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味尚未散儘的走廊裡,牧辰盯著那頭剛結束一場屠戮的變異凶獸——大嘴。
這家夥爪子上還掛著碎肉,正伸出長舌一下下舔舐。
剛才那番一麵倒的獵殺,讓牧辰對它的戰鬥力有了更清晰的認知,遠超他的預估。
“係統既然給了提示,能精神駕馭,不試試豈不可惜?”
他念頭一動,精神力便如無形的觸手,朝著大嘴的意識探去。
剛一碰觸,一股狂暴的抗拒力量便洶湧而來!
“吼——!”
大嘴霍然回頭,那雙充血的眼珠子死死鎖定牧辰,喉嚨深處滾出沉悶的咆哮,充滿了警告。
被這突如其來的精神入侵激怒,大嘴渾身的毛發根根倒豎,凶性畢露。
牧辰牙關緊咬,精神力不閃不避,反而更加洶湧地壓了過去,他要強行衝垮對方的抵抗!
眼瞅著就要突破那層看似薄弱的意識壁壘——
“嗡!”
一股磅礴的反震之力猛然回撞!
牧辰腦袋裡嗡地一聲悶響,劇痛襲來,眼前瞬間漆黑一片。
身體不受控製地向後接連踉蹌,差一點就狼狽地坐倒在地。
“艸!這畜生,精神力還真他娘的硬!”
牧辰的太陽穴突突狂跳,腦仁針紮似的疼。
這是他第一次嘗試,就栽了這麼大個跟頭。
大嘴見他沒了後續動作,喉嚨裡的威脅低吼聲才漸漸平息,重新伏低了身體。
但它那對赤紅的凶瞳,依舊死死地釘在牧辰身上,沒有半分鬆懈。
硬碰硬,看樣子是行不通了,這畜生的脾性太烈。
牧辰心念電轉,手上一翻,掌心已多了一枚散發著瑩瑩寶光之物——精神之果。
淡藍色的柔和光暈自果實上彌漫開來,在這昏暗破敗的走廊裡,果子散發出一股難以言喻的誘人甜香。
大嘴的鼻子劇烈地抽動幾下,用力嗅聞著空氣中的芬芳。
它喉嚨深處發出一聲壓抑不住的嗚咽,那種渴望,毫不掩飾地流露出來。
這東西的滋味,它可還記得清楚!
上次吞下之後,那種全身被力量充盈的舒暢感,簡直美妙到了極點。
“想吃?”牧辰的聲音帶著一絲戲謔。
牧辰晃了晃手裡的果子。
“那就老實點。”
他再次探出精神力,這次卻放緩了攻勢,不再是霸道的碾壓,而是如水般輕柔地包裹上去,帶著一種安撫的意味。
精神之果的香氣飄散,加上牧辰刻意釋放的善意,大嘴的戒備果然鬆懈了不少。
牧辰抓住機會,精神力順勢而入,不再是強行破門,更像是循循善誘,一點點在它的意識核心烙下自己的印記。
腦海中,冰冷的係統提示音適時響起:
【檢測到宿主正在駕馭變異生物,精神連接建立中…】
【連接成功!恭喜宿主獲得戰鬥夥伴:變異鬥牛犬(大嘴)】
成了!
一種奇妙的連接感在牧辰和大嘴之間建立起來,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大嘴的情緒,那是一種純粹的臣服和依賴。
這感覺,就像多了一條臂膀,不,是一件趁手的凶器。
“不錯。”
牧辰心情舒暢,將精神之果拋了過去。
“這是給你的。”
大嘴張開血盆大口,一口將果實吞下,滿足地哼唧著,然後用它那顆碩大的腦袋,親昵地蹭著牧辰的褲腿,活脫脫一隻求表揚的大狗。
“這27層,以後歸你看管。”
牧辰拍了拍大嘴那顆毛茸茸的大腦袋。
“有不長眼的摸上來,直接咬死,不用客氣。”
他轉身下樓。
身後,大嘴低沉地“嗚”了一聲,透著絕對的服從。
3001室的門一推開,一股食物的香氣撲麵而來,與樓上那股血腥味形成了鮮明對比。
陳思正在客廳收拾東西,聽見開門聲,連忙迎了過來。
“牧辰,你總算回來了!樓上剛才動靜那麼大,沒事吧?”
陳思臉上明顯有些不踏實。
“沒事,清了幾隻不聽話的耗子。”
牧辰擺擺手,不想細說,注意力落到餐桌那邊。
“飯好了?”
“嘉禾做的。”
陳思努了努嘴。
“她說要謝謝你今天帶她出門,特地給你露一手呢。”
話音剛落,陳嘉禾就端著一盤香噴噴的菜從廚房鑽了出來。
她換了身清爽的居家服,小臉紅撲撲的,眉眼間都是笑意,和平日裡那副小心翼翼的樣子判若兩人。
“牧辰哥,快坐快坐!嘗