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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 流言的危害 巧收二賢士(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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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宇這聲音稍微大點,整層便都能聽到。宋宇拿眼光一掃,但凡沒被屏風遮住的客人,隻要看到宋宇目光掃來,都會躲瘟神似的趕緊躲回屏風後。

甚至還傳來幾句議論“;哎呦喂,這主不要命了,大庭廣眾的,念反詩”

“:三樓可都是當朝權貴,也不怕惹來禍端!”

“:看這人穿著,應該也是個世家子弟,莫不是喝多了酒,失言了?這要是有心人告官,平白給家裡父母招惹災禍啊!”

更有人言“:喝你的酒,這年頭誰心裡不憋著一口氣?喝點酒發泄一下,很正常。”

宋宇這個鬱悶啊,賢人呢?將目光收回,剛想笑罵餘階故作神秘,自己座位後麵卻傳來了一道洪亮的聲音“:兄台念得好詩,哈哈哈,在下聽的舒坦的很呐!”

另有個聲音也傳了來,不過卻沒有剛才那聲有底氣,甚至夾雜著些許抱怨“;劉兄,你的詩隱又犯了,大庭廣眾念反詩,這罪名可不小啊,唉,罷了,兄弟我就陪你這一遭。”

宋宇趕緊站起身來,隻見從身後屏風閃出兩人,一人橫眉朗目,目不斜視,一身文人打扮的藍衫,看著就像是個有骨氣的漢子。

而另一人則長得市儈了些,打扮起來更像是個土財主。

隻見那骨鯁的漢子作揖道“;

老鶴孤飛久失群,

天涯懷友寸心勤。

狂生似膩寧堪近,

佳士如香故可熏。

在下劉克莊,見過兄台。”

另一市儈些的也作揖道“:在下楊輝,與劉兄在此飲酒,劉兄此生最愛此詩,故而叨擾,叨擾!”話沒說完,便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宋宇等人。

劉克莊?乖乖,還真是條大肥魚。南宋中期數一數二的詩人,送上門來了!

宋宇樂開了花,不敢怠慢,慌忙與眾人起身招呼,但話沒出口,一旁的餘階先說話了“;剛才念詩的,便是這位公子。是我大宋的太子。”邊說邊擺手指向宋宇。

劉克莊倆人一聽宋宇身份,表情要多古怪有多古怪,就像吃了過期食品便秘一樣。

宋宇看著倆人的表情,心想難道對皇族有意見?開口問道“:兩位為何如此表情?還請入座詳說。”

兩人聽到宋宇讓自己入座,慌忙推辭“:身份懸殊,不敢與太子殿下同席而食。”

程保一聽這話不樂意了“;我家殿下如此邀請,還請兩位不要拂了麵子,想我兄弟二人也隻是家丁,殿下尚讓我二人入席,怎的?你二人飽讀詩書,還不如我等武夫麼?”說完蔑視的看了劉克莊兩人一眼。

彆說,這句話還真管用,隻見劉克莊眉毛抖了抖,將手一拱“;既然是殿下邀請,是我二人的榮幸。”

宋宇說道“:那便好,如此,還請程保趙國兩位兄弟先去隔壁酒桌上稍坐。”

畢竟這桌子不大,六人已經不少了,所以先把程保趙國支到劉克莊他倆的席上。

兩人不多廢話,諾了一聲,便到隔壁桌了。和武人說話就是省事,大多都是直腸子,令行禁止,行動快。

文人就不同了,由於讀的書多,想法也就各不相同,可以說每人心裡都有個小世界。講究的也就不是一般的多。可能一句話產生分歧,就能斷交一輩子。

小小見座位有變動,也起身很乖巧的離座了。見她離開,宋宇也沒想多問。

此時座位空出來,宋宇微笑著說道“:還請兩位入席。”

劉克莊大大咧咧的坐了下來,這風範,頗有點武人的味道,不過這也在宋宇的意料之中。

曆史上這位就是繼承辛棄疾詩風的硬派詩人,軟啦吧唧的,他也寫不出那麼帶勁的詩。

楊輝則是微笑著向每一個人作揖後才入座。

眾人都坐好後,宋宇才疑惑的問道“:不知兩位為何聽到本殿下名字,會有剛才那般表情?”

劉克莊剛想說話,一旁的楊輝先開口了“;無事,殿下,我二人知道是當朝太子,驚愕而已。”

驚愕?能是那表情?騙傻子呢“:恐怕不止驚愕這般簡單吧?”宋宇淡淡的說道。

一旁的劉克莊努力甩開楊輝壓著自己的手,瞪了楊輝一眼,隨即冷冰冰的說道“;既然殿下想知道,那在下便說了。其實我二人早已聞聽太子殿下大名久矣。”

宋宇看他這冷峻的表情,知道肯定不是什麼好名聲“:無礙,儘管說。”宋宇坦然道。

“:其實何止我二人,這臨安城都傳開了,流言說太子因寵信一名風塵女子,而一年有餘不上朝,整日在府內飲酒,聽琴,作樂,實是另我等文人為大宋的前途心痛。”

好嗎,原來是這事。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宋宇這裡剛想解釋,一旁的餘階冷冷的插嘴道“:兩位都是我大宋的飽學之士,何以相信起這些坊間流言了?”

