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成從超市裡出來的時候,天空中已然飄起了雪花。
金成將那袋麵粉及那兜蔬菜放到小汽車後備箱裡,然後便開車回金家村。小汽車穿過鎮中心大街,大街上行人車輛疏疏落落,眼見得雪越下越大,鵝毛大雪紛紛揚揚。
當小汽車來到金家村東路口的時候,金成看到村口站著幾個人,每人手裡拿著把鐵鍬,有村乾部領頭,在那裡指指點點,似乎是要封路。
金成搖開車窗,準備下車讓煙。金父曾經教導他,不管以後到什麼位置,回到村裡要記得下車給人讓煙,彆讓人家說閒話。
村長站在一米開外的地方,笑道:“金成,彆下車了,彆讓煙了,現在是特殊時期,趕快回家吧,你這回來得巧,再晚回來幾分鐘,這路就封上了……你看,那挖土機馬上就開到了……”說著往前麵一指。
金成通過汽車後視鏡一看,果然見一輛破舊的挖土機正慢吞吞地開過來,便不再客套,開車回家了。
移動互聯網時代,信息傳播比病毒還快。人們都被洶洶傳播的病毒給唬住了,不再像往年春節前夕那樣自由地串門閒聊,大多數都待在自家院子裡,期盼病毒早點煙消雲散。
村子裡的主路上,以往常常有一群人或站或蹲,在那裡聊家長裡短,聊國家大事,聊世界大勢。這幾天的風聲太緊,村民們都躲在家裡刷手機、看電視,關注著病毒跑到哪了。
幾年前,上麵規定春節期間不允許燃放煙花爆竹。因此,村子裡的年味愈發寡淡無味,再加上這次病毒帶來的震懾,讓這個春節更顯得特彆的了無生氣。
原本,按照金成老家的風俗,過了除夕,就可以開始走親戚了。但是在這病毒麵前,一方麵是不允許走親戚,另一方麵是不敢、不讓走親戚了。
電話還是要打,不管去還是不去,話還是要說到。
金母交代金成給大姨打電話。於是,金成給大姨打電話說拜年,還沒等解釋說今年這個形勢估計是不能走親戚了,大姨就在電話那頭道:“今年就彆來了,這幾天形勢比較緊張,那個什麼病毒,都說很厲害,聽說啊,我們鎮上有一個病例被拉走了,拉倒縣裡隔離了……彆來了,彆來了,我們這村口的每條路都挖了大溝,聽說好多路段都封路了,根本過不來……”
金成故作調皮,笑道:“姨,沒事的,我不開車,走路過去總可以吧,攔不住,根本攔不住,哈哈……”
“你這孩子,你這讀過書、有學問的,比我懂得多啊,那病毒那麼厲害,那電視上都說了,天天說……現在方便了,電話拜年就好了,等病毒過去了,明年再來……”
金成道:“姨,那我們今年就真的不來了……您也做好防護,多保重身體……”
那個春節,大家都是通過打電話、開視頻拜年,期待著病毒快快消散,早日回歸往日的平靜。
但是,病毒的傳播不以人的意誌為轉移,人們感受到的是病毒日漸迫近的“咚咚咚”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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