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山腳下,嚴密而緊實的鐵絲網將上山的路口徹底堵死。
站在鐵絲網外側冰冷的水泥牆麵好似棺材板一樣將邊上的空地給封的嚴嚴實實,那是麻美子等人死亡的地點。
而在地麵上,還殘留著各式各樣的貢品,還有驅魔儀式留下的各種殘破法器。
“這裡就是邪氣最為濃厚的地方,為了鎮壓此處與現世的接口,我等近畿地區的驅魔師們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崇明住持的講解中,身著西裝,麵容冷冽留著姬式發型的女人淡淡的掃視著眼前的水泥管材。
“讓人把這裡拆了吧,那東西已經走了。”
崇明住持聞言一愣,思索片刻後看向了一旁的號稱當代最強驅魔師。
出身衝繩靈媒世家,家族血脈賦予超常靈能力,且為家族史上最強靈能者的比珈晴子。
“祂,走了?”
比珈晴子淡淡看了眼崇明住持,隨後轉身向後掃視了一眼不遠處熱鬨的城市。
“如果祂還在這裡,此刻你和我哪還有機會如此雲淡風輕的站在這裡說話,你們運氣不錯,祂看樣子對人類沒有太大興趣。”
“也不知道那些蠢貨乾了什麼,居然會招來這麼個玩意兒。”
崇明住持聞言,回想起為了鎮壓此地出口,大阪的驅魔師集合到此,本以為是人類驅魔的又一次勝利。
卻沒想在比珈晴子口中,一眾驅魔師全員負傷,高高興興以為是聯手鎮壓了此地,隔絕了對方與現世的接口。
沒想到結果居然是對方對自己等人沒有興趣,高抬貴手放過了他們。
一想到這裡,崇明住持的表情不禁一陣惱怒,但片刻後,他也隻能無奈歎氣苦笑整理好自己的情緒。
“琴子小姐可知對方來曆?”
比珈晴子轉過身側著麵對崇明住持。
“我是驅魔師,不是神,島國每年那麼多靈異事件,並不是所有事件都有跟腳緣由。”
說完比珈晴子自顧自向著不遠處停靠在路邊的車輛走去,相比起一個不知道因何原因出現,又因何原因消失的存在,比珈晴子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進行處理。
至於想徹底鎮壓這個存在的想法,比珈晴子想都沒想過。
隨著體內靈能的日益增長,比珈晴子對於人有力窮時這句話有了更加深入的了解。
大部分存在都可以驅逐乃至於鎮壓,但有些存在比珈晴子連招惹對方的想法都欠奉。
隻要對方不涉入現世造成惡劣的影響,彼此互不打擾,無論是對於人類還是對於這類存在來說都是最好的狀態。
那種沒事看見個邪異上去就嗷嗷嗷的要退治對方的都是些新兵蛋子,有經驗的,比如崇明住持還有她自己。
就沒有鎮壓這種存在的想法,更多時候,驅魔師采取的方式叫鎮壓,而不是退治。
鎮壓代表著壓製,退治代表著撲滅。
壓製一個人和殺死一個人,用腦袋想想都知道哪個更容易。
更彆說把這種存在逼急有可能引發的後果,很多時候,比珈晴子和這類存在交手過招,都講究一個點到即止。
真要打急眼拚了命,自己會不會死比珈晴子不清楚,但真把對方逼急了,那一定會有很多人死。
崇明住持也深切的知道這點,所以在無奈笑笑後,也跟著比珈晴子驅車離開了白石山。
返回市區的路上,崇明住持看著車子後排坐在另一側麵無表情望向窗外的比珈晴子。
“那麼琴子小姐,你認為白石山這裡的事情和市區的那些事情,內在的聯係是什麼?”
對此,比珈晴子顯得很是冷淡。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這幾年經濟的騰飛,島國人一個個心浮氣躁,都喜歡找刺激,天知道他們做了什麼引來了這樣的存在。”
“既然他們自己找死,那就由得他們去,更彆說青石組在大阪地區的臭名昭著。”
崇明住持聞言微微皺眉。
“可是,有幾個學生和他們的父母,和青石組平日裡並沒有任何聯係。”
對此,比珈晴子冷笑一聲。
“破案是警察的事情,不是驅魔師的工作,我管他們有沒有聯係,有邪異現世,我們驅魔師才會出現,沒有邪異,我們驅魔師以什麼身份角度去介入治安問題?”
“那與我等何乾?”
說完這句,比珈晴子也沒了繼續聊下去的欲望,選擇閉上眼睛靠在了背後的椅背上。
崇明住持見狀,無聲歎了口氣後,撚著手中心的佛珠,也跟著閉上眼睛開始閉目養神。
畢竟前兩天的驅魔儀式,不僅僅隻是其他驅魔師受了傷,崇明住持自己也不好受。
來到市區,比珈晴子告彆了神情複雜的崇明住持,站在街邊看著遠去的黑色轎車,比珈晴子從兜裡掏出煙盒拿出一根給自己點上。
“呼~”
類似於崇明住持這樣,看不得邪祟騷擾人間,給人間帶來死亡與苦難的驅魔師雖然不多,但也不少。
也正是因為有他們的存在,島國的驅魔師團體才沒有成為大洋斜對麵人人害怕且談之色變的團體。
可也正因為這樣,島國的驅魔師一直都萎靡不振,不是因為大家能力不行,往往很多時候就因為自己身為驅魔師的責任感將自己帶入了萬劫不複的境地。
比珈晴子記得很清楚,在三年曾經發生了一起震驚了整個島國驅魔師圈子的案件。
一位年輕有為的驅魔師在執行一起任務時,層層剝離下,在退治了那個女性惡靈後,發現那個女人會變成惡靈完全是她丈夫一手導致的。
家暴,虐待,用煙頭燙身體,不顧妻子懷孕強製行房,導致女人多次流產。
在最後,居然嫌棄溫順的女人阻礙了自己帶外麵的女人回家過夜。
某次在炮友哄騙下嗑藥後,居然夥同那個女人將自己的妻子殺害,並在清醒後漠然的選擇將其分屍。
事情的最後,男人得到了應有的代價,但驅魔師也在雨夜中,被那個男人的母親攜帶著毫無道理的怨恨,刺死在了雨夜中。
這樣的案例並不是一兩起,從那之後,島國的驅魔師們開始與普通人的治安開始割離,不再插手世俗的倫理事件。
安心驅魔,全力治安,這對大家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