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心態很好,自然不會因為這點事就介意。
要是每次都為這點雞毛蒜皮的事生氣,他早就氣死或是被自己活活累死了。
許星夢可以管住她的車隊,其他五個車隊的隊員卻管不住,不少隊友依舊樂此不疲的拿沈言開著玩笑,嘲諷他的hallo kitty。
直到幾位裁判揮動旗子,人員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即便回了位置,許星夢所在的車隊已經能聽到不少人的嘲笑聲。
他們將這支車隊稱為毛驢車隊。
程哲看了眼時間,比賽定在九點正式開始,跑完盤山公路兩圈就算完成比賽。
現在時間還剩十五分鐘,他指揮著各車隊進行賽前準備工作。
其實也沒什麼好準備的,大家都熟門熟路,該做的準備早就提前做好了。
也就衛明遠需要換套衣服。
沈言也是見識到了什麼叫二代的生活,衛明遠換個機車服都是兩名小女友服侍他換的。
真正做到了衣來伸手。
沈言很懷疑這種人到底有沒有自理能力的。
同時也很生氣,這個衣來伸手的人為什麼不是自己。
比賽九點準時開始,六支車隊從前往後排成長隊,並劃定每人的起始位置。
彆看這群二代的比賽時常臨時起意,但隻要往下吩咐一聲,各種專業人士就會在短時間內策劃出完整的賽程。
包括計分、賽事章程、賽道規劃等。
這就是金錢和權力的魅力。
隨著程哲揮下黑白格子旗,比賽正式開始。
許星夢、衛明遠、周堯等六名領隊帶著先頭部隊率先起步,5秒後各支隊伍中間五人在裁判揮旗後出發。
沈言處於末支隊伍。
每支隊伍的前中後也很有講究,有彆於正式賽事,這種玩票性質的比賽喜歡把車技好車速快的放在先頭部隊,車速慢的放在最後。
這樣可以避免起步時,乾擾後續車手超車。
顯然,沈言就是許星夢車隊默認速度最慢的車手。
處於末位部隊的其他四名隊友都十分嫌棄沈言,生怕起步的時候他的小電驢速度太慢,會磕碰到他們的車子,影響他們起步衝刺。
所以在有限的範圍內,他們都刻意離沈言的車子稍微遠一些。
事實也和他們預想的一樣,沈言的粉紅電驢剛起步就被遠遠甩在身後。
甚至因為速度太慢,沒兩秒已經見不到對方身影了。
幾名隊友很無奈,這種顯然拖後腿的車手,不知道星姐為什麼要拉上他。
比賽的積分可不僅光看名次,還要考察團隊完賽率和完賽時間。
如果有車手完賽用時過長或者無法完賽,不僅無法給車隊計分,還要倒扣相應分數。
但如今已成定局,幾名車手也隻能認命,認真完成自己的賽事,確保不要輸的太難看。
石門水庫的盤山公路是由三座山組成的,單圈需要上山下山三次,最高的那座被稱為坪山,海拔有一千兩百多米,號稱安海最高峰。
衛明遠的車子衝在最前麵,賽道起始道路全是直線,性能好的機車很占優勢。
周堯緊隨其後,他的車子沒衛明遠的貴,卻是找了給職業車手改車的專業人士改裝過的。
幾個大彎過後,其餘幾個車隊的領隊把和他們兩人的距離縮小一些。
許星夢是六名領隊裡落在最後的,但她開得最穩,與其餘幾名領隊保持著兩米左右的距離。
三座山的前兩座山,山道都比較平緩,很難靠車技拉開距離,拚的還是車子性能。
性能好的車子會很占優,三三兩兩會有後方的車手彼此超車,但始終撼動不了衛明遠的領先地位,反而被幾位領隊和後方車手的距離越拉越大。
又過一段整體平緩山道,衛明遠將與幾人的距離拉的更大。
頭盔下的臉龐浮現一抹得意。
馬上要到第二座山脈,第二座山的山道隻會比第一座山更緩,倒是憑著車子的性能可以拉開更大的距離。
接下去隻要保證在坪山的時候不要被縮小優勢,勝利就是穩的。
就在衛明遠春風得意之時,一陣悠揚的歌聲傳來。
“爸爸的爸爸叫爺爺~媽媽的媽媽叫奶奶~~”
聲音很大,又十分地吵,就像有人扛著音響登場,讓戴著頭盔感受著呼呼風聲的眾人依舊能清晰地聽到歌曲聲音。
沈言騎著粉色小電驢閃亮登場。
他的頭盔都不是機車專用的越野頭盔,而是小商品市場三十多塊買的電瓶車圓盔。
一眾車手震驚的看著一輛小電驢在他們的隊伍中穿梭,一騎絕塵,帶著那吵鬨的曲子。
衛明遠等幾位領隊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沈言的電瓶車車身就要比機車小一倍,車輛輪轂更是隻有機車的三分之一。
也就是說他們的機車轉一圈,這小電驢得轉三圈才能跟上頻次。
可就是這樣的小電驢,一輛一輛超越他們,後麵的車手更是隻能看到一個模糊的粉色殘影。
沈言沒一會就追上了處於全隊最前列的衛明遠,他將速度放慢下來,食指中指比耶,在額頭上敬了個禮,而後絕塵而去。
衛明遠一個心神不穩,差點從車上摔下去,還好及時把正車頭,調整了機車的平衡。
周堯、許星夢就在衛明遠後麵,親眼見證了這匪夷所思的一幕。
“星夢,你這朋友什麼情況?這他媽是電驢?”
頭盔耳麥中傳來的聲音將幾人拉回了現實。
程瑤忍不住在公共頻道爆了粗口。
她的車技其實是幾人中最好的,曾經與退役的職業車手比賽都能過上一兩招。
本來想在前兩座山讓讓其他人,再在坪山發力的,現在也顧不得隱藏實力,扭動機車的油門,快速從側邊超了過去。
然後,她就和六名領隊一起,在目瞪口呆中見證了沈言壓車過彎。
瑪德,這破電驢還能壓彎的?
程瑤再沒了追上去的勇氣。
“星夢,你哪找的車手?這是人嗎?”程瑤回過神來,呆呆地在公共頻道問道。
她對自己的車技很自信,此刻卻有了道心破碎的支離感。
“我,我也不知道。”許星夢已經說不出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