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十點左右,金成按照與陸海約定的時間提前十分鐘來到圓明園大門前,等了一會,陸海也到了。
兩人買票入園,一邊遊覽,一邊閒聊。金成道:“海哥,時間過得好快啊,就這麼一晃,咱們大學畢業都快六年了……咱們倆認識也快十年了……”
陸海道:“是啊!成哥,咱們文學院的同學當中,我頭一個認識的就是你……至今我還記得當天大學報到時的情形……”
金成道:“哈!那天我還以為你是院係的輔導員呢,在那個谘詢展台前坐著,還是你到的早一些……”
陸海道:“常言道‘光陰似箭,日月如梭’,真是十年‘彈指一揮間’啊……咱們大學的同學們如今是星散各處,各自為生活奔波,也是難得相聚啊……”
金成道:“可不是嘛!咱們倆也好幾年沒見了,如果不是恰好都來到京城上班,也說不準哪年哪月能夠相聚在一起,更不要說能夠像今天這樣閒適地遊園了……”
陸海道:“說起來,咱們這幾年的經曆還是有些相像……在機關待過,又到基層的項目部待過,然後再回到機關……”
金成道:“整體上的線條看,可以說是大同小異……不過細看的話,還是你的起點更高,經曆更豐富啊……你在總局駐勤這一經曆,可真是太難得了,哥們是有點‘羨慕嫉妒恨’哈哈……”
陸海道:“那段經曆確實是難得,也是當初機緣巧合罷了,說有用也有用,說沒用也沒有什麼用……如果論及提任‘副科’的時間,還是成哥快人一步、捷足先登啊……”
金成道:“你現在不也是副科了,什麼早點晚點的,都差不多……再說了,你是在局機關,局機關‘副科’的‘含科量’可是比處機關的‘副科’成色更足啊……”
陸海道:“如今咱們又是同一個起跑線了,繼續努力吧……我叔曾經和我說過,在機關單位工作,‘跟對人’很重要,而且得學會‘混’……我對他說的那一套理論,既覺得有道理,又覺得太庸俗,所以也不曾按他所講的去做,難免走了些彎路……”
金成道:“你說的這些,我也曾聽單位的老同事提及過,什麼‘學會站隊’‘跟對人’啦,什麼‘多聽、多看、少說’啦,等等……總是覺得從內心裡有一種抵觸情緒,或許是因為咱們學文學的,身上有一種根深蒂固的‘書生意氣’,不屑於向那種庸俗的人情世故低頭吧……有時候,吃一些虧,走一些彎路,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兩個人說著,來到了圓明園那處被八國聯軍焚毀的斷壁殘垣前,見不斷地有遊客在那裡‘打卡’拍照。
金成道:“說中國文化博大精深、源遠流長本沒有錯,可是這文化中不但有精華,而且有糟粕……這種‘站隊’‘混’的經驗之談,就是一種浸透於許多國人思想血脈中的糟粕,充溢著奴性與自私自利的味道……或許正是這種糟粕,引燃了曆史上熊熊燃燒的烈火……可歎又可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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