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這事不是一朝一夕能辦成。
她與阮棟梁的事情,找律師協助更穩妥。
蘇琳將母親送回病房後,猶豫半晌,才對女兒道:“蕎蕎,等一下有些事情要問你。”
“嗯。”阮蕎以為是銀行卡那事,便點點頭。
見母親關上門,阮蕎寫下一行字,卻又劃掉,但她看了一眼白阿秀,再次書寫。
她將紙遞給白阿秀,專注看著對方的神情,似乎想找出什麼。
【你是老天使派來的嗎?】
白阿秀掃了一眼,差點咬碎銀牙。
天使就天使,加個‘老’字算什麼。
她年齡是大,可心態年輕,跟她孫女那輩的年輕人說話都沒代溝呢!
她麵上一派正常,轉而噗嗤一笑,“阮蕎,什麼老天使,你是做夢了吧!”
阮蕎有點急,她奪過紙再次書寫:【真的有,就是一個老天使在危急時刻救了我,而且我總覺得你和老天使一樣好心。】
“你不在意從前,還願意誇讚,我就不客氣笑納了。”白阿秀輕吸一口氣,眼神正經,“說起來我聽說人在缺氧時,會引發很多真實的幻覺,國外有很多例子!”
阮蕎眼神疑惑,似乎不相信。
白阿秀趁熱打鐵,“那你說說,你見到老天使什麼樣子?”
【沒看見臉,隻感覺手很粗糙,像我外婆。】
“那就對了!”白阿秀認真分析,“在你心中外婆是救世主的形象,所以在危難時,才會出現和外婆有共同點的幻覺。”
確實挺符合的。
阮蕎抿唇,倚靠在枕頭上點點頭。
白阿秀鬆了一口氣,示意那份合同,“對了,你還沒和你家裡人說這件事呢。”
阮蕎頓了下,翻到合同最後一頁,簽下自己的大名,拿給白阿秀看。
【補習這事我答應你們,不過彆和我媽說,她肯定不準我要你們的錢。】
畢竟是救命之恩,自己母親性格又直,恐怕會提出免費補習。
但這對於阮蕎一家的經濟現狀而言,並不現實。
“行!那我先回去了,等你好了就來補習。”
白阿秀目的達成,高高興興銷假回去上課。
。
阮家三人目前還處於拘留階段。
不過據律師說,阮家夫妻倆先不論尋釁滋事、妨害公務、限製未成年人身自由,就單論高額勒索未遂這項罪名,至少是五到十年的刑期。
更彆說阮成材自己還有殺人未遂與脫逃罪等各種罪名,加起來坐十七八年的牢房沒跑。
可惜阮棟梁看著沒腦子,卻十分狡猾。
當初在居民樓鄰居麵前,他嘴上說要白司兩人賠錢,卻始終不提金額。
就連打電話讓大哥夫妻來蘊城,也是用看望弟弟一家的名頭。
女兒阮蕎被關在阮成材夫妻租的公寓裡,他自稱震驚且不知。
勒索一事的細節,他也說不知曉,從未參與過。
而勒索當天,是大哥一家趁他行動不便,擅自抬他去學校門口。
總之,都是阮成材夫妻貪婪,他隻是個索要正常醫藥費的可憐人。
事情還在調查中,一切還未可說。
。
阮蕎住院三天,指印未消,嗓子卻奇跡般好了不少,不需要紙筆代替後,便出院回歸學校。
有一件事,白阿秀沒想到。
那天阮家三人在學校大鬨一場,她還以為女主歸校後,會被普通部同學歧視霸淩,擔心好一陣。
結果這種事情並未發生。
阮蕎作為特優生,受愛惜人才的老師們優待,烏七八糟的事情根本打擾不到,就算有背後閒話,也是自動屏蔽。
果然普通部的學生樣子才是這個世界的正常學生。
阮蕎這些日子除看望外婆外,一放學便來國際部雙子樓的門口,等待司白兩人放學。
原本補習一事隻是托詞,可沒想到阮蕎確實有點本事。
她翻看白司兩人的各科試卷,總結課程弱點,針對做出補習計劃。
講起課來,和之前自卑冷淡的樣子相比,完全是兩個人。
雙子樓門口。
阮蕎背著書包,校服外套裡穿著高領長袖,聲音沙啞卻有力,“白同學、司同學,咱們今天老樣子?”
白阿秀剛想回答,身後傳來一聲疑問,“什麼老樣子?普通部的書呆子怎麼會來國際部?”
哦豁,來了。白阿秀暗想。
“你屬太平洋的?”司文悅轉頭,神情不善,那學生一愣,擠出笑容,“哎呀,東西放到教室忘拿了。”
說罷,一溜煙轉身離開。
“謝謝你,不過一兩句嘲諷,我不在意。”阮蕎垂下眸子,緩聲道:“沒必要因為我,導致你們同學之間不開心。”
司文悅輕哼一聲,手指卷弄著張揚的紅發,“彆給自己臉上貼金,我隻是看不得有腦殘囂張。”
又傲嬌毒舌了,大小姐。白阿秀無奈聳聳肩。
阮蕎也沒在意,她這幾天和這兩人相處下來,大致也摸清脾性。
她走近幾步,利落接過司文悅手中的書包,單肩背在自己身上,“行,咱們走吧。”
倒不是欺負阮蕎,背包這事是她非要做。
這姑娘特意研究過蘊城招聘市場上所有全科家教的薪資。
得出結論,自己的工資過分的豐厚。
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平日多做一些事情,算是對得起司文悅發的工資,與自己的良知。
白阿秀見阮蕎還向自己伸出手,對她擠擠眼,“不用背我的,又不是我給你出工資。”
司文悅挑挑眉梢,戳了下閨蜜,“快走吧!”
。
三人向校外走去,為了省事,補習乾脆就去離學校較近的白家,這次也不例外。
剛出校門,卻發現一輛銀色邁巴赫,靜靜停在以往老周的位置。
“好熟悉的車。”司文悅偏頭看了下車牌,低聲疑惑道:“秀秀,我哥從燕京回來了,不會是來接我吧?”
白阿秀向側麵努努嘴,“接你?想多了。”
果然阮蕎臉色一變,原本輕鬆的神情立即緊繃起來,兩隻手不自覺攪在一起。
司文悅眯了眯丹鳳眼,側身擋住邁巴赫,“阮蕎,你可要堅守立場。”
“我知道。”阮蕎咬了下嘴唇。
正說著,邁巴赫的車門打開,一個發際線較高的中年男人小跑過來。
“這是我哥的助理,姓汪。”司文悅噙著笑意,打起招呼,“汪助,我哥讓你來接我嗎?太好了,走吧!剛好我放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