容，吐出舌頭，然後把刀扛在肩上，自認為很帥很瀟灑的離去。
李燕嚇得躲到曹陽身後，見他們走遠了才出來。
“看到沒有，那幾個人是四川幫的，我們這一片就是四川幫和湖南幫的地盤，你要是敢擺老虎機，地上躺著那人就是你的下場！”
曹陽不屑：“我跑的比他快，他們根本追不上我！”
“你妹的！你是杠精嗎？我的意思是你快不快的問題嗎？我說一句你頂一句，皮癢了是吧？！”
她說著又掐曹陽，但是沒用，曹陽的肉太硬了，她使勁掐他，結果他一點反應都沒有，根本不疼。
“你怎麼知道他們是四川幫的，而不是湖南幫的？”
“你聽他們說話呀，他們說日你媽，一般這樣罵人的就是四川人。”
曹陽歪頭看著她：“你在罵我？”
“沒有，我隻是給你解惑。”
曹陽點點頭，然後又說道：“我還是想擺老虎機。”
李燕手扶額頭，裡麵的利害關係都跟他說了，他還是死腦筋。
“你想擺就擺吧，被人砍死了等著你媽來給你收屍。”李燕懶得搭理他了，大步朝前走。
曹陽追上去。“我沒有錢租房子買機器，想找你借一點。”
“好啊！原來是想借錢，我還真以為你擔心我來接我下班的！”
“能借嗎？”
“不能！想都不要想！我根本沒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