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這裡的工程負責人?”
中年男人皺著眉頭看向秦風,眼神中露出不滿之色。
此人名為陳四,就連王啟年也不知道他的具體身份隻知道張書記見了他都要客客氣氣低三下四。
而此時。
站在周邊負責檢查安全的專業人員和工棚裡的工人們也都立馬看了過來,大部分都是冷漠的神色,唯獨工人們眼神中露出了擔憂的表情。
畢竟他們都知道了姓王的領導是慶山省的頭號秘書。
而這中年男人能讓王啟年都如此低三下四,身份又該有多厲害?
他們不懂其中的深意,隻知道這次秦風和姓王的領導如果都搞不定這些戴白帽子的人,估計工地就要停工整改了。
“領導您好,我叫秦風。”
“不要和我嬉皮笑臉的,立刻馬上讓所有工人停工,你們這裡的安全存在很大的隱患,如果十分鐘之內不立即停工,我們將會對神風建築公司進行頂格處罰。”
“……”
看到對方如此嚴肅,秦風頓時就有些火氣了。
這要是放在二十年前,隻需要在工地上招呼一聲最後誰嬉皮笑臉還真不一定呢,但是現在嘛,隻能挨叼咯。
中年男人轉身去檢查其他的東西。
而這時候一名年輕男子來到秦風麵前,語氣鄙夷說道:“你現在還有九分鐘三十秒時間!”
可把你牛壞了。
秦風撇了撇嘴,拿出手機撥通了楊燦的電話,同時將目光放在不遠處山洞口的楊燦身上。
待到對方接通電話,秦風立馬說道:“馬上停工,先讓工人們回來吧。”
打完電話後秦風也沒理會那名年輕男人,隻是走到一個角落裡,毫不猶豫的撥通了張化原的電話,至於陳蝶……她好像不清楚自己師尊有多厲害,從這些人過來之後就站在旁邊安靜的不說話,乖巧的像個乖巧姑娘……
片刻後。
電話接通,張化原慢悠悠說道:“小秦,我不是讓陳蝶留在那兒了嘛,打我電話乾什麼?”
“工地安全問題檢查沒通過,現在人家要求我們停工,所以我和您老人家通知一聲,然後我們就準備回水城了,您這邊什麼時候安全檢查通過了我們再回來開工。”
“安全檢查?檢查他大爺!……那邊的負責人是誰?知道他名字嗎?趕緊讓那邊的負責人接電話!”
“好。”
秦風拿著手機慢悠悠的走出角落,穿過宿舍區域來到工地邊緣快要接近施工現場的位置終於追上了陳四,秦風臉上擠出一絲尬笑,將手機遞過去,語氣誠懇說道:
“領導,張老讓您接電話。”
“張老?王老的電話我都不會接的,今天必須公事公辦!”
陳四依舊沒有把秦風放在眼裡,隻是對著周邊的幾位年輕人說道:“以後遇到這種可能是賄賂或者是找關係的電話切記不能接!”
“當真不接嗎?這可不是賄賂啊領導。”
秦風臉色發苦大聲的解釋,同時將屏幕遞到他麵前打算讓他看一眼這個帶著六個六的電話號碼。
“誰的電話我都不接!”
“你這工地上存在嚴重的施工安全隱患,必須停工整改,什麼時候達到安全標準了什麼時候複工!”
陳四態度堅決,見秦風依舊將電話擺在麵前他眼神中頓時就出現了一絲怒意,直接伸手將電話推開。
“哎呀。”
秦風眼神中露出尷尬的神色,看了看陳四,然後又看了看旁邊的王啟年,慢悠悠的鬆開了手。
啪嗒!
手機掉在地上,屏幕頓時被磕開,連同電池都掉了出來。
陳四臉色發黑,周邊負責檢查安全的人也都一個個表情怪異。
“碰瓷?但是你這手段太低級了,我可沒把你手機推到地上,自己負責吧。”
“行行行,那我就先去休息了。”
秦風臉上帶著莫名開心的表情,然後拉著王啟年打算回到辦公室,但是這老小子死活不願意走,還要留下來在這裡繼續當舔狗,沒辦法秦風隻能自己帶著楊燦、孫老五等人回到辦公室商量情況。
……
此時。
慶山省綠湖公園中。
張化原與一名身穿太極服老頭兒正在湖邊下棋,不過中途張化原接了一個電話,然後臉色就變的鐵青。
“狗日的東西,竟敢摔我電話!”
張化原勃然大怒,直接一揮手,把棋盤全都掀進了湖水之中。
坐在他對麵的老頭兒則是尷尬了起來,神色忐忑問道:“張老天師,誰這麼不懂禮貌啊?”
“我他媽怎麼知道,隻知道對方去玄豬山項目檢查施工安全去了,然後就他媽把老子親自監督的工程給叫停了,誰他媽給他的狗膽!”
當感受到那頭的電話被摔了之後,張化原已經憤怒到了極致,說話時含罵量極高,幾十年沒說過臟話的道行都氣的散功了!
“負責檢查施工安全?這事兒我熟啊,我退休之前就是負責這一塊兒的。”
老頭兒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然後主動攬下了這件事兒。
“趕緊的,給你十分鐘時間查清楚!”
張化原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太極服老頭兒則是立馬拿出電話開始撥號碼,同時眼神中露出了狂喜之色,本來他還打算讓張化原幫自己看一個風水寶地,以便自己死了還能庇護子孫,但是張化原死活不答應。
如果這次的事兒辦好了,風水寶地是絕對跑不了了!
電話撥通後,太極服老頭兒立馬嚴肅說道:“小周,立馬讓辦公室裡的人打聽一下,看看各地方的檢察誰來了慶山省,誰又去了玄豬山。”
掛斷電話後,老頭兒又立馬安撫張化原。
“張老天師彆擔心,憑您在龍國的地位根本不需要你出麵,隻需要你點個頭,立馬就有一堆人衝出來幫你收拾這種不開眼的家夥!”
“哼!”
“棋今天就不下了,你要是不嫌麻煩,咱們親自去一趟玄豬山。”
“不麻煩不麻煩!”
雖然幫了張化原的忙,但太極服老頭兒此時的態度依舊諂媚,屁顛屁顛跟在張化原身後,等待著車輛過來接送他們兩個老頭兒去玄豬山。
雖然兩人都是老頭兒級彆的人物,但張化原可不是一般的老頭兒……
此時。
玄豬山施工現場已經全麵停工了。
所有工人都神色鬱悶的站在空地上,眼睜睜看著剛挖出來沒兩天的山洞口被人貼上封條、連同生活區通往洞口那幾十米的土路也都被貼上了封條。
陳四麵無表情的看了諸多工人一眼,然後轉身朝著旁邊的商務車走去,看樣子是打算離開了。
就在這時候,他懷裡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我是陳四。”
陳四的聲音威嚴且正義,電話那頭則是一個男人諂媚的聲音:
“陳書記,您家老爺子剛剛給辦公室打過電話了,讓我們查清楚今天誰去了慶山省玄豬山項目,這件事兒您看……”
“不用告訴他,他已經老了,現在我自己的工作我自己負責。”
“可是……剛剛老爺子又打了一個電話,讓我查到人之後把電話給他,如果他不高興了我們這邊也不好交代啊……您看怎麼辦?”
“那就給他吧。”
陳四麵無表情說了一聲,然後一屁股坐進了商務車。
隻不過他屁股還沒坐穩手機上就有人打來了電話。
來電人正是他爹,陳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