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下定決心(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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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陸宛寧被他看得生出一身冷汗,可想起許灼華挑釁的眼神,心頭怒意橫生,咬牙道:“殿下,這一定是太子妃嫉妒您偏寵我,在我身上下不了手,就將主意打到我大哥頭上。”

“求殿下明察,還我大哥清白。”

祁赫蒼冷哼一聲,將手裡的折子重重扔在桌上。

有些事,他心裡有六分明白,卻願意在她麵前揣著十分糊塗,隻為給她留下體麵。

可陸宛寧一而再,再而三挑戰他,若是不給她一個教訓,往後還不知要闖下多少禍事。

“陸側妃,那你倒是說說,你身邊的婢子散雪,是你的人還是太子妃的人?”

驟然聽到散雪的名字,陸宛寧還沒轉過彎來,茫然道:“她自幼跟在我身邊,當然是我的人。”

“你的人,去找陸虞,和他發生首尾,這事又如何能怪到太子妃頭上。”

這句話如同晴天霹靂,炸響在陸宛寧耳邊。

散雪,大哥,淫事

陸宛寧實在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

“陸側妃,我看你將自己打得太狠,腦子不清醒了。”

“來人,將陸側妃帶回去,沒有我的允許,不許出門,在屋裡好生靜養。”

陸宛寧張了張嘴,卻發現腦子裡亂哄哄的,無從說起。

散雪是她派出去的,為什麼這個賤蹄子要勾引大哥。

為什麼大哥就這麼禁不住誘惑,多等幾日,想要多少女人就有多少女人,何苦自毀前程。

陸宛寧恨毒了散雪,巴不得立刻將她撕爛,挫骨揚灰。

她也恨毒了許灼華。

她不相信,這件事許灼華當真什麼都沒做。

不然,她又怎會提前告訴自己這件事,激怒自己,然後害她在太子麵前失了禮數呢。

可她沒有證據,又因此惹怒祁赫蒼,眼下除了乖乖回去禁足,已彆無它法。

陸宛寧心裡百般屈辱,跪拜行禮後,跟著德喜出了書房。

喜雨守在雍景台外,見陸宛寧魂不守舍,一臉晦敗,便知道她在太子麵前肯定又吃了掛落。

自從太子妃入宮,陸宛寧和太子之間屢生嫌隙,喜雨心裡也不禁著急。

她趕緊上前扶住,“娘娘慢些,有事咱們回去再說。”

“啪!”

一巴掌落在喜雨臉上,打得她昏頭轉向。

陸宛寧顫抖著手指向她,“賤人,你們一個個都敢背著我爬床了,眼裡到底還有沒有我。”

喜雨不明所以,她從未見過陸宛寧這般憤怒失態的模樣。

滿眼淚花,卻不敢掉下來,隻一味磕頭求饒。

若玉走過來扶住陸宛寧,“娘娘息怒,這可是在雍景台,娘娘彆失了分寸。”

沒等陸宛寧開口,若玉又道:“太後還指望娘娘能送我一程呢,你若自毀前程,我又該如何?”

陸宛寧滿心悲憤怒火交加,可一想到陸虞已然靠不住,她再難逃脫太後,瞬間沒了氣焰。

難道,她真的沒有彆的出路了嗎?

乾元宮。

“這次的差事辦得不錯,”皇帝合上手裡的封賞名冊,嘴角含笑望向祁赫蒼,“你做事一向穩妥,以後不必事事都報到朕這裡,自己決斷便是。”

隨著年歲漸長,皇帝待祁赫蒼也越發隨和起來。

但祁赫蒼卻絲毫不敢在他麵前失了分寸,略微欠起身子,恭謹回道:“兒臣年紀尚輕,還需父皇教導指正,豈敢擅斷朝事,求父皇收回成命。”

皇帝眼底閃過一抹精光,對這個回答很是滿意。

祁赫蒼是他唯一的嫡子,出生不久就順理成章被立為太子。

二十幾年來,他都對他寄予厚望,再加上皇後教子嚴格,祁赫蒼從小到大都沒讓他失望過。

自古以來,天家無父子,似乎已成定論。

但皇帝當初坐上皇位,走過了一條極其艱難的奪嫡之路,手裡甚至沾著親兄弟的血。

因此,他並不希望祁赫蒼也遭受他的經曆。

難能可貴的是,祁赫蒼穩坐儲君之位,又得朝臣擁護,卻從沒生出半分焦躁之氣。

皇帝此刻心情愉悅,便和祁赫蒼說起了閒話。

“朕之前看戰報的時候,注意到一個叫陸虞的宣武將軍,他在這次大戰中算是立了奇功,怎麼名冊上沒有他的名字呢?”

皇帝日理萬機,一個小小的宣武將軍如何能入他的眼。

祁赫蒼明白,皇帝這麼問,無非是因為陸虞是陸宛寧的大哥,而陸宛寧是他這麼多年唯一的叛逆。

祁赫蒼摸不準皇帝對此是什麼看法,整肅臉色,回道:“陸虞違反軍令,已經被大將軍處置了。”

皇帝揚了揚眉,未置可否,手指輕輕點在膝蓋,歎道:“還是太年輕了,沉不住氣啊。”

他在戰報裡瞥到過陸虞的名字,知道他帶著一隊輕騎直插敵軍糧草腹地,一舉燒毀半數糧草,才得以讓這次大戰提前收官。

這樣勇猛有謀的小將,難能可貴。

若這件事提到他麵前,他說不定也能網開一麵,就此消罪。

皇帝抬起眼皮,眼神矍鑠,透著讚賞,“太子,你這次做得對,為君者切不能徇私,不能枉法。都說上行下效,若想吏治清明,朝風肅然,便該從自身做起,潔身自好。”

這一點,他自認為比不上祁赫蒼。

雖然自己做不到,但他依舊希望自己的兒子能勝過他。

祁赫蒼垂首,“父皇的教誨兒臣銘記於心,定當時刻警醒,絕不敢忘。”

“好,好。”皇帝連說了幾聲,拍著他的肩膀。

話鋒一轉:“太子,你如今年紀也不小了,膝下還未有一子一女,這不是儲君該麵臨的境遇。”

頓了頓,皇帝眼角微蹙,看向祁赫蒼的眼神有詢問,更是暗藏天威。

“你可明白朕的意思?”

此刻,祁赫蒼隻覺一顆心沉甸甸的,皇帝說的每一個字都重重壓在上麵。

剛才皇帝提起陸虞,看似無意,實則試探。

整整五年,他為了陸宛寧,抵住皇後和太後的壓力,抵住朝堂上所有的聲音,唯有皇帝,從來沒過問過他後宮的私事。

如今,皇帝開口,他自然知道是為何。

皇帝可以接受他獨寵陸宛寧,也不在意陸宛寧生下長子,因為她的身份注定不會對朝局產生任何影響。

可現在懷孕的人是蘇珍瑤。

蘇巡如今已是手握兵權的大將軍,蘇家不能再往前一步了。

他還用得上蘇巡,不想讓蘇巡生出不該有的想法,也不想自己因為忌憚蘇家,而不得不對他下手。

所謂千軍易得,良將難求。

乾朝還需要蘇巡。

所以,皇帝才急著讓祁赫蒼擴充後宮,務必要有人能壓住蘇珍瑤的鋒芒。

這些事,祁赫蒼不是沒有想過。

隻是到了此刻,他才不得不讓自己麵對,不得不真正下定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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