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然離開巷子後沒多久又折返回來,悄悄帶走刀疤臉屍體。
刀疤臉屍體必須處理掉,如果留在現場必定是個破綻。
以司馬家權勢能輕易調查出刀疤臉身份來曆,如果查到刀疤臉暗殺的目標是自己,卻死在現場,很容易懷疑到自己身上。
在屍體上綁上一塊大石頭沉入河底,陳然摸了摸麵具,悄無聲息回到青鳥巷家中,在院子角落裡挖了個坑,將麵具金票以及玉佩等東西埋進去,又換了一身衣服,和陳小雨簡單說了兩句後就趕到飛陽武館,找到吳師。
“什麼?王雨馨被人下藥,危在旦夕?”吳師瞪大眼睛,察覺到事態嚴重性,一邊安排人拿錢去內城王家報信,一邊帶著陳然趕往事發現場。
等二人急匆匆趕到時,現場已經圍了好幾名官兵,燈火通明。
遠遠的,陳然看見王雨馨父親白衣男人還沒走,正和一黑衣老者對峙。
“司馬蒼,我敬你是前輩喊你一聲老祖,可你也彆太過分了,我女兒同樣是受害者,若非我提前布置了後手,我女兒怕是就沒命了。”白衣男人喝道。
黑衣老者司馬蒼怔怔望著腳邊兩具蓋上白布屍體,嘴唇動了動,閉上眼睛,長舒了口氣,道:“王飛嶽,你說是一個麵具人動的手,此人現在在哪?”
王飛嶽一怔,說道:“我哪知道他去了何處。”
司馬蒼眼神冰冷:“這麼說你沒有證據,那我可不可以理解成這一切都是你做的?”
王飛嶽心底一驚,知道這老家夥動了殺心,可眼下形勢比人強,自家老祖還沒趕到,他隻能低頭:“司馬老祖,此事前因後果等我女兒醒後可以一並告知,如果需要我配合,我也可以出麵。”
他心臟砰砰直跳,麵對一位丹海境存在,容不得他不小心。
以丹海境手段,要殺他輕而易舉,即便他是第三境武夫巔峰。
吳師走上前,扭頭見陳然沒跟過來。
陳然臉色發白嘴唇哆嗦,支支吾吾道:“我,我怕那個。”他指了指地上蓋著白布的屍體。
吳師搖搖頭便沒管他,上前說了幾句。
司馬蒼仔細聽著,聽到竟然是自家小輩給王雨馨下迷藥時,怒斥道:“放屁,全是子虛烏有,想要汙蔑我司馬家名聲。”
一位丹海境存在發怒,便是吳師都不敢觸其黴頭,隻好道:“這裡麵或許有誤會,對了,我有一弟子,他或許知道實情。”
吳師扭頭,哪還有陳然影子。
“這小子”吳師發愣,尷尬笑了笑道:“他膽子小,許是害怕先走了。”
司馬蒼冷著臉沒吭聲,王飛嶽也沒在意,一個小家夥能知道些什麼。
沒多久又有三人趕過來,為首的是一名眼神陰狠年輕人,他大步衝到屍體前掀開白布,看見司馬鈺屍體,眼睛一下子就紅了。
“小鈺!!!”他怒吼:“是誰,是誰乾的?”
強大氣息以他為中心向四麵八方擴散開來。
一旁王飛嶽和吳師暗暗震驚,他們認出此人,正是如今司馬家第一天才,司馬青山,年僅二十五歲,就已經跨入第三境,成為城內為數不多的頂尖高手。
第二天。
王雨馨沒來武館,陳然和吳師請假休息兩天,他察覺到危機在逼近,雖然自己把一切痕跡都抹去,但保不齊司馬家就有可能調查到自己。
實力才是根本,一切歸根到底還得是看誰拳頭大。
如果自己比整個司馬家都強,那就算司馬家調查出真相那又如何?
陳然望著桌上足足三斤飛熊肉,眼睛裡閃過一抹瘋狂,隨即大口大口吞吃起來。
飛熊肉比鳳鳥肉便宜許多,在一眾大妖肉中最受歡迎,隻因性價比極高,同價位的大妖肉裡提供氣血最足。
陳然花了近一百兩銀子買來三斤飛熊肉,為了保持營養不流失他選擇最簡單水煮,外加撒了一點粗鹽。
那味道,腥臊得很,難以下咽。
吃完一斤飛熊肉後,陳然連忙調動氣血對諸天神鑒能量進行補充。
另一邊,司馬家迅速行動,經過不斷調查,確定昨晚的確是一神秘麵具人動的殺手。
衙門內。
司馬青山坐著,旁邊是一名老捕頭,他姓王,是天陽城內最擅長破案的神捕。
“王捕頭,你看過現場,有沒有發現什麼線索?”司馬青山臉色陰沉詢問道。
王捕頭摸了摸乾巴巴胡子,沉聲道:“現場幾乎沒有留下有用線索,但同時線索又有很多。”
“怎麼說?”司馬青山皺眉,老東西最喜歡賣關子,真想狠狠抽他兩巴掌看他老不老實。
王捕頭笑了笑道:“我看過屍體,一共五具屍體,其中兩人被一刀砍斷脖子,一人被斷刀紮穿胸口,這三人死得十分乾淨利落,其中甚至有一位第二境武夫,但並不能說明行凶者實力遠超三人,更大可能是出其不意導致的,這說明什麼?”
他看向司馬青山,見對方麵露不耐之色,連道:“說明行凶者在這三人眼裡‘很弱’,就像青山少爺如果麵對一隻螞蟻時並不在意,但如果這螞蟻瞬間變成一頭大象呢?”
“我檢查過司馬鈺屍體,屍體雖然不會說話,但臨死前表情是最為真實的,司馬鈺死前模樣,說明她十分震驚,似乎是發現了了不得的秘密,這是其一。”
“其二我看了司馬君屍體,他額頭被一枚石子貫穿,屍體距離胡同口有百米,說明凶手擅長暗器偷襲,又戴著麵具,說明此人不想暴露身份,簡單推測一下,此人表麵看起來很不起眼,但真正實力最起碼達到第二境武夫,擅長暗器。”
司馬青山點點頭,頗為認可對方回答。
王捕頭繼續說道:“根據王家提供消息,行凶者佩戴的麵具精鐵打造,城內一共三家鐵匠鋪子,青山少爺可以派人去這三家鐵匠鋪子詢問一番,看看最近是否有人打造過類似麵具,對了,當晚王雨馨身邊還跟著一人,我沒記錯的話他叫陳然,此人能帶著王雨馨從馬車一路逃進胡同,說明他不像表麵上那般簡單。”
司馬青山精神一振:“你的意思是?”
王捕頭認真道:“馬車到胡同口距離一百多米,一個氣力剛入門的小家夥,就算有些手段,憑什麼帶著一個女人從三名入境武夫手中逃出這麼遠?”
“此人,得細查!”
司馬青山猛地起身:“好,多謝王捕頭,接下來可能還會麻煩到你,希望王捕頭彆介意。”他態度好了許多。
王捕頭笑嗬嗬擺擺手:“小事一樁,能幫青山少爺破案,是我的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