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時期,冬天的一個夜晚。
白雪皚皚,薄霧籠罩大地。
一個十四五歲的錦衣少年,在荒野裡狂奔。
英俊剛毅的臉上稚氣未脫,滿頭大汗,氣喘籲籲,衣袍已有幾處破損,狼狽不堪。
後麵三個持劍大漢邊追邊喊道:“離超,你跑不掉了,還不束手就擒,否則,等下抓到你,要剝你的皮,抽你的筋。”
眼看越追越近了,被喚作離超的少年聞言,眼神一厲,邊跑邊取下背著的弓,搭上箭,彎弓如滿月,突然停住轉身瞄準射箭。
瞬間,隻聽啪的一聲弓弦響,一支利箭在暗夜中,對著跑在最前麵的,留著山羊胡須的壯漢疾射而去。
留著山羊胡的壯漢一看,本能的往旁邊一躲,利箭擦著他的耳朵哧的一聲飛過去了。
跟在後麵的胖漢因為視線被擋住了,猝不及防之下,被一箭射中咽喉,噗通一聲倒地,掙紮了一會兒,身亡。
剩下的二人一看,嚇出一身冷汗,不由的放慢了腳步。
眼看少年越跑越遠了,追在前麵的山羊胡子的壯漢,邊追邊對身後那長著鷹勾鼻子的壯漢說道:“錢九,如果今天讓離超這小子跑了,我們回去也是死路一條,趕緊追。”
被喚作錢九的鷹勾鼻男子咬了咬牙,點頭道:“趙管事說的對,隻有殺了這小子我們才能交差,追。”說罷,二人提氣加速追趕起來。
眼看越追越近了,離超心裡著急,想再用箭射殺追兵,至少可以遲滯一下追兵速度。
一摸箭壺,大吃一驚,沒箭了,急中生智,大喝一聲:“看箭。”說完轉身拉滿弓弦,對著後麵緊追不舍的二人啪的一聲,射了一個空弓弦。
二人見識過離超弓箭的威力,聽到他又要射箭,本能的身形一滯。
又見他轉身拉弓作射箭狀,暗夜之中一時也看不清楚弓弦上到底有沒有箭,嚇得急忙往旁邊躲閃。
離超趁機提氣往前飛逃而去,等錢九二人反應過來上當了,離超已經跑出去很遠了。
二人發現被一個小孩子耍了,氣急敗壞。
領頭的趙管事邊追邊怒罵道:“該死的小子,你沒箭了吧,等我們抓到你,要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離超邊逃邊回罵道:“姓趙的,我離家和趙家向來河水不犯井水,你們為什麼要聯合皇室對付我離家?還有錢九,我離家對你不薄,為何要吃裡扒外,勾結皇室和趙家,滅我離家滿門?”
在後麵追的趙管事不屑嘲諷道:“離少主,等你死了,去問你死了的父親就知道了。”錢九冷笑道:“哼,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良禽擇木而棲,皇室和趙家許給我的榮華富貴,是我在你們家族乾一輩子也得不到的。”
離超憤怒罵道:“當初我就不該心軟,收留了你這個忘恩負義的狗東西,害死了我全家,總有一天我會殺了你,替家族報仇雪恨。”
錢九獰笑道:“趙管事,聽到了沒有,這小子不除掉,必留後患。”領頭的趙管事冷笑道:“放心,今天就是這小子死期,等把這個離家唯一的兒子除掉,東岸國將再無離家。”
對罵間又漸漸追近了,離超正在奔逃,突然看見前麵橫亙著一個看不見邊的巨大斷崖,崖壁直立,如同經刀削斧劈般。
崖下雲霧繚繞,深不見底,罡風將深崖下雲霧沿崖壁猛烈吹起卷向上空,然後在崖頂上漫延開來。
離超見無路可逃,隻好急停在懸崖邊上,暗歎道:“這是天要絕我啊!”
將手中長弓隨手丟下懸崖,隨即轉身拔出腰間佩劍,看著趙管事和錢九追來,準備做最後一搏。
趙總管和錢九見前麵是懸崖,離超無處可逃,頓時喜出望外,二人立即一左一右分開包圍住離超。
錢九一邊逼近,一邊獰笑道:“你不是要殺我,替你家族報仇嗎?我就是串通皇室和趙家滅了你離家,來殺我啊。”
離超知道,自己隻是煉氣七重,而錢九是煉氣九重,趙管事看樣子比錢九還更強,自己以一敵二,毫無勝算,心中悲憤,暗自想道:我死不足惜,隻想死前能殺了錢九這個叛徒,隻要有一線希望,也要舍命一搏。
想到此,麵對趙管事和錢九二人的步步逼近,離超假裝害怕的樣子,故意後退了二小步,突然奮起往前縱身一躍,雙手握劍騰空狠狠劈向錢九腦袋。
錢九一驚,沒想到離超身處絕境,還敢主動拚命進攻。
但畢竟是老江湖,忙揮劍格擋,同時一腳踢出,這招叫劍裡夾腳。
二人實力本來就相差懸殊 ,離超手中劍被格開,身體在空中被一腳踢飛出去,發出啊的一聲慘叫,連人帶劍一起摔下了懸崖,沒入濃霧之中。
趙管事和錢九見狀,趕緊追到崖邊,借著雪夜光朝懸崖之下一看,隻見懸崖下白霧茫茫,那裡還有離超的影子,巨崖壁立,無路可尋。
錢九對趙管事道:“這小子掉下去了,必死無疑。”趙管事沒回答,彎腰撿起一塊大石頭,朝懸崖下扔去,隔了好久,才聽到從寂靜的懸崖下傳來咚的一聲巨響,巨響在山穀中回響了一陣後,一切又歸於寂靜。
趙管事鬆了口氣,對錢九道:“真是虎父無犬子,小小十四歲年紀,就有煉氣七重的修為,戰力如此驚人,真是個天才,可惜從這麼深的懸崖摔下去,想不死都難了,我們回去複命。”
錢九點頭奉承道:“趙管事說的有理,追殺了這小子十幾個日夜,折損了我們三個人,這小子真不是省油的燈,現在總算是死了。”
二人說罷,又四處查看了一會兒,沒有什麼新發現,才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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