劉克莊眉頭一皺,看了看坐在自己旁邊的餘階“;敢問閣下是?”

餘階依舊麵色冰冷,將手一拱“;不才餘階,幸賴殿下看重,現任濟國公府陪讀。”

他倆雖然都為真德秀學生,卻是素不相識,餘階從師不過一年有餘,而這劉克莊則是十餘年前的事。明白這倆人關係的宋宇,見這倆同門師兄弟在此互相介紹,心裡不禁覺得好笑。

劉克莊還想說話,宋宇卻打住了他“:不知道兩位現居何職?”

宋宇可不想聽這倆同門師兄弟鬥嘴皮子。因為宋宇實在是猜不透,這倆人在這臨安乾嘛?曆史上這倆人不是一直都在外做小官嗎?

見宋宇不為自己流言之事辯解,反倒問起自己兩人現在的身份,劉克莊不禁對這太子產生了一絲好奇。

可一想到自己和楊輝現在的處境,倆人對視了一眼,又都是一肚的苦水。

宋宇看他倆這模樣,心裡又是一喜,這倆人肯定鬱悶了,鬱悶了好,咱正好順手牽羊,把他倆一塊牽走

倆人就這麼沉默了一會,最後楊輝先開口了“;劉兄,還是你說吧,這又不是什麼不光彩的事。”

劉克莊深知這楊輝的脾氣,肯定是礙於麵皮,不想開口。便對著麵前的宋宇開口說道“:我二人不久前還在外做得一任小官,雖無大功,亦無小過。但數月前,我二人同時接到昔日好友鄭清之的書信,要我二人辭了官,來這臨安相見。說是要在朝庭上保舉我二人。”

宋宇聽到此,也算是明白了個大概。要說劉克莊他倆不了解鄭清之,可以理解。

但自己可是相當了解他。因為這鄭清之,可是宋理宗的老師,平生不願做人,隻願跟在史彌遠身後作狗。

可以說太子趙竑之死,和他有直接關係。知道這件事的前因後果,宋宇還是對著劉克莊倆人佯作恭喜道“:恭喜兩位,可算是有了出頭之日,鄭清之那可是本領通天,有他的推薦,兩位日後定是前途無量啊。”

劉克莊倆人哪裡知道宋宇是怎麼想的?聽了宋宇的恭喜,眼角直抖。半晌,劉克莊歎了一口氣“:唉,等來了這臨安,我二人後悔不已啊。”

宋宇趕緊追問“:哦?難道這鄭清之誆了你二人?”

一旁的楊輝開口了“:那倒不是,隻是我二人到了這臨安,才知這鄭清之已然投了史彌遠。我二人不願屈身投在史彌遠麾下,便滯留在了臨安,數日前於這豐樂樓相聚,相互詢問下,才知原來不隻自己一人如此。”說完看了看旁邊的劉克莊,無奈的搖了搖頭。

宋宇這心裡樂開了花,心想這鄭清之真是幫了自己的大忙啊。這史彌遠,自從在玉津園用棍棒砸死了主戰派韓侂胄之時起,便已經成了大宋民眾心中的賊。

韓侂胄就算再百般不是,他也是鷹派的,不管任何時代,鷹派都會得到部分民眾的認同。

相反的鴿派就會被民眾認為是軟弱無能,對內高壓,對外軟弱的廢物。

你史彌遠想讓這些有底線的人,給你效力,這不是開玩笑嘛?可想想這倆人對自己印象好像也不太好,宋宇也是犯了難。要如何牽走這兩隻大肥羊呢?

宋宇沒點墨水,犯了愁,餘階卻在旁開了口“;還請兩位贖餘某剛才失言之罪。原來兩位都是明事理之人。既如此,何不留在殿下府上,看看殿下究竟是何等樣人?”

兩人一聽這話,都有點不好意思“:剛才我二人那般說殿下,怕是不妥吧?”

宋宇哈哈大笑“:能得到兩位相助,是趙竑幾世修來的福分,來,滿飲此碗,以後便是我趙竑的兄弟。”

兩人受寵若驚,起身就要下跪,宋宇忙起身按住兩人肩膀“:何必多禮?竑平生最煩的就是跪拜之禮。正好今日有酒有肉,正是交友的好場合啊!”

曆史人物誌:劉克莊,江湖詩人,辛派代表,這人有三個特點,一活得長,二江湖詩人裡成就最大,官位最高,三敢說話,因為敢說話沒少倒黴。老師同樣是理學真德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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