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陳然來到武館，時間還早，偌大的空地上隻有幾人在練劍。
陳然目光遙遙落在一道倩影上。
王雨馨，她今天竟然也來了，穿著一襲碧綠色長裙，束起長發，纖纖玉指緊握木劍翩翩起舞，劍光閃爍不定好似星河，倒掛懸空，宛如劍中仙子般輕盈美麗。
幾名武館弟子停下動作癡癡望著。
好美！
陳然徑直走上前，恭敬抱拳拜道：“小師傅。”
王雨馨停下，扭頭看了眼：“你來了。”說罷一副不經意口吻道：“對了，昨天我看你沒來武館，正巧有個聚會想喊你一起，去你家沒找到你。”
陳然連道：“昨天我有點急事不在家，讓小師傅白跑一趟，抱歉。”
“對了，吳師還沒來嗎？”陳然扯開話題。
王雨馨搖搖頭反問道：“你找吳師有事？”
陳然點點頭後自顧自盤膝坐下。
王雨馨盯著他注視良久，忽然將手中木劍拋過來：“我看你劍術挺厲害，比蕭騰飛都要厲害得多，我們對練一把，如何？”
陳然乾脆搖頭：“我隻是湊巧贏了蕭騰飛半招，瞎貓碰死耗子，不足為奇。”
“哦，是麼，那你知不知道，蕭騰飛死了！”王雨馨眼睛死死盯著陳然，似是想從他臉上發現什麼秘密。
陳然眼睛適時流露出一抹驚詫：“他死了？怎麼死的？”
王雨馨平靜道：“前天晚上白虎幫幫主被一神秘人殺死，白虎幫被取而代之，在我們離開時蕭騰飛父子倆被副幫主百裡豪帶走，昨天我得到消息，蕭家父子死在白虎幫，蕭家也散了，你不知道？”
陳然搖搖頭一臉疑惑，‘猜測’道：“難不成蕭家與白虎幫有仇怨？”
王雨馨怔怔望著，陳然的語氣動作以及神態，在她腦海中飛快分析。
“難道這一切真是巧合？是我多想了？”她心底不由泛起嘀咕，仔細一想搖搖頭。
根據自己調查到的情報，從陳然加入武館迄今為止也不過才三個月，三個月前陳然連武道都沒入門，短短三個月時間就能斬殺丹海境，劍術達到天人合一，將天陽城攪得不得安寧，怎麼看都不可能。
“或許真是我多心了。”王雨馨不知道為何長舒了口氣。
確定陳然不是冬雨道人這點對她而言非常重要，原因也非常簡單。
她怕社死。
每次想起自己在冬雨麵前露出那副小女兒情景，王雨馨都會尷尬到腳趾摳地。
“一定是我想多了。”王雨馨抿起紅唇。
沒多久吳師來了，正準備教導弟子，陳然走上前恭敬道：“吳師。”
吳師扭頭看了眼他，漫不經心道：“何事？”
陳然說道：“感謝吳師這段時間教導，我準備離開武館。”
陳然聲音不大，卻清晰傳入在場每個人耳中。
離開武館？
大部分人並不在意，唯獨兩人一下子瞪大眼睛。
白欣悅和王雨馨齊齊看向陳然，不明白這家夥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吳師皺眉道：“你沒銀兩了？”
加入武館除了最開始三十兩外，每個月還要交十兩銀子學費，這筆開銷對富裕家庭不算什麼，但對普通家庭而言還是一筆不小開支。
陳然點點頭：“錢財是一個方麵，我想離開天陽城去外麵闖闖。”
吳師冷笑道：“外麵？你知不知道城外有強大妖獸出沒，鬼魅更是不在少數，還有更為可怕的妖邪，遇見即死。”
陳然平靜道：“還望吳師成全。”
吳師點頭淡淡道：“行，你想死我也不會攔著你，明天你就不用來了。”
少一個弟子對他而言不算什麼，更何況陳然資質也不怎麼樣，三個月堪堪感悟氣力，就算他花費心思親自教導也沒什麼名堂。
“是。”陳然抱拳一拜，收拾一番準備離開，就看見白欣悅急衝衝跑上來：“你瘋了？城內好好的不待，帶小雨去外麵闖？你這點實力怕是連山匪馬賊都應付不了。”
她情緒激動麵色漲紅，壓低聲音勸說道：“你要沒錢我可以先借給你，等你以後賺錢了再還我就是。”
陳然搖搖頭拒絕對方好意，自從昨晚過後他就想明白了，天陽城太小，自己實力還會有一段飛速增長期，加入宗門或許不是最好的，但一定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你”白欣悅眼中充滿慍色，一副恨鐵不成鋼語氣：“你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也多想想小雨，就你這點實力，能照顧好小雨嗎？”
陳然點頭：“我會照顧好小雨。”
“是麼。”白欣悅盯著陳然片刻，將一把木劍丟在陳然腳邊，美目冰寒：“你想離開武館也行，打過我你就可以走了。”
陳然皺眉，隨即輕歎了口氣道：“白師姐，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是”
白欣悅冷聲道：“你不是想走嗎？少廢話，來吧。”
她體內氣力湧動，一股無形威壓擴散開來。
周圍弟子們紛紛用幸災樂禍眼神看著這一幕。
吳師饒有興趣抱起胳膊，就在白欣悅氣力爆發的一刹那，他眼睛一亮，隱隱似察覺到什麼，微笑說道：“白欣悅，你又突破了？”
白欣悅恭敬道：“承蒙吳師教導，我氣力突破到第一境巔峰。”
此言一出，眾人紛紛流露出驚訝羨慕之色。
飛陽武館內幾十名弟子，武夫第一境巔峰的不到十人，每一位都是吳師心頭肉。
“好！”吳師咧嘴大笑，頗為滿意：“不錯，看來你資質比我想的還要高。”
白欣悅盯著陳然，冷聲道：“怎麼，不敢動手？陳然我告訴你，這次我會全力以赴，不會留手。”
陳然搖搖頭轉身便走。
“你！”白欣悅氣急正要追上去，被一道倩影攔住。
“王師姐？”她一怔。
王雨馨看了眼陳然背影，紅唇輕啟：“彆急，我是他小師傅，我來勸他。”
二人就這麼看著陳然離開武館。
白欣悅氣得跺腳：“這家夥，真是太自以為是了。”
陳然順道先去了趟黑市買了一斤鳳鳥肉，接著回到家中，蒸好肉，大口大口吃起來。
片刻後，大量氣血不斷湧入左眼內的諸天神鑒，很快能量來到五成。
“最多五天，諸天神鑒能量就能補滿！”
陳然睜開眼睛，五天後他就可以突破到丹海境，到時在聯係穆清河也不遲。
“聽王雨馨說司馬天聯係了一位仙人要來找我麻煩，不知道這位仙人和穆清河比起來孰強孰弱。”
這時門外傳來陳小雨聲音：“哥，有人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