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燕燕麵色糾結了一番,最終歎了口氣,說:“你想知道什麼就問吧,我儘量都告訴你。”
“先說好,我也不是什麼都知道,到時候答不出來彆怪我不守信。”
許臨風說:“沒問題。第一個問題,我爸媽是誰?”
劉燕燕說:“你媽媽叫倪姝姝,爸爸叫許景狐。他們相識於玉輝高中,是當年學校裡顏值最高的兩個人。”
許臨風心裡一動,玉輝高中不就是穆笙和古飛裕的學校嗎?
劉燕燕接著說:“據說你爸媽爭了三年全校第一,是人儘皆知的死對頭,誰都以為他們之間必有一場惡仗,結果畢業那天毫無征兆地談起了戀愛,搞得全校師生都懷疑人生了。”
許臨風愕然:“我爸媽長得這麼牛逼?那為什麼我的初始建模那麼一般?難道我是撿來的?”
劉燕燕搖頭道:“你百分百是他們親生的,隻不過遺傳這種事情,不確定性很高,而你完美繼承了你爹媽的全部缺點,純純基因彩票受害者。”
許臨風:“我真謝謝了啊。”
不過轉念一想,自己把爸媽的缺點東拚西湊起來,都能考上重點高中,豈不恰好證明了爸媽基因的強大?
想到這裡,許臨風對這對神秘爹媽的長相產生了強烈的好奇。
“你有沒有他們的照片?我想看看。”許臨風問。
劉燕燕走到床頭,從床墊下翻找出一張老照片,遞給許臨風。
許臨風接過來一看,呆住了。
照片裡,一對貌美帥氣的男女站在校門口,對著鏡頭露出截然不同的笑容,背景裡成群的學生崇拜地注視著他們,眼裡仿佛能冒出愛心。
確實是很帥很美的一對夫妻。
隻不過
帥的是妻子,美的是丈夫。
倪姝姝一頭颯氣的黑短發,身材高挑,長相冷豔,下頜線條刀刻般精致,淩厲的瞳孔滿是桀驁狂狷,如血紅唇叼著一根細煙,嘴角揚起玩世不恭的弧度。
活脫脫一位霸氣女王。
許景狐留著微卷中長發,肌膚白如羊脂,五官俊美中透著些許陰柔之氣,晨光裡笑得妖冶嫵媚,初看隻覺我見猶憐,細看卻能從深不見底的眸底察覺一抹狡黠。
狐狸一般的絕色美男。
許臨風從未見過那麼勢均力敵又風格迥異的夫妻,他甚至能腦補出一部性張力拉滿的電視劇,分分鐘讓少女們尖叫不停的那種。
劉燕燕緩緩地說:“高中時期,你媽總愛罵你爸娘炮,你爸則喜歡冷笑著譏諷她男人婆,每次見麵都能吵得天翻地覆,甚至全校都分為倪派和許派,幫他們一起辱罵對方。”
許臨風困惑地問:“老師不管嗎?”
劉燕燕:“老師罵得最凶。”
許臨風:“有那味了,那他們這麼不對付是怎麼在一起的?”
劉燕燕攤手,一臉納悶:
“我也不知道啊,就聽你爸說,畢業那天他正和往常一樣對你媽冷嘲熱諷呢,結果你媽忽然罵了句‘嘰嘰歪歪的吵死了’,然後直接用嘴堵住了你爸的嘴。”
許臨風震驚:“我靠,這麼勁爆?那我爸說啥了?”
劉燕燕:“你爸使勁推開你媽,冷著臉譏諷了句'粗魯的蠢女人',然後把你媽按在牆上,捏著下巴反吻了回去。”
許臨風呆若木雞,他怎麼也沒想到爹媽當年玩得這麼帶勁。
劉燕燕指著他的臉,連連點頭:“對對對,當時旁觀的師生就是這個表情。”
許臨風滿頭黑線,人家幫他倆罵了對方整整三年,結果一畢業這倆人吃上嘴子了,完全不顧其他人死活,換誰誰不傻眼?
緊接著,許臨風有點惆悵,爸媽長得那麼牛逼,沒準真嫌棄過他的建模。
不過爸媽把那麼重要的魔顏鏡留給了他,肯定愛他入骨,這點毋庸置疑。
許臨風又問:“那他們畢業後去哪裡了?”
劉燕燕說:“畢業以後,他倆一起考入了蜀山大學。”
許臨風略略訝異:“你是說,地六宗之首的蜀山宗麾下的蜀山大學?九校聯盟之一?”
劉燕燕點頭道:“沒錯。當年九大美院都給他們發了錄取通知書,但是不知為何,兩人沒有選擇最好的天衍大學,反而去了排名第四的蜀山大學。”
許臨風追問:“後來呢?”
劉燕燕說:“蜀山大學在瑤台二層,所以你爸媽跟我的聯係少了很多,不過聽說他們在蜀山大學依舊是第一第二,畢業後還拜入了蜀山宗。”
許臨風再次追問:“再後來呢?”
劉燕燕搖頭:“再後來我就完全不知道了,直到五年後,他們突然抱著繈褓中的你回到小鎮上,把你和那麵破鏡子托付給了我,接著就消失了。”
許臨風眉頭微皺,問:“他們臨走前沒說什麼嗎?”
劉燕燕:“他們說,等你十八歲以後,就把那麵鏡子轉交給你,如果你喜歡那麵破鏡子,就交代你些事情。”
“什麼事?”許臨風立刻問。
劉燕燕眉毛一挑:“怎麼?你還真喜歡那個鏡子?”
許臨風連連點頭:“相當喜歡,趕緊說吧。”
劉燕燕古怪地瞅了他一眼,說:“他們說,如果你喜歡那麵鏡子,且有誌追逐仙途,就努力考上蜀山大學,儘可能彆選其他八所頂尖美院。”
“為什麼?”許臨風問。
劉燕燕翻白眼:“我哪知道,你爸媽又沒告訴我。不過他們說,等你考上蜀山大學以後,可以去找衛償教授。”
“那人是蜀山宗衛登長老的兒子,本來前途無量,後來卻遭遇了些事故,然後就出走宗門,來到蜀山大學教書,一教就是兩百年。”
“而那位衛償教授,正是當年教導過你爸媽的人。”
“你爸媽說,如果你還有疑問,他應該能給你解答。”
許臨風內心一動,他聽說過衛登長老,那人是高奢道袍品牌“傅易·衛登”的聯合創始人之一,在修仙界極富盛名。
想不到,爸媽還跟這等人物有過淵源。
許臨風把這些信息牢牢記在心裡,點頭道:“行,我記住了。”
劉燕燕沉默了片刻,問:“你對你爸媽沒有怨氣嗎?他們可是完全沒有撫養過你,就這麼把你丟給我了啊。”
許臨風一愣,搖頭道:“我覺得他們應該是有難言之隱才這麼做的,而且他們給了我那麼多指引,分明很關心我啊。”
劉燕燕歎了口氣,說:“你倒挺豁達,當年我可是把他倆罵了個狗血淋頭,譴責他們不能這麼不負責地拋棄愛情的結石。”
許臨風臉一黑,罵道:“你才是愛情的結石!”
劉燕燕裝沒聽見,繼續說:“那時候他們跟我解釋了半天他們有多在乎你,可我根本不信,直到他們告訴了我你名字的含義,我才勉強相信他們不是對你一點感情沒有。”
許臨風一怔:“什麼含義?”
劉燕燕看了他一眼,一字一字緩緩地說:
“許你玉樹臨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