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
陸然渾身汗毛炸起,拔腿就跑,那隻三花貓卻如同一道黑色閃電瞬間便衝到了陸然麵前,琥珀色眼眸滿是殺意。
“灰鼠?”三花貓的聲音像淬了冰,每一個字都刮得陸然耳朵疼。
“老大慢著!”
貝拉看見陸然頓時懵了,它連滾帶爬地撲過來,挺直著身子橫在陸然和三花貓中間,尾巴緊張地夾在後腿之間:“這、這不能動!”
三花貓眯著眼掃了貝拉一眼:“怎麼?”
貝拉磕磕絆絆,急得爪子直刨地:“這、這個是那兩腳獸的新寵,宰了……不好交代。”
毀了。
陸然從前麵短暫的對話他就已經明白了這個貓的性格,這句話一出絕對糟了。
“新寵?”三花貓怒極反笑。“那不是宰了正好,我還需要顧忌那兩腳獸?”
感受著隨時將要釋放出來的殺意。
“慢著!”
陸然生怕貝拉再多說兩句自己小命沒了,毫不猶豫的開口,在一貓一狗驚愕的目光下聲嘶力竭道。
“誤會啊,老大這一切都是誤會,我也覺醒了智慧,我們是自己人啊。”
原本殺氣騰騰的三花貓表情一愣,呆萌的樣子居然多了幾分可愛。
“你也會講話?”
“包的。”陸然豎起爪子。“方便先問一下大哥的名字嗎。”
三花貓上下打量了一下陸然,冷冷道:“喪彪。”
……
“小姐你司康餅做的真好。”
女仆塔瑪拉捧著鎏金烤盤,指尖幾乎要被剛出爐的熱度燙到,卻舍不得移開目光,用銀叉輕輕一碰,外皮發出細碎的脆響。
阿芙拉正用繡著鈴蘭的絲帕擦指尖的麵粉,靛藍色圍裙襯得她脖頸愈發白皙,發梢還沾著點麵粉星子,倒比平日在客廳裡端莊的模樣多了幾分煙火氣。
“那可不。”阿芙拉揚起下巴笑了笑,眼角彎成月牙,“說起來這還是你姐姐教我的,你不會嗎。”
塔瑪拉捧著烤盤的手緊了緊,連忙道。
“之前是一個人住在貝克城打散工,沒怎麼跟姐姐學這個。”
阿芙拉瞥見她手上的老繭,聲音柔了些:“你姐姐的病怎麼樣了,需不需要我讓管家請鎮上的醫生去看看?”
“不不不!”塔瑪拉慌忙搖頭,眼裡浮出幾分惶恐,指尖無意識絞著圍裙下擺,“就是些小病,在家修養一段時間就行了。”
阿芙拉見她急得鼻尖冒汗,便不再堅持,隻是將剖開的司康往她麵前推了推,安慰道,“輕鬆點,在我這做事不用這麼緊張,我和你姐姐也是好朋友,你若是願意,哪怕你姐姐回來了你也還是可以留在莊園。”
塔瑪拉眼睛一亮,忙聲感謝:“多謝小姐,多謝小姐……”
“對了。”
阿芙拉為了轉移話題,忽然啪一拍手掌。
“你之前有養過灰鼠嗎?”
塔瑪拉聞言一愣:“是小姐昨天帶回來的那樣的嗎。”
“對對對,是不是很好看。”阿芙拉說起灰鼠聲音都帶著幾分雀躍。“而且它們還非常聰明。”
塔瑪拉驚訝道:“聰明?”
“這群灰鼠不喜歡籠子,還喜歡到處跑,神秘兮兮的也不知道整天在密謀些什麼事情,我也說不上哪裡有問題,但就是感覺哪哪裡怪怪的。”
塔瑪拉搖頭不解:“灰鼠能有什麼秘密,沒準隻是出去自己曬曬太陽。”
阿芙拉卻一臉肯定:“那不一樣,這些灰鼠是偵探養過的灰鼠,聰明到完全能理解我說話的意思……”
塔瑪拉聽著小姐滔滔不絕,心中隱約間好像有一絲差點抓住的靈光在腦海一閃而逝,不自覺想起了幾次在黑暗無人的時候那莫名其妙的注視感,不過臉上卻沒有絲毫表現出來,反而是格外捧場的附和。
“真的嗎,那也太神奇了吧。”
……
“大哥!二哥!”
“二弟!三弟!”
“大哥,三弟!”
陸然一臉振奮:“喪彪哥隻要你吩咐下去讓我手下的鼠鼠安全通行,不日便有成百上千的鼠鼠入境聽您調遣啊,彆說是肉罐頭,隻要大哥您一聲令下,我一晚上就能把那群兩腳獸的倉庫都給搬空了。”
三花貓喪彪看著如此激進的陸然,反倒有些不好意思的擺擺手:“倒也大可不必,咱們根基太淺,還是徐徐圖之,徐徐圖之。”
隻有貝拉一臉懵逼的看著突然間親如兄弟的一貓一鼠。
“還有個問題。”貝拉忽然舉爪,瞬間兩道目光齊刷刷掃了過來,給這狗嚇磕巴了。
“那,那個……為什麼我是三弟。”
陸然眉頭一挑,一個起跳一個爆栗敲在貝拉的狗頭上。
“你對我這個二哥有意見?”
貝拉老老實實:“確實有點。”
陸然一噎,這狗怎麼忽然腦子聰明起來了,見喪彪三花也跟著反應過來,連忙理直氣壯道。
“既然要排資論輩肯定要以實力說話,怎麼能膚淺的先來後到,想要證明實力最基本的也是要在自己種族裡麵稱得上一聲大哥吧,有其他狗服你嗎?”
貝拉茫然搖頭:“沒有。”
陸然一拍爪子:“那不就得了,我手下的鼠鼠兄弟那麼多,我低你一輩,就算我認了我手下的兄弟也不認。”
喪彪一臉恍然的點點頭,旋即立馬恨鐵不成鋼的掃了一眼貝拉。
“你怎麼混成這樣,行了行了,就這麼定了。”
說完看向陸然。
“其他貓那我會吩咐好將莊園南麵留出來,你今天就可以去找你的其他鼠兄弟,後麵還有其他計劃我會通知你們的。”
陸然舉爪:“明白!”
喪彪三花點點頭,旋即後腿肌肉瞬間發力,化作一道灰色殘影幾下就消失在了視野之外,看的陸然嘖嘖稱奇。
這貓顯然不止是覺醒了智慧,連帶著體質似乎都強化到了不正常的水平,速度和力量都是相對的,速度快成這樣力量必然也不會低到哪去,難怪能把貝拉這麼一隻大型犬收拾的服服帖帖。
陸然斜睨了身旁的貝拉一眼:“看什麼看,還不快趴著讓我上去。”
“行吧……二哥。”
貝拉看著有些不情願,但還是老老實實的讓陸然坐在了自己腦袋上。
一鼠一狗晃晃悠悠的回去,坐在貝拉身上的陸然忽然開口。
“貝拉,你對我沒其他印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