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貨鋪內。
皮膚黝黑青年行禮之後,這才笑著道:“小弟恭喜大哥築基成功,仙道有望。”
李平擺了擺手,示意他不必多禮。
沒有過多客套,坐在雜貨鋪中,李平取出特意留下來的兩張青雷符:“木生,這兩張青雷符就放你店裡賣,不用給我靈石,你拿一階上品的符墨和符紙抵給我就行了。”
黝黑青年先是驚訝,接著便是狂喜:“青雷符?還有一階上品的符墨、符紙,大哥你成為一階上品製符師了,這真是太好了。”
說著,他也不客氣,接過青雷符小心的收好,隨即去給李平拿符墨、符紙去了。
李平看著他忙碌,眼中卻回憶起初識這位三弟時候的畫麵。
這有著黝黑皮膚、長相平平無奇的三弟,名叫‘古木生’。
他是仙城本地人,祖上數代都是凡人,到了他這一代總算是擁有靈根成為了修仙者,不過他擁有的卻是四靈根。
四靈根和五靈根,在修仙界又被稱作偽靈根。擁有這種靈根的修士,不僅修煉速度奇慢無比,突破瓶頸的難度,也遠遠超過那些擁有三靈根以上真靈根的修士。
就好比引領李平走上仙路的那位老道長,苦修了一輩子,也隻是個煉氣四層修士。
古木生也不例外,四靈根再加上沒有修仙者長輩幫助,他的修仙之路走的異常坎坷。
好在他從小在仙城長大,見慣了來來往往、形形色色的修士,鍛煉出了察言觀色的能力,再加上熟悉仙城周圍環境。
成為修仙者後不久,他便在外城支起了個攤子做生意,低買高賣,賺取些修仙資源。
但外城的低階修仙者們都是拉幫結派,弱肉強食的,見他獨自一人,不免的就欺負他。
在仙城內,謀財害命不至於,但敲詐勒索卻是難免,不斷的被欺負,也讓他沒法安心做生意。
當時,李平已經建立‘同舟會’,且修為也已經到了煉氣六層,加之曾經當過武林大俠,擅長鬥法,在居住的那一片區域,算是小有名氣的高手。
於是,古木生為了不被那些低階修士欺負,找到了李平做靠山。
不過李平卻沒有立即答應他入會之事。
畢竟他建立同舟會,是為了成仙大道的。而不是為了聯合起來,欺男霸女,為非作歹。
更不是為了當大俠做好事,行俠仗義,除暴安良。
他也不是什麼人都肯收的。
經過一番調查,李平發現這小子為人雖精明,也有些小聰明,但卻沒有將小聰明用到歪門邪道上,做生意也是公平買賣,從無坑人之舉。
若不是被人欺負實在沒辦法,他估計就一直安心做自己小買賣了。
李平這才肯將他收入會中,他也就此成了同舟會中,李平、張鐵之外的第三個會員。
有李平做他靠山,那些低階修士自然不會再去騷擾他,他得以踏踏實實的做生意,發揮自己在這上麵的天賦。
十幾年下來,生意越做越大,已然從一個擺攤小販,成功擁有了自己的店鋪。
就連修為,也提升到了煉氣六層,以他的靈根資質,能修煉的這麼快,沒少服用珍貴的丹藥。
當然,對修仙者來說,靈根資質的作用實在太大了。
張鐵隻比古木生大三歲,服用的丹藥也沒他多,但修為卻已是煉氣八層。
……
“大哥,這是你要的符墨、符紙。”古木生討好笑著從櫃台內走了出來,手裡拿著的符墨、符紙數目,遠超兩張青雷符的價值。
李平笑著搖了搖頭,沒有全部接過,隻是拿了其中一部分:“多了。”
見此,古木生立刻急了:“大哥,你突破築基,又成為一階上品製符師,雙喜臨門,小弟也為大哥高興,一些符墨、符紙聊為祝賀,大哥也不肯收下嗎?”
李平還是笑著搖頭,止住了古木生繼續說下去。
古木生見李平不願收下,也不得不就此作罷。
他心中也不由得感歎,大哥雖然修為最高,又是會首,可卻從不仗著修為、地位欺負會內其他弟妹,反倒對他們頗多照顧。
當然,他們每年貢獻的靈石,也為大哥築基出了一份力,對得起大哥的照顧。
……
“對了大哥,七日前,有一封你的信從薑國寄過來。”古木生又說起另一件事:“當時大哥你去了內城閉關突破,所以商會送信之人,便將信放在了我這。”
邊說著,古木生邊從儲物袋中掏出一半掌大小的青色木盒來。
“哦?薑國寄來的信。”李平神色驚訝,手卻不停的接過木盒。
這木盒表麵有禁製保護,寄信之時由寄信修士設下密匙,收信之人必須使用同樣的密匙才能打開,強行打開的話,隻會令木盒自毀。
看著禁製上那熟悉的密匙,李平立刻認出,這封信確實是他的熟人寄來的。
引李平入仙道的那位老道長姓計,名為計休,當初李平離開薑國,前往仙城尋道之前,還專門去見過他一麵。
與他定好了雙方寄信的密匙,並請計道長在他離開薑國後,幫忙照顧下鑄劍山莊。
來到仙城之後,雙方也互相通過數次信交流近況,李平還曾給他寄回去一些修煉所需的資源,以及一些凡人武者所用的丹藥,請他轉交給師父燕歸客。
現在,計道長又給他來信了。
李平眼中不禁露出微笑,對這位引他入道的道長,他一直是心存感激的,也一直將對方當成自己的長輩看待。
雖說,他現在的實力已經遠遠超過了對方。
“好了,木生,你自去忙吧,我也該走了。”李平收起木盒笑著道,又擺擺手示意古木生不必送他。
……
租住的小院中。
李平控製法力以約定密匙,小心注入進木盒表麵禁製中。
“啪嗒”一聲,木盒自動打開,露出內裡折疊起來的一封信件。
取出信件展開,李平查看起信件裡的內容來。
隻不過,看著看著,李平的神色卻變得凝重了起來。
計道長在信裡說,他的師父燕歸客已經臥床不起,命不久矣,臨終前,希望他能回去見一麵。
另外,計道長自己也有件事想要拜托李平,至於具體事宜卻不方便在信中說,等他回去後細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