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眾人都是一副群情洶湧的模樣,老村長無奈地歎了口氣,再次從中斡旋。
他把目光看向林陽,語重心長的勸說道:“陽子啊,得饒人處且饒人,你看這張老漢家確實也有難處,要不這樣,讓他拿五隻雞,再加八十斤米,行不行?”
“大家都是鄉裡鄉親的,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這年頭都不容易,都互相體諒一下嘛!”
最終,在老村長的調解下,林陽終於鬆口,張老漢也無奈的答應下來。
然後鄉親們紛紛幫忙,把東西從張老漢家裡一股腦兒的搬到了林陽家。
“陽子,你之前說要教我們捕魚,不會是說著玩的吧?”
人群中一個大叔滿臉擔憂地走到林陽跟前問道,眼神裡透著一絲懷疑。
其他人也都紛紛看上他。
林陽掃視了一圈眾人,臉上掛著笑容,爽朗地說道:“大叔,我林陽說話向來算話,既然說了要教大家就肯定不會食言。”
“不過您也看到了,這捕魚得用簍子,不然大冷天下水去捉,一來不一定能做到,偶爾還容易傷了身子骨。”
“話說我爹編簍子也不容易,大家好歹給點辛苦錢,一個簍子兩毛二,就按集市的價格。”
“大家可以先買一個回去試試,要是好用,再多買幾個也不遲。”
等眾人紛紛答應下來之後,林陽詳細地把捕魚的方法告訴了大家,還特彆強調了放魚餌的重要性。
“大家可千萬彆舍不得放餌,之前就有人試過類似的方法,可就是因為舍不得放餌,所以啥都沒捕到。這魚啊,得有餌吸引,才會上鉤。”
等鄉親們都走了,趙桂香邁著細碎的步子走到林陽身邊,伸出手輕輕戳了下他的腦袋,嗔怪道:“你這壞了腦袋的小兔崽子,明明自己能賺錢的法子,為啥要告訴彆人?!”
“現在好了,大家都去河裡麵照你的方法捕魚了,你以後還咋掙錢?!”
林陽笑著挽起趙桂香的胳膊,耐心地解釋道:“娘,你也不想一想,這河又不是咱家的,我能攔住一時,可攔不住一世啊!”
“大家遲早會發現這方法,與其這樣,我自然也沒必要藏著掖著了,還不如主動說出來,好歹能落個好名聲,讓大家都念著咱的好。”
“以後在村裡,大家也能互相照應不是?說不定哪天咱也需要大夥幫忙呢!”
趙桂香聽了,還是有些不太理解,眉頭微微皺著,臉上寫滿了疑惑:“話是這麼說,可這賺錢的機會就這麼讓出去了,總覺得有點可惜。”
這時,林大海背著手,慢悠悠地走了過來,臉上帶著欣慰的笑容。
“他娘,陽子說得對,做人不能太自私。咱在村裡生活,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和大家搞好關係自然是沒錯的。陽子這做法,聰明!”
“不過陽子啊,以後你咋辦?總不能一直靠捕魚打獵為生吧?這也不是個長久之計。”
林陽趕忙說道:“爹,您放心。我就去山脈外圍轉轉,打些兔子野雞,不進深山。我會注意安全的。”
“再說了,我也在琢磨其他賺錢的門道呢!我還年輕,有的是機會,總能找到一條適合自己的路。”
林大海神情凝重,緩緩搖了搖頭,目光中滿是憂慮,語重心長地說道:“陽子,你心裡可得清楚,林場那件事就像警鐘一樣,得時刻在你耳邊響著,千萬不能再大意了。”
趙桂香幾次欲言又止,看向林陽的眼神中滿是擔憂與無奈。
知子莫若母。
她深知林陽執拗的性子,一旦決定的事,很難改變。
終於,她忍不住,帶著幾分惱怒嚷道:“你這小兔崽子就可勁兒折騰吧,遲早有一天得吃大虧!”
“老娘我可把話擱這兒了,隻要你敢再進山,我就絕不輕饒你,非得狠狠抽你一頓不可!”
林陽心裡明白父母的擔心,可自己也實在有不得不進山的理由。
為了能積累足夠的原始資金,抓住稍縱即逝的機會,更重要的是,他還指望通過打獵給係統升級。
而且他心裡清楚,隨著時間推移,以後恐怕就沒這麼好的打獵時機了。
想到這兒,林陽擠出一絲笑容,看向林大海說道:“爹,我帶隻老母雞進山,下套得靠這血腥味引些獵物,說不定能有大收獲呢!”
“您放心,我肯定不會往深山裡去,就在外圍布置些陷阱,保證注意安全。”
林大海知道攔不住,無奈地擺了擺手,歎了口氣又叮囑了一句:“去吧,總而言之你自己小心點。可千萬不能拿性命開玩笑啊!”
話音未落,趙桂香“唰”地一下抽出雞毛撣子,眼疾手快地朝著林陽肩膀抽去,嘴裡還念叨著:“讓你不聽話!”
“哎喲!”林陽疼得叫出了聲,像被火燒了尾巴的猴子,撒腿就往外跑,邊跑邊喊,“娘,我知道啦,您彆氣壞了身子!”
他心裡不禁一陣哀歎。
老娘這是關心則亂,能讓自己進山,已經算是網開一麵了,這一下雖然疼,但也隻能咬牙忍著。
趙桂香看著兒子跑得飛快,狠狠揮了揮手中的雞毛撣子,轉頭就把埋怨的目光投向林大海,沒好氣地說道:“你就眼睜睜看著他去冒險?你這個當爹的,就不知道攔著點?!”
林大海一臉鬱悶,攤開雙手,無奈地說:“我咋攔啊?你又不是不了解咱兒子,他決定的事兒,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而且你仔細想想,自從上次被孫大強敲了那一下,咱兒子是不是像變了個人似的?”
趙桂香微微皺眉,思索了片刻,緩緩點頭說道:“確實……感覺他一下子成熟了不少,做事也有了自己的主意。”
林大海重重地點了點頭:“這就叫吃一塹,長一智,幡然醒悟啦!”
他一邊說著,一邊從兜裡掏出煙袋,往煙鍋裡裝滿煙絲,用火鐮點著,深吸一口,緩緩吐出煙圈,臉上浮現出欣慰的笑意。
“男人嘛,不經曆點事兒,哪能長大。現在他能明白事理,還不算晚,浪子回頭金不換。”
“咱兒子聰明伶俐,林場那事兒給他的教訓夠深刻了,隻要他不往深山裡鑽,應該不會出啥大亂子。”
他頓了頓,又重重的吸了口煙,這才接著說道:“而且我剛從林業隊那邊聽說,熊瞎子又傷人了,他們肯定會組織人手加大圍剿的力度。”
“這一片兒的野獸都有自己的地盤,咱村後麵這幾座山,按說沒有那種凶猛的大家夥。所以我才放心把槍給他。”
趙桂香聽了這些話,心裡的擔憂稍稍減輕了一些,但還是一臉的不爽。
她揚起雞毛撣子,又輕輕抽了林大海一下,瞪著眼睛沒好氣的說道:“村裡那麼多人定了簍子,你還有心思在這兒抽煙,還不趕緊去編簍子,彆在這兒磨蹭了!”
林老海無奈的應了一聲,連忙拎著煙鍋袋子忙活去了。
另一邊,林陽拎著那隻老母雞,背著獵槍,大步流星地朝著山裡走去。
他心裡清楚,自己和那隻猞猁之間,就像是一場耐力的較量,誰先沉不住氣,誰就輸了。
作為一名合格的獵人,耐心是必不可少的品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