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對這狗屁境界嗤之以鼻,這群人就是矯情,練武就練武吧,還搞這麼多高大上的名詞。
還陸地神仙,世間難有敵手,你咋不上天呢?
馮東見沈言聽到這些境界毫無反應,心中更為疑惑。
按理來說每一重境界劃分明顯,以他養息境五感通明,多少能察覺到對方的境界層次。
可偏偏他就是毫無感知,難道對方真的修的不是武道。
可若是如此,對方又哪來這麼強悍的肉身和自己抗衡?
“公子想問的都已經問了,得罪了公子,是馬某有眼無珠,馬某認栽了,就不知道公子想要馬某如何?”馬泰惴惴不安,目光始終停留在沈言身上。
沈言忽然從沙發上站起,把馬泰馮東二人嚇得不輕。
馮東擺出戰鬥姿勢,隨時準備殊死一搏。
“送我回去吧。”沈言活動了一下身子,徑直朝電梯走去。
“公子這是何意?”馬泰已經做好了和沈言談判…亦或是魚死網破的打算,卻不料對方說要回去了。
“我的意思還不夠明顯嗎?這麼晚了,我要回去了。你們把我接過來,總得送我回去吧。還是說你們想請我吃夜宵?”沈言不滿道:“不送也行,把打車費轉我,我自己打車回去。”
對方總不見得連打車回去的錢也不打算給吧。
“閣下不殺我?”馬泰腦子一時轉不過彎。
“殺你?為什麼?”沈言反問道。
馬泰與馮東對視一眼,回答道:“因為我等對沈公子不敬,有眼無珠想對公子下殺手。”
對於強者,粉飾太平,美化自己的行為是沒有用的,馬泰不如老老實實把自己的行為交代清楚。
“殺我?”沈言忽然悠悠的看著二人。
他一手托著下顎,用極為平淡的語氣,眯起笑臉問出一個問題:“你們是覺得你們能殺我嗎?”
明明是平淡到不能再平淡的語氣,對方身上也未散出任何的威壓,可就是讓馬泰、馮東二人有一種難言的窒息感。
馬泰一生見過很多人,不怒自威的大佬有之,殺伐之氣濃重的上位者有之,但能以最輕鬆平常的語氣壓得他喘不過氣來的,唯此一人。
沈言的話不像是問句,更像是理所當然,是毋庸置疑的真理。
坐擁平南大半產業,小弟無數,咳嗽一聲能讓無數大佬抖三抖的馬泰,忽然感覺自己從未是眼前之人的對手之列。
馬泰和馮東再不敢多言半句。
回去,是馮東親自開車將沈言送回去的。
期間他一直用餘光打量著沈言,沈言隻是專心刷著手機,一點沒有想要做什麼的樣子。
直到把沈言送回小區,看著他遠去,馮東還是不敢相信一切就這麼結束了?
他給馬泰打了個電話。
“三爺,人我已經送回去了。”
“他有說什麼嗎?”馬泰最關心的還是這個問題。
“沒有。”
電話那頭沉默了許久,才開口道:“你先回來吧。”
“那這位沈先生還需要調查一下背景嗎?”馮東問。
“不用了,我們也許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那需不需要交好一番?”
“不!不要!”馬泰回答的很堅決,旋即苦笑道:“有些人,沒有交集才是最好的。”
馬泰能在江湖上立足多年,憑的是敏銳的識人認辨人能力。
向上結交也好,攀附權貴也罷,永遠不是越多越好。
人總要認清自己的極限。
不願幫助齊元昊,是因為馬泰看不清齊元昊的深淺。
但麵對沈言,馬泰則猶如深陷迷霧重重的未知裡。
而未知本身,就是人心最深的恐懼。
沈言回蕭家的時候已是深夜,書房的燈居然還亮著。
“老爺子這個點還沒睡覺?”沈言看向牆上的掛鐘,時針已經來到一點。
他走近書房,書桌上趴著的是一個身姿卓越的女子,女子容顏清麗,發絲垂在她的額前,遮住她惺忪的睡臉,甚是可愛。
是他的準未婚妻蕭苒。
此刻她趴在書桌上酣睡正香,書桌上擺了不少稿子。
蕭苒這個點不睡,在書房做什麼?
懷著好奇,沈言抽出被蕭苒胳膊壓著的紙稿,端詳起來。
紙稿上畫著的是一些珠寶款式的設計和一些箱包的簡筆。
沈言將紙稿橫放豎放才多少看明白圖紙上麵的款式畫的大致是什麼樣的。
這種幼兒水準的簡筆,沈言一眼頂針,鑒定為純純的垃圾。
沈言記得和老爺子閒聊的時候對方說過,蕭苒對家裡的生意沒有興趣,一心想要自己做出番事業。
所以一直秉承的理念也是靠自己在外工作,找的工作地點也不是自家的公司。
有蕭家這棵大樹在,蕭苒也嘗試開過不少的公司。
幾家公司涉獵的行業跨度廣泛:甜品、輕奢、園藝、美妝、醫美……
不過大概是能力問題,這些公司的結局大多都是迅速倒閉,很多明明是行業藍海,前景廣闊,在蕭苒手裡也很難堅持下去。
現在手裡還活著的公司好像也就香水和美妝兩項了,不過也搖搖欲墜,處於倒閉的邊緣。
老爺子當時閒聊是以調笑的口吻,說幸好這些公司都是處於小打小鬨的嘗試,投資沒有太大,不然蕭氏可要虧損嚴重了。
沈言回想起自己這個未婚妻,自己對她的了解還真不算多。
這麼看起來,蕭苒看起來不太聰明的樣子。
偏偏性子清冷,屬於那種笨蛋冷美人。
都說不怕富二代躺平,就怕富二代有野心。
蕭苒不是富二代,她應該算是富三代。
但她和有野心的富二代一樣,都是能折騰的。
沈言盯著紙稿,心中隱隱有一個想法,不過最近課業壓力繁重,等放了寒假倒是可以試試。
他把紙稿重新放回桌上,看著趴在桌上子上的蕭苒無奈的搖搖頭。
這麼冷的天氣,還穿這麼單薄的衣服,難道不冷嗎?
這麼想著,沈言抓起架台上的毯子就給自己披上。
不管蕭苒冷不冷,他反正是挺冷的。
蕭苒迷迷糊糊地從睡夢中醒來,枕在書桌上的雙臂有些發麻,回目四望,周圍卻沒有人影。
……
自從和馬泰見過麵後,沈言的生活一下子平靜很多,一連半個月都沒再發生什麼事情。
生活上平靜,工作上也安穩不少。
董再生和於秀麗可能也覺得再乾一個月,沈言也就從班主任的位置上退下來了,對他一下變得寬容很多,再沒來管他。
尤其於秀麗,以前還三天兩頭會挑沈言的刺,覺得他這也不行,那也不對,最近半個月除了見麵會翻個白眼,就再沒找過他了。
校領導那邊安穩下來,八班學生卻開始有了不平穩的跡象。
莊嫻擔憂地告訴沈言,這幾天上晚自習的學生越來越少,班裡很多學生晚上下課招呼都不打就回去了,現在留在晚自習的同學連班上一半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