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泰搖搖頭:“哪是這十幾人?上層人的圈子都是通的。我能在娛樂產業立足,靠的就是朋友帶朋友。你信不信,不出五天,整個圈子就會傳開,到時候連手頭上剩下的單子都保不住,以後客人也不會再願意過來。”
有錢人的選擇多的是,他們憑什麼來你這家有風險的地方玩。
馮東沉默了,他就是再不懂裡麵的門門道道,這會兒也知道,三爺的娛樂帝國算是毀了。
馬泰之所以如此憤怒,也是這次真的傷到根基了。
“你剛剛說這件事查出一些眉目了,快給我說說。”
“我派人詢問過這些誣告客人的婊子,發現她們都是受人指使,指使她們的都是同一人,魯大炮。而且我去查過,被送進去的客人確實都是在魯大炮管轄下的會所出的事。”馮東彙報道。
“魯大炮!又是這個王八蛋!上次的事就是他搞砸的,這次又是他!”馬泰目眥欲裂:“差人把他帶過來,我要親自審問。”
“我已經讓人把他帶到酒吧了,現在人就在包廂裡。”馮東查到事情源頭,馬上讓手下去審問了,這會兒已經把人帶了過來。
“帶他進來。”馬泰一字一句道。
馮東點點頭,親自去隔壁房間把魯大炮帶了過來。
魯大炮渾身上下已經沒一塊好肉了,手腳被打斷,前胸後背鮮血淋漓,眼睛鼻子也一直有血流下來。
馮東一放下,魯大炮站立的力氣也沒有,趴倒在地上。
馬泰冷冷眼看著他,露出獰笑:“魯大炮,我待你不薄吧?”
魯大炮已經進氣多出氣少,隻能勉強從牙縫擠出兩個字:“不薄。”
“既然不薄,你是怎麼回報我的?我大小產業托你,平日裡你們私下收受回扣,中飽私囊,真以為我一點不知道?可我覺得,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你們為我辦事,我也不能太摳摳搜搜,也要讓你們吃飽。”
“所以這些事我向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去了。可你們呢?吃我的,穿我的,還要背後捅我刀子,真當我馬泰沒有脾氣的嗎!”
馬泰聲音越說越激動,一掌拍在桌子上,檀木方桌竟裂開幾道口子。
“沒,沒。”魯大炮被嚇破了膽,說話更不利索。
馮東見他說話困難,從身上掏出一個瓷瓶,倒出一粒藥丸喂了進去。
不管怎樣,命先吊著,要死也要等三爺問完話再死。
魯大炮吞下藥丸,好了不少,急忙為自己辯白:“三爺,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對您向來忠心耿耿,怎麼可能背後捅你刀子,您一定要相信我。”
魯大炮涕泗橫流,顧不得身上一直流血,趴在地上不停地磕頭。
“忠心耿耿?”馬泰冷哼一聲:“難道你手下的十幾個姑娘都冤枉你不成,怎麼其他人管的會所都沒出事,偏就你下麵的會所舞廳都出事了?”
“魯大炮,狡辯沒有意義,我問過那些女人,她們說是你吩咐他們誣陷客人,將客人送進局子的。我也找過其他你場子裡的女人,那些人還沒遇到合適的機會,也說你告訴她們要借機把客人送進去。”
馮東昨晚就把手下的人全都派出去調查這件事了,自己也下到底下的幾個場子親自盤問。
一天時間,就把事情基本調查清楚,魯大炮幾乎和每個他場子裡的姑娘都交待了,要求她們不計代價將客人送進去。
區彆是有些女人膽子小,還沒來得及做這件事,有些則已經實施了。
“不是我,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我是被冤枉的,馮爺明查啊!”魯大炮一味求饒,淚水和血水混合,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
馮東皺起眉頭,這個魯大炮嘴巴還真是硬,這麼多人證,還不肯承認。
演技也是真的好,說不準之前學校裡的事也是他安排的,自己就是被他的演技給蒙混過去了。
想我馮東閱人無數,居然被這等小人的演技給騙過。
“三爺,明鑒啊,我真的冤枉,這幾日屬下昏昏沉沉,記不清事,但對三爺不利的事,屬下是萬萬不敢做的。”魯大炮哭道。
他這兩天頭昏的的厲害,最近半個月發生的事情在腦中都變得模模糊糊,老是記不清,隻依稀留下幾個輪廓。
今日也是忽然被馮東的手下闖入,一頓暴捶,要他交代為何出賣三爺。
可他自己都不知道哪出賣的三爺,又能交代些啥。
“還不肯說?”馬泰氣極反笑,鼓掌道:“我馬泰最佩服的就是硬漢。老馮,給我廢了他的右腳。”
魯大炮眼神驚恐,連連求饒。
下一刻,馮東一隻大腳搭在他的腿上,一股巨力傳來。
“啊!”
魯大炮麵色發白,原先雙手雙腳就已被打斷,此刻右腿骨頭更是被馮東踩的粉碎。
巨大的疼痛讓吊命用的藥丸,藥效提前結束,魯大炮口中滲血,周身上下血流的更多,將周圍一圈都染成紅色。
馬泰走到魯大炮跟前,抓著頭發一把提起他的腦袋,問道:“還硬氣嗎?”
“饒命。”魯大炮用儘力氣喊出兩字。
馬泰臉色立刻冷了下去,吩咐道:“另一隻腳也廢了。”
馮東得令,抬起一腿,重重砸在魯大炮另一隻腳上,將他整條腿的骨頭都震得粉碎。
魯大炮沒再喊出聲,直接痛暈過去。
馬泰抬抬手,就有兩名手下從門外進來,將暈厥的魯大炮架了出去。
“老馮,這件事你怎麼看?”馬泰重新落座,經這麼一出,他冷靜不少。
“魯大炮的背後有人。”馮東回道。
“怎麼說?”
“三爺當初任命這批人打理產業的時候,背景都是調查過的,魯大炮的倚仗隻有三爺。而今他背叛三爺,攪黃三爺的生意,必是有人給了天大的好處,才讓他敢挺而走險。三爺不妨想想有哪些人,和您不對付。”
馬泰閉眼,腦中閃過無數人影,可又被一一否定。
他的產業單一,又全部集中在平南縣,和其他領域的大佬利益衝突極少。
就算彼此有些看不對眼的人,也絕不至於鬨到如此生死大仇。
斷人財路,猶殺人父母。
這一手,可是從內部把他馬泰的財路給徹底切斷了,他想不出有哪個仇人會把他得罪到這個份上。
馮東見馬泰拿不定主意,詢問道:“會不會是齊元昊搞的鬼?”
“齊元昊?”馬泰認真思索是此人的可能性,而後又搖搖頭:“他倒是有這個能力,但齊元昊的勢力大都集中在東邊三省,手還伸不到安海的地界。而且我們雖未同意與他合作,也不至於到此生死大仇的程度。”
“這。”馮東也想不出來是誰了。
“老馮,這事你親自去查。魯大炮不要讓他輕易死了,想辦法再從他嘴裡撬出點東西。不管是誰,我要讓這個人付出十倍百倍的代價。”
馬泰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不將此人揪出來抽筋扒皮,實難解他心頭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