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體小說 > 玄幻魔法 > 權臣兼祧兩房?郡主重生不嫁了 > 第139章 房子買不起租不起,傅璋居無定所

第139章 房子買不起租不起,傅璋居無定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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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真道人在所有尾款提交之前,把封條都取下來,一把火燒毀了。

除了他院裡的心腹,沒有人知道,這些箱子上曾經有“林”字封條,也不會有人知道,錢財曾經被一個叫作“熙泰”的人親手封箱。

他顫顫巍巍出來,讓安遠扶著他,平生第一次去了竹塢。

梁勃聽到消息,立即過來了。

柳南絮也跟過來陪同。

蕭千策正在院子裡檢查前幾日芳芷給他燒製的老模。

威武的關二爺,文雅的劉皇叔,暴躁的張翼德……一個個栩栩如生。

這一次燒了五十多個,把其中裂開的、品相不好的挑出去,最終留下三十多個尤其精致的。

他們在春日的陽光裡,在院子裡的石桌上,給挑出來的泥模上大漆。

蕭千策不舍得有瑕疵的挑出去,說:“姐姐,那些也塗上大漆吧,也可以玩的。”

梁幼儀叫芳芷也給上大漆,品相有瑕疵的裝在一個盒子裡,品相極好的裝一個箱子。

“晾乾了,就可以用老模印泥模了。”

老模還看不出什麼,印了泥模那才叫高興。

悟真道人到的時候,就看見一院子的丫鬟與宮裡來的宮女、太監都在忙活。

梁勃喝了一聲:“儀兒,你就這麼帶陛下?”

不等梁幼儀說什麼,悟真道人立即阻止了:“你乾嗎這樣說孩子?這不是很好嗎?宮裡平時哪裡見過這些?”

悟真道人也坐下來,看著他們刻的泥模,滿臉帶笑,說道:“很精致。是儀兒刻的?”

蕭千策驕傲地說:“是朕和姐姐一起做的。”

“好好好,你們姐弟就該聯手合作,你看看,姐弟齊心其利斷金。”悟真道人說著,也拿了刷子給泥模刷漆。

刷了一會兒,說道:“儀兒,送給曾祖父一個可好?”

梁幼儀說道:“這些都是給陛下做的,老祖宗想要的話,就要和陛下商量了。”

蕭千策可寶貝這些東西,但是老祖宗身份地位很高,他不能不割愛,不甘不願地說:“您想要個什麼?說好了,隻能給一個!”

悟真道人說:“我剛才聽見你們說有些是有瑕疵的?那把有瑕疵的給我一些可好?”

“那你想要什麼?”有瑕疵的他也不舍得。

姐姐在路上是一定會跑的,這一輩子不知道還能不能見到……不對,等他親政後,姐姐可以接回來。

那還要十年呢。

這十年他也隻有這幾十個泥模,根本不夠玩的。

悟真道人歎口氣。

看看,要攏住一個孩子的心多簡單,一個泥模就死心塌地。哪裡像梁言梔那樣,三天兩頭把孩子關暗室?

“你給我三個大將軍,一個公主吧?”

悟真道人說完,蕭千策就找出來三個有瑕疵的老模,外加一個仕女模,想了想,又覺得自己太小氣,從精品裡摸出來一個稍微次要一點的大將軍,送給悟真道人。

再也不肯給了,急急忙忙地對芳芷說:“你把它們都放在暗處晾乾吧。”

芳芷忍住笑,用盤子把上好大漆的老模都拿走了。

悟真道人捂著胸口,梁幼儀問道:“老祖宗,要不要請太醫來看看?”

“不必了,年紀大了,不舒服是難免的。”

“可你看起來氣色很不好。”

“就是有些胸悶。”悟真道人說,“這些不說了,你明日就要離開了,要儘早回來,我身體不行了,怕等不到你回來。”

梁幼儀點點頭:“我會儘快,老祖宗若覺得哪裡不舒服,便趕緊去叫宮裡太醫。”

“好。我今天把抱樸苑的款子都付完了,你等會兒趕緊去結算,能帶走的帶走,帶不走的,先自己寄存,誰都不用管,也不必給誰。”

悟真道人從懷裡拿出一封信,“你去北境,路過這個地方,幫我辦件事。”

他把一封信遞給梁幼儀,其實也不算是一封信,隻不過是張紙,寫著地址和幾個人名,還夾著一張千兩銀票。

“這是我以前的摯友,當年一起打天下,後來他在家養傷,被蠻族探子找到,全家都沒躲過。你此去北境,路過北都,替我給他上幾炷香。”

梁幼儀接過來,地址在北都州,要被祭奠的是“謝容魚”和“林孟堂”。

她都不認識!

她把信收起來,說道:“我一定去祭拜。”

他在這裡沒有多待,說了一會兒話就走了,步履有些蹣跚。

悟真道人通知她銀子付了,也就是叫她快點去麒麟閣結賬,畢竟,她馬上就要離開京城了,萬一來不及結賬,放在麒麟閣這麼大一筆巨款,對方完全可以卷款跑了。

梁幼儀告訴芳苓:“你立即帶人去結賬。”

蕭千策在場,她打了幾個手勢,伴鶴立即明白,默默地翻牆走了。

一百七十四萬兩,老祖宗到底是老祖宗,藏這麼多現銀。他們要拉回赤炎王朝,也要費一番功夫。

梁幼儀的意思,與麒麟閣把賬結好,把太後派的人叫來,叫他們把銀車拉走。當免費勞動力,還省得國公府的人惦記。

芳苓出去後,梁幼儀對蕭千策說:“走吧,我們去玉樓春大吃一頓,為我送行?”

“好,朕為姐姐餞行!”

昨兒在麒麟閣拍賣結束,梁幼儀要請蕭千策吃飯,扶搖嘰嘰歪歪不肯叫蕭千策去。

氣得蕭千策當場叫人打她十個耳光。

“最討厭人做朕的主,這一次先警告你,下次再攔著朕,直接打死。”

今兒,扶搖一聲不吭,陛下說去,那就去。

牙行門口,傅璋身著一件青灰色的長衫,遠處站著一身雪白錦衣的傅鶴晨。

傅璋與金牌牙人打著商量:“小哥,還有沒有其他院子?位置稍微偏一點也沒關係。”

牙人有些生氣,說:“你才出二十兩銀子,說句不客氣的話,您原先是享受慣了,在京城,你去找找,沒有一個能比我這個院子更好的了。

雖然是一進的院子,但是有東西廂房、臥室、廚房,還有一個書房,水井一應俱全。一年才要租金二十兩。你不要,等著要的人多的是。”

傅璋賠著笑說:“小哥你辛苦了,可是孩子們讀書都要花銀子……”

牙人實在不耐煩,說道:“傅老哥,你的情況誰不知道?你那幾個孩子,還想在京城求取功名?彆想了!我要是您,手頭有二十兩銀子,還不如帶著孩子們回老家去,置辦幾畝地,還能給孩子娶個媳婦。”

傅璋氣得頭昏,四個月前,他還是一國丞相,眼前這個狗東西想見他一麵,連進門口大街的資格都沒有。

如今他齜著黃牙,喊他傅老哥!!

誰是老哥?

你才是老哥,你全家都是老哥!

他憤怒地轉身就走,走到馬路邊,傅鶴晨看他的樣子,就知道房子又沒租著,轉身就走。

“晨兒,你彆氣餒……”

傅璋說話,傅鶴晨跑得更快。

姚素衣拖著沉重的腳步,與傅桑榆也在街上一處處牙行,尋找合適的院子。

遠遠地看見傅璋過來,那灰敗的臉色,她就知道,又空手而歸。

“璋郎,沒有合適的房子?”

“嗯。”

傅璋現在也不想罵她是罪魁禍首了,罵什麼呢,都這樣了。

她如今是他名正言順的妻子。

那幾個孩子,就是他們的罪證!

他們在京城已經成了最臭的所在。

退婚、賜婚、免職、被趕出抱樸苑,他的日子每況愈下。

一家人先是住在客棧,之後就開始找院子。

手頭那些銀子,花一兩少一兩。

總也找不到合適的院子。

離開了抱樸苑,他才真正感覺從天上掉到地上。

以前不管是暫時革職,還是被打被罰,他每天依舊住在京城頂流住宅。即便在那個院子裡喝涼水,走出門也依舊蔑視人間。

從那大院子搬出來,一家人扛著包袱,居無定所,惶惶然如喪家之犬……

忽然一陣噠噠噠的馬蹄聲,敲擊著平整的石板路,百姓紛紛避讓。

傅璋轉頭看去,隻見一行華麗的馬車,六名侍衛開路,所有閒雜人等避讓,壓迫感十足。

中間的最華麗的馬車上綴著定國公府的標誌,欺霜賽雪般的白駿馬並駕齊驅,每一匹都是天奉城六品官員一年的俸祿。

馬車外麵有四人,一邊騎馬一邊歡笑。小侯爺姬染,晉侯世子程梓榮,輔國公世子李桓獻,太傅孫女婿謝興初。

緊隨其後的是輔國公世子夫人的馬車。

最後一輛車上,是葉太傅的孫女,侍郎謝興初的妻子葉幽弦。

車隊左右各六名侍衛護行,後麵還有六名壓陣的侍衛。

姚素衣母子被眾人逼到靠牆的隻有巴掌大的角落,蹭了一身的泥巴。

傅璋茫然地看著慢慢靠近,又慢慢遠去的馬車。

曾經他們可以任意在背後踐踏那車裡金尊玉貴的人兒,如今,卻連看她一眼都難。

“那是雲裳郡主的馬車。”

“是啊,真威武。”

“明天郡主就要去北境給梁家軍送糧草了。”

“是啊,她把抱樸苑都賣了,賣的一百七十四萬兩銀子,全部捐給邊軍。”

姚素衣耳朵裡隻聽見“抱樸苑賣了,賣了一百七十四萬兩”,她這一會兒說不出什麼滋味。

好似她的東西被人強行拿走,那人還不屑一顧,隨意糟蹋了。

她忍不住惡狠狠地說:“賣那麼多銀子又如何,全部獻給邊軍又如何?不得寵,把心挖出去也沒人在意……”

傅璋這一刻,血液倒流。

滿腦子裡都是“雲裳郡主去北境送糧草”。

去北境送糧草,和親!!

“郡主,你不能去,千萬彆去,你不能去啊……”

他忽然發瘋地追著馬車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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