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陽光溫柔灑落進來,聽到廚房的聲音,孟晚溪打了個哈欠,穿著拖鞋出來就看到徐媽比平時還早了半小時。
“早上好太太,你洗把臉,很快就可以吃早餐了。”
“好。”
孟晚溪這才拿起手機,想著她和霍厭的《微臣》立項到前期準備,至少也要幾個月時間。
這個階段拍戲肯定是不現實的,上綜藝既可以增加曝光度,時間也充裕。
藍導拍的綜藝她看過第一季,反響還不錯。
就是去鄉下做做飯,也並不難。
藍導介紹著:“孟老師,這次和以前有些不同,咱們是以直播的形式實時同步的,沒有後期和剪輯。”
“還有哪些嘉賓?”
“為了播出節目呈現最真實的效果,所有嘉賓都將在直播現場揭曉。”
“我考慮一下。”
孟晚溪掛完電話就看到拿著平底鍋,貼在牆邊偷聽的徐媽,還能再明顯一點嗎?
她在家看了兩天的劇本,讓自己從離婚的注意力分散開來。
這天孟晚溪突然接到外婆打來的電話,她回了外婆郊區的小院子一趟。
豈料剛到院子就看到傅謹修的車,看來外婆想見她是假,傅謹修故意創造機會才是真。
一想到那些攝像頭的事,孟晚溪就打心眼裡厭惡這個男人的所作所為。
他真是惡心透了!
孟晚溪不會給他求和的機會,她當機立斷撥通了霍厭的電話。
“我對劇本有些小意見,你能把餘導約出來,我們見麵詳談嗎?”
電話裡他的聲音一貫冷漠:“可以,你現在哪?我來接你。”
“不用,我在外婆這邊,定了時間我自己過去。”
男人的聲音霸道又強勢,沒給她任何拒絕的餘地:“地址。”
孟晚溪分享了一個定位才進屋。
外婆一見她笑容滿麵走了過來,“丫頭,你怎麼沒和謹修一起過來?”
孟晚溪和傅謹修離婚的事她還不知道,老人年紀大了,身體也不好,孟晚溪還沒想好怎麼跟她說。
“他從公司過來的,我們不一個方向。”
外婆明顯察覺到了什麼,過往兩人夫妻恩愛,傅謹修一般都會去家裡接了她一起過來。
不過夫妻之間有些摩擦也很正常,哪家的小夫妻不吵架呢?
外婆便主動提議:“我也有好久沒有見到你們了,今晚就留下來陪我說說話吧?”
孟晚溪早有準備,“外婆,我一會兒還約了人恐怕不方便,下次等我空了就好好陪你。”
隻要傅謹修不在場,她陪外婆多久都行。
傅謹修的臉看上去有些憔悴,他嘶啞開口:“溪溪……”
外婆去了廚房忙碌,傅謹修想要靠近孟晚溪,“攝像頭的事我可以解釋。”
孟晚溪隻是淡淡掃了他一眼,“沒有這個必要了。”
解釋與否都改變不了任何結局,她心意已定。
不等傅謹修進一步想要和孟晚溪道歉,霍厭親自登門來訪。
“是你。”外婆吃驚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霍厭接過司機遞過來的禮品朝著外婆走來,“好久不見,您身體還好嗎?”
這下該輪到孟晚溪吃驚了,就連傅謹修的臉上都掠過一抹怔然,發生了什麼?
傅謹修算到了霍厭會來,但他沒算到外婆會對霍厭和顏悅色。
外婆牽著霍厭的手,像是很喜歡他的樣子,“外麵冷進來說吧,一晃這麼多年過去了,其實在《微臣》裡我一眼就認出你來了。”
孟晚溪懵懵的,傅謹修也跟著坐下。
“霍厭,我們認識?”
“他是你七歲那年從垃圾桶裡撿回來的小少爺。”
霍厭嘴角抽了抽,倒也不是垃圾桶裡,他隻是蹲在旁邊。
外婆繼續提醒道:“都忘光了?你這饞嘴丫頭還哄了人家的羊絨圍巾去小賣店換了一盒巧克力,要是這孩子再住幾天,我估計連身上的衣服都給扒光了讓你換糖吃。”
孟晚溪小臉一紅,是她能做出來的事,但具體過程不記得了。
霍厭這才開口:“當年我家人拿錢報答你們,為什麼你們後來沒有搬走?”
“她那個不成器的母親,在你們走後就卷走了所有錢跟男人跑了,還將這丫頭推倒在地,磕到了腦子。”
“原來如此,是我的錯。”
那時他遇上追殺,保鏢保護他時闖入貧民窟,將他放到垃圾桶旁躲過一劫,是孟晚溪將他帶回家,不至於凍死。
他住了三天,孟晚溪說得最多的就是:“小少爺,等你回家了一定要拿很多錢來報答我,知道嗎?”
他問:“你要那麼多錢乾什麼?”
“買大房子,我要搬到城中心去住高高的樓房,有電梯的那種。”
因為京市不太安全,家人要帶他回港市。
離開那天,他真的帶了很多錢,還有一罐糖。
孟晚溪腦中隱約閃過一個畫麵。
“那你什麼時候再回來?”
“還剩一顆糖的時候。”
“那我們拉鉤鉤,一百年,不許變。”
孟晚溪吃到隻剩下一顆,霍厭沒有回來。
她不知道糖罐子為什麼要留下一顆糖,她忘記了他,也忘記了那個約定。
直到傅謹修搬來那天,她取出那顆糖,送給了他。
孟晚溪捂著頭,頭突然疼得厲害,腦子裡不斷浮現出一些畫麵。
“嘶……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