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疼的直抽氣,手腿並用,試圖從他身下掙脫,“你醉了,放開我。”
邊澈被她的抗拒點燃了。
怨恨和欲望著了火,燒的理智劈啪作響。
他強勢按住她不停推拒的雙手,曲起一條長腿抵住她小腹,將她牢牢釘在床上。
柔軟的腹部被壓的內陷,薑梨疼出了眼淚。
她想掙紮卻動不了,像塊砧板上的肉。
嗤啦——
睡衣領口被撕開,噬咬落在裸露出來的肩頭和胸口。
灼熱的氣息拂過耳垂,又掃向鼻尖,薑梨彆開臉,沒有放任邊澈吻上她的雙唇。
“我們真的要這樣嗎?”她問,話裡帶著不明顯的鼻音。
原來痛到極致,心底是一片麻木。
就在幾分鐘以前,她還夢到他溫柔摟著她,輕聲安慰。
結果睜開眼……
夢與現實,曾經和現在,她在對比中又一次清晰意識到,他們再也回不去了。
“你不是想要男人?我有興致滿足你,你該慶幸才對啊。”
邊澈邊說邊諷刺的笑了,心裡卻絲毫不覺得痛快,那些一直淤堵著的壞情緒反而開始沸騰,叫囂著要衝出來。
“你是不是該跟我說謝謝?”他咬著牙問,同時報複性低頭,重重咬了下去。
尖銳的疼痛中,薑梨感受到了洶湧的恨意。
她覺得委屈,卻又無可奈何。
“邊澈,彆做會讓你我後悔的事。”
他們正在走向更加難堪的局麵。
邊澈嘗到了一點血腥味,嘴唇在她有了傷疤、不如往昔平整的皮膚上輕輕摩挲。
手卻毫不憐惜地重重按在她腰側,眼底的恨與欲糾纏不休。
“後悔?”邊澈嗤笑,眼底有暗火燃燒。
從他知道穆閆明登門的那一刻開始,他就控製不住自己了。
他本以為邊家可以徹底困住她,讓她嘗夠虛榮拜金的苦果。
結果轉頭,她就勾搭上了穆家大少。
想到這,邊澈手上的力道更重。
“知道嗎,為了你,穆家那個冷麵閻羅,竟然打著祝賀我訂婚的旗號,向外界遮掩他拜訪邊家的真實意圖,還利用項目合作,達成和你獨處的目的——我聽說,他和你在花房足足呆了一下午。”
邊澈用力咬一口薑梨的耳垂,一字一字說:
“薑梨,我以前怎麼沒有發現,你勾引男人的本事這麼厲害,你在我身邊那麼久,裝無害裝的很辛苦吧?”
薑梨再次被他刺傷,但還是試著向他解釋,“我沒有裝過,更沒勾引過誰,我根本不認識穆閆明。”
她說的都是實話。
但邊澈充耳不聞,自顧自說:“你以為穆家的人和曾經的我一樣好糊弄?你了解穆閆明麼?竟然敢為了錢招惹穆家……”
“你是該誇你膽大,還是該說你又蠢又賤。”
心口起伏,薑梨閉了閉眼睛。
他依舊不信她。
那她說再多,又有什麼用?
“邊澈,你說我蠢說我賤,那總來找我的你又蠢不蠢、賤不賤呢?”
邊澈頓住了,像是被兜頭澆了冷水,又像被當眾打了一耳光。
那些因為醉意翻湧而來的妒恨,突然就消退不少,理智重占上風。
他呼吸還是亂的,身體也還火熱。
眼神和表情卻迅速冰冷下去。
似乎是掩飾什麼,他迅速翻身開了床頭燈,然後借昏黃的光,居高臨下打量衣衫不整的她。
那輕蔑的樣子,仿佛正看著什麼不值錢的物件。
薑梨被他的目光一寸寸淩遲,明明前一刻還因為他體溫升高,這一刻卻又清晰的感覺到冷。
“你哭哭啼啼,推三阻四,是因為我沒痛快給你錢麼?”邊澈突然出聲,有些恍然大悟的樣子。
薑梨如遭重擊,不可置信地對上他視線。
邊澈被她受傷的眼神看的抿緊雙唇,下一刻卻繼續漫不經心地開口:“穆閆明呢?”
“他付你多少錢?”
薑梨抓著破爛的領口坐起來,另一手顫抖著指向門口。
“滾出去!”
邊澈盯著她瞬間蒙了層淚光的眼睛,整顆心仿佛被人狠狠攥住。
半晌,他彆開眼冷冷一曬,扔下句“裝貨”,轉身離開。
他一出去,薑梨立刻撲下床關門,然後脫力一樣順著門板跪坐在地上。
她和邊澈,一定要反目成仇嗎?
他們曾經那麼相愛……比起仇人,她寧可當個可有可無的路人。
這晚之後,邊澈很久沒回邊家,加上邊父邊母忙於應酬,多數時間,家裡就隻剩薑梨一個。
日子趨於平靜,如死水一般無波無瀾。
直到,訂婚宴那天。
“少夫人,太太要你去冷庫取前天存放的幾盒名貴海鮮,親自送去明悅山莊給他。”傭人說完就掛了電話,沒給薑梨詢問的餘地。
遲疑幾秒,薑梨放下畫筆,抿唇站了起來。
她原本想避開這場訂婚宴,裝聾作啞,將所有在意和難過粉飾太平。
可惜不能如願。
邊母的吩咐,她沒有拒絕的底氣。
沒多久,薑梨下了山。
邊家的私人冷庫就建在附近,之前主要用來恒溫保存古董和藝術品。
後來空閒,邊母就調低溫度,拿來短期存放空運過來的名貴花卉或生鮮。
十幾分鐘後,薑梨站在冷庫內的貨架旁,撥打邊母的電話。
可電話遲遲無人接聽。
周圍太冷了,薑梨又穿的單薄。
幾個電話之後,她決定先出去再說。
但等她繞出貨架,按下遙控器,卻發現幾分鐘前還能正常運作的厚重大門,現在紋絲不動。
薑梨又試了幾次,臉色微微變了。
這座小型冷庫很少有人來。
如果她被困在裡麵,恐怕到死都不能被人發現。
心裡對死亡的恐懼大於一切,薑梨頭腦一片空白,下意識撥通了邊澈以前的號碼。
隻響了兩聲,電話就通了。
薑梨沒心思注意電話那頭的嘈雜,隻顧緊攥手機向唯一信任的人求助:“邊、邊澈,我好像被鎖在冷庫了……大門遙控突然失靈了,我試了好幾次都……”
“哪裡的冷庫?”邊澈心頭一跳,轉身就往會場外走。
可緊跟著,他又頓在原地,“不過你既然帶了手機,為什麼不直接報警?”
薑梨一靜。
慌張之下,她沒有想那麼多。
就跟她沒來得及考慮,邊澈會不會早就換掉了舊號碼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