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文萱剛剛抬起的腳,又不得不收了回去。
是啊,她已經被趕出知青點了,她能回哪裡去。
她現在無家可歸,隻能待在這裡。
秦蘭芝笑嗬嗬道:“孩子多吃點,老宅那邊這兩天就能收拾好,到時候你們關起門來過日子,多好的。”
她下次沒什麼要緊事,一定不過去打擾人家小兩口。
葉文萱點了點頭。
吃過飯,秦蘭芝拿出一堆紅毛線,拉著老李頭忙活。
葉文萱問:“大姑,你這是給誰織毛衣嗎?”
看顏色是紅色的,要是給她織,她現在就阻止。
她有很多衣服,根本穿不過來。
況且,毛衣也沒有她現在裡麵穿的衣服暖和。
秦蘭芝抬起頭剛要回答,對上秦驍的吃人的目光,吞吞吐吐道:“我就纏著玩玩的,你彆管了。”
侄子說了,到時候要給文萱一個驚喜。
驚喜要是被她提前透露出去,侄子還不得活剝她。
下午,葉文萱和秦驍提了不少東西來到葉嬸家。
“嬸子,我來看你了。”
“來來來,快進來。”葉嬸笑容滿麵。
招呼秦驍坐著,她將葉文萱拉著到一旁問:“秦驍對你還好吧?”
兩人的婚事是她牽線搭橋促成的,她得對葉文萱負責。
“挺好的。”葉文萱笑著道。
在秦驍身上,她目前還沒挑出什麼毛病來。
“那就好,以後那小子要是敢欺負,你隨時來找我。”
葉嬸笑嗬嗬問:“你們哪天成親?日子定了沒?”
秦驍道:“定了,到時候嬸子一定來喝喜酒。”
“那肯定。”葉嬸想到什麼問葉文萱:“丫頭,你到時候從哪裡出嫁?”
按理說女人出嫁都從娘家走,但葉文萱的娘家遠在滬市。
之前有知青直接從知青點出嫁,但她又被知青點趕了出去。
這事還真不好辦。
葉文萱想了想道:“儀式簡單一點。”
這個問題她還真沒想過,對她來說哪裡都一樣,沒有也不影響。
繁瑣的婚禮儀式,她反倒不太喜歡。
“一輩子就這一次,怎麼也得搞得熱熱鬨鬨的。”
葉嬸不讚同簡單來,她問秦驍:“你咋想的?你不會也想怎麼簡單怎麼來吧?”
秦驍搖頭:“我想搞得熱熱鬨鬨。”
他恨不得昭告全天下,他娶到了全世界最漂亮的女孩子。
“這就對了,太磕磣的話你家也沒麵子。”
葉嬸滿意拍了拍秦驍,轉頭拉著葉文萱說道:“丫頭,你到時候就從這裡出嫁吧。”
“嬸子沒女兒,這裡就是你娘家。”
葉文萱有些感動,她跟人家非親非故,人家卻對她掏心掏肺。
她從包裡掏出提前買的東西:“嬸子,這是我們給你買的衣服和鞋子,你試試合不合身。”
這年頭買衣服不合適也不能退,隻能自己改一改。
葉嬸家有縫紉機,葉文萱估摸買了大一點的尺碼。
大了可要裁短,小了就沒辦法搞。
“我都一把年紀了,穿這麼好的衣服乾啥。”葉嬸推脫不要。
葉文萱佯裝生氣道:“你不要,我下次就不來你家了。”
“哎哎哎,你這孩子。”葉嬸將衣服抱在懷裡,看了又看。
麵料柔軟舒服,顏色也適合她,一看就花了不少錢。
三人在院子裡正說著話,門外忽然傳來敲門聲。
秦驍打開門就見高峰站在門外,他抱拳問:“你來這裡乾什麼?”
他捏了捏拳頭,找打?
高峰見到秦驍有些詫異,他不敢去秦驍家找葉文萱,隻能在葉嬸家門口蹲守。
蹲了好久,今天還真讓她蹲到了。
遠遠看見葉嬸拉著葉文萱進了屋子,他沒想到秦驍也在。
“我……我找葉文萱。”
“你找我媳婦乾啥?”秦驍道。
“你……你媳婦?”高峰投來鄙夷的目光。
一個大男人,整天把媳婦二字掛在嘴邊,能有啥大出息。
秦驍,他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扯了證的。”秦驍嘴角帶著笑意。
“誰呀?”葉嬸問。
“搞破鞋的。”秦驍道。
聽他這麼說,葉文萱和葉嬸同時衝到門口。
葉嬸:“高知青,你來我家乾啥?快走快走,再不走我放狗咬你。”
晦氣玩意兒,看見他就來氣。
高峰不但不走,還靠在門框上:“嬸子,據我所知,你家可沒狗哦。”
這年頭,人都吃不到幾口好吃的,哪有餘糧養狗。
他之前也是考上大學,回了滬市,才跟錢霜霜養了一條狗。
葉嬸指著高峰鼻子道:“你等著,我明天就養,咬死你個狗日的。”
葉文萱好整以暇看著高峰:“你找誰?”
高峰摸了摸鼻子,“當然找你呀。”
“找我乾啥?找打嗎?”葉文萱揚了揚拳頭。
高峰想起上次被葉文萱和秦蘭芝合夥按在的地上狂揍的場景,不由縮了縮脖子。
這娘們什麼時候變這麼虎,動不動就使用暴力手段。
“我還是喜歡以前溫柔的你。”高峰剛開口,臉上就挨了一巴掌。
葉文萱擦了擦手:“以前的我已經死了,現在的我你高攀不起,快滾。”
原主已經被他害死,穿書的她可不好惹。
她葉文萱現在是鈕鈷祿萱。
【叮咚,檢測到10怒氣值,當前賬戶怒氣值為360。】
差點忘了,在高峰這裡能刷怒氣值賺錢。
葉文萱拍拍又甩了兩個巴掌過去,順利收到20怒氣值。
高峰愣是忍住沒還手,而是看向秦驍:“看到沒,這就是媳婦,一個十足的潑婦。”
秦驍直接對葉文萱道:“彆臟了你的手,讓我來。”
高峰嚇得往後撤出好幾米遠,遲疑站在門外不敢靠近。
他知道自己打不過秦驍,而且今天他堵在人家門口本身也比較理虧。
理智告訴他,現在不易硬碰硬。
“哎呀大兄弟,彆衝動,有話好好說。”
可他好聲好氣的話,換來的卻是秦驍的白眼。
葉嬸拉著葉文萱的手,心疼幫她揉了揉。
小心吹了吹問:“疼嗎?”
葉文萱手心被弄得癢癢的,她笑著搖頭:“現在不疼了。”
她抬手正要關門,高峰忽然衝上來扒著門道:“等等。”
“葉文萱,你既然跟我退了婚,就把我送你的東西還回來。”
“沒理由你送的東西都要回去,卻不還我的東西吧。”
葉文萱打開門問:“你送我東西了嗎?”
一分錢摳成兩半花的男人,哪裡送過原主東西。
高峰純屬胡說八道。
“當然。”高峰伸手道:“我們的定情信物,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