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
無法回答。
否認對宇智波的偏見？
沒人是傻子，也就是四代上位，宇智波的日子才好過了一點。
也隻是一點而已。
其他忍族，哪會有大量的根部忍者監視，像防賊一樣防著？
其他忍族，哪會連加入暗部，都能當作恩賜？
警衛部隊的事更不用說了。
這種看似權重，實則得罪人的活，讓一個忍族來全部承擔，是什麼好事嗎？
隻會讓其他忍族和平民更害怕宇智波，讓宇智波遊離在群眾之外。
……
宇智波眾人默默向空靠近，回想起自身遭遇之事。
就像宇智波空所說，他受到的待遇，不是特例。
……
最後，還是猿飛新之助打破了沉默。
刷！！
他抽刀出鞘，猿飛日斬剛想阻止，他已經將刀鋒對準了自己心口。
……
“我知道……”
“村子的確有不對的地方，我不奢求你的原諒。”
“三代目大人……父親！我請求你不追究宇智波的責任，並且保證不再針對他們。”
嘀嗒……
一滴滴鮮血落地，猿飛新之助看著宇智波空，眼神中帶著祈求。
“我會還你母親的命，求求你，停手吧。”
“現在還來得及，在更大的裂痕出現前，還有修複的機會！”
……
“新之助！！”
猿飛日斬死死握住刀刃，聲音哽咽。
今晚他已經失去了妻子，實在無法再承受喪子的悲痛。
猿飛新之助嘴角輕笑：“父親，會有今天的局麵，是因為我們曾經的錯誤。”
“如果我的死能讓村子和平，是很值得的事。”
宇智波空深深看著他。
他眼中的死誌，絕不是假的。
他真的想死。
……
“新之助，你繼承了最初的火之意誌。”
宇智波空搖搖頭，正色說道：“你想做初代，但我不是宇智波斑。”
“錯誤的道路，我不會再走一次！”
刷——
一直沉寂的裂空座驟然動身，龍爪捏著誌村團藏的頭顱，將其高高舉起。
宇智波空寒聲開口：“我會把誌村團藏還給你，作為條件，就像我剛才說的，讓宇智波全族離開木葉。”
“不答應的話，就在這裡開戰吧！”
“即便戰死，我也絕不會獨自逃走！！”
你的死誌不是假的。
我同樣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放手一搏，不成則死！
——
血月之下，一雙雙寫輪眼開啟，在夜色中閃爍妖異的紅芒。
哢嚓——
猿飛日斬捏碎了新之助的忍刀，鮮血自掌縫滲流。
他的雙眼布滿血絲，每一個音節，都像是從喉嚨深處艱難擠出。
“不夠……”
“萬花筒對九尾有著壓製作用，我要求富嶽幫忙封印九尾，你們可以先走，留著誌村團藏，到時候交換人質。”
認清現實，猿飛日斬不再將宇智波一族當作村子的同伴商談，而是正式談判。
……
嗬嗬……
開始還防著宇智波，現在想到寫輪眼對九尾的壓製了嗎。
宇智波空看向富嶽，他輕輕點頭。
不考慮其他因素，就本心而言，富嶽也想去幫水門。
他會對誌村團藏出手，除了宇智波空的逼迫，也是因為團藏阻止他救援水門。
“那就這樣吧，富嶽族長留下，止水，鐵火，你們去通知避難所的族人。”
“是！”
人群中，以鐵火為首的幾個宇智波像是下屬得令一般。
宇智波空的逼宮當然不是一時興起，這兩年他暗中聯絡了一些年輕的激進派，組成了以自己為首的「全族撤離方案組」。
他考慮的很多，甚至趁著這幾天村子忙著應對人柱力分娩，偷偷去墓園把宇智波族人的屍體挖出來了。
不管死的活的，都要帶走。
……
同時，他還和貓之鄉的貓婆婆達成了協議，會協助宇智波一族的撤離。
那是位具備相當智慧的老人，早就看出宇智波在木葉的艱難處境。
全族叛逃不一定會更好，但也不會差到哪去。
宇智波加上貓之鄉，實力至少比一些小國強多了。
……
見此，止水無奈點點頭，但還是看著誌村團藏說道：“不殺他可以，但那隻眼睛一定要還給我！”
宇智波空點點頭，轉頭看向誌村團藏的斷臂。
“誌村團藏會還你，寫輪眼他帶不走。”
猿飛日斬深深歎了口氣，儘顯沒落。
“知道了……你走吧。”
——
吼……
裂空座嘶鳴一聲，帶著宇智波空前往避難所，除了富嶽還留在原地，所有人都跟了上去。
轉寢小春憤怒開口：“富嶽……這小鬼在你眼皮子底下積蓄了那麼多力量，你都無法察覺嗎！”
她已經看出來了，這些事的主謀是宇智波空。
瞥了她一眼，富嶽破罐子破摔：“這不是多虧了轉寢顧問嘛，不然他怎麼會從者如雲，連我也被裹挾著行動。”
“你！！”
“夠了……事已至此，說這話還有什麼意義。”
猿飛日斬扯了塊布包住傷口，一時間蒼老了許多：“富嶽，走吧……四代需要我們。”
“是……三代目大人。”
富嶽對三代的憧憬也是真心的，他一生都活在三代就任期間，親眼看到在三代的帶領下，木葉進入全盛時期。
可是……
富嶽總覺得，現在的猿飛日斬，缺失了什麼。
如果再早十年……富嶽絕不敢跟著宇智波空反抗村子。
——
——
族地避難所。
在止水傳達要全族撤離時，有許多族人不願意。
也不是所有人都生活的很糟糕，突然要離開生養自己的土地，談何容易。
噠……
宇智波空走到人群前。
普通的宇智波族人，還是更熟悉空，連忙撲上來詢問。
“小空，外麵到底發生了什麼？動靜好大！”
“是其他忍村入侵嗎？你們還好吧？”
……
這些人早在九尾破封前就進入了避難所，並不清楚外麵的情況。
一個小女孩從大人的間隙中鑽出，抱住宇智波空的小腿。
“空哥哥，他們為什麼拿著刀啊，好可怕！”
“你的手怎麼了？痛不痛？”
宇智波空蹲下身子，用完好的手輕輕拂過女孩頭發。
她叫宇智波蝶，是商業街丸子店家的女兒，也是止水看到的幻象中，被黑影無情斬殺的第一個人。
和麵對村子高層不同，宇智波空此時的表情和善，笑容真摯。
“不痛的，什麼都沒發生，不要怕。”
抱起蝶，宇智波空麵向族人，誠摯道。
“這片土地生病了，我們需要離開一段時間。”
“我保證，我們會回來的，我會治好它的病。”
“相信我吧。”
他深深鞠躬，不複驕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