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海翻騰,哀嚎遍野。
林瑜的身影,在熊熊燃燒的烈焰與支離破碎的殘骸之間,如同一尊從煉獄中走出的殺神。
他冰冷的目光,穿透了扭曲的熱浪,精準地鎖定了最後兩名皇家衛士。
那隻被巨岩壓住半個身子的【磐石甲衛】,仍在徒勞地掙紮咆哮,但它的敗亡,隻是時間問題。
真正的威脅,是那隻已經從信息素乾擾中恢複過來,正用它那無形的精神力場死死鎖定著自己的【心靈乾擾者】!
“嘶嘶——”
心靈乾擾者發出一陣刺耳的精神尖嘯,它那大腦狀的身體上,所有的褶皺都在劇烈地顫動,一股無形的精神衝擊,如同攻城錘般,狠狠地砸向林瑜的大腦!
換做是任何一個普通玩家,在這一擊之下,恐怕會瞬間七竅流血,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白癡。
但林瑜,卻隻是感到一陣輕微的眩暈。
那枚早已與他靈魂融為一體的【神經鏈接超頻芯片】,在這一刻爆發出璀璨的紫光,如同最堅固的防火牆,將絕大部分精神衝擊都抵擋在外。
“隻有這點本事嗎?”
林瑜的嘴角,勾起一抹極度輕蔑的冷笑。
這隻怪物最大的依仗就是精神攻擊和探查,一旦這兩樣東西失效,它那脆弱的物理防禦,在自己麵前,就如同一張薄紙!
他沒有選擇後退,反而頂著那陣陣襲來的精神衝擊,如同一頭發怒的獵豹,主動朝著心靈乾擾者發起了衝鋒!
心靈乾擾者顯然沒有預料到,這個渺小的人類竟然敢於直麵它的精神神威,一時間竟出現了短暫的錯愕。
但它畢竟是衛士,戰鬥本能讓它立刻做出了反應。
它那水母般的觸須猛然伸長,如同數十條淬毒的靈活長鞭,從四麵八方,朝著林瑜的身體纏繞而來!
然而,這一切,在林瑜那如同神明般俯瞰戰場的視野中,充滿了破綻。
他的大腦,在瞬間就計算出了所有觸須的攻擊軌跡和覆蓋範圍。
他手中的4a1突擊步槍,再次奏響了最終的樂章!
“噠噠噠噠噠!”
他沒有去攻擊那些靈活的觸須,而是將所有的火力,都傾瀉在了心靈乾擾者那漂浮在半空中的,毫無防備的大腦本體之上!
“噗噗噗噗!”
子彈輕易地撕開了那層薄薄的腦膜,滾燙的彈頭深深地鑽進了那柔軟的、灰白色的腦組織之中!
“嘶——!!!”
心靈乾擾者發出了最後一聲淒厲到極致的無聲悲鳴,它那大腦狀的身體如同被戳破的水球般,轟然炸裂,無數灰白色的漿液四處飛濺。
第五名皇家衛士,殞命!
解決掉這個心腹大患,林瑜的目光,落在了最後那隻還在苟延殘喘的磐石甲衛身上。
他甚至懶得再浪費一顆子彈。
他走到那隻被巨岩壓住,動彈不得的怪物麵前,無視了它那充滿了憤怒和不甘的咆哮,手中的工兵鏟,以一種冷酷而高效的方式,精準地,從它那厚重甲殼的縫隙中,一次又一次地,狠狠刺入!
一分鐘後,咆哮聲戛然而止。
至此,拱衛著女王神座的六名皇家衛士,全軍覆沒!
整個女王寢宮,陷入了一片死寂。
隻剩下火焰燃燒的“劈啪”聲,和母蟲那越來越沉重的呼吸聲。
林瑜站在一片狼藉的屍骸與火海中央,緩緩抬起頭,目光穿透了重重阻礙,與那高高在上的,神座上的女王,冰冷地對視。
他知道,開胃菜已經結束。
現在,輪到主菜了。
他深吸一口氣,將體內僅存的體力催動到了極致,整個人化作一道黑色的閃電,朝著母蟲那如同山巒般巨大的頭顱,悍然衝去!
攀登!
這是一場凡人挑戰神明的史詩之舉!
母蟲那龐大的身軀,就是一座最陡峭,也最危險的山峰。
它的皮膚滑膩而堅韌,上麵布滿了各種分泌粘液的孔洞和防禦性的角質層。
林瑜將工兵鏟和格鬥軍刀當做登山鎬,雙手雙腳並用,在那幾乎垂直的肉壁上,奮力向上攀爬。
母蟲顯然也意識到了這個螻蟻的意圖,它發出了震天的怒吼,那六隻巨大的節肢,帶著足以拍碎坦克的恐怖力量,朝著林瑜狠狠地拍來!
林瑜的身體,在巨大的肉壁上,如同靈猴般閃轉騰挪。
每一次巨臂拍下,他都能在千鈞一發之際,找到一個微小的凹陷或凸起,險之又險地避開。
巨臂砸在母蟲自己的身體上,發出“砰砰”的悶響,濺起大片的血肉和粘液,卻始終無法觸碰到那個比跳蚤還要靈活的身影。
一百米,五十米,十米……
距離在飛速拉近!
林瑜甚至能清晰地看到,母蟲那醜陋的頭顱上,每一絲褶皺和血管的跳動。
他能感覺到,那顆鑲嵌在母蟲額頭的【蟲巢之心】,正散發著何等誘人,何等磅礴的生命能量!
終於,在他耗儘最後一絲體力之際,他成功地,登上了這座“神山”的頂峰!
他站在了母蟲的頭頂,距離那顆金色的心臟,隻有一步之遙!
“吼——!!!”
母蟲發出了最後的,充滿了屈辱和不甘的咆哮。
它所有的節肢手臂,都瘋狂地朝著自己的頭頂砸來,試圖將這個膽敢褻瀆神座的凡人,與自己一同毀滅!
但,太遲了。
林瑜的眼中,閃爍著賭徒般的,最終的瘋狂!
他無視了那毀天滅地般的攻擊,將他最信賴的夥伴——那把早已卷刃,卻依舊鋒利的工兵鏟,用儘全身所有的力氣,狠狠地,插進了【蟲巢之心】與母蟲額頭血肉連接的縫隙之中!
“給我……起!!!”
伴隨著他一聲驚天動地的怒吼,他猛地發力,向上一撬!
“噗嗤——!!!”
一聲如同皮革被撕裂的巨響,響徹了整個巢穴!
那顆璀璨的,金色的,代表著整個蟲族生命本源的【蟲巢之心】,被他硬生生地,從母蟲的額頭上,活活地撬了下來!
大股大股金色的血液,如同噴泉般,從母蟲額頭的傷口處,瘋狂湧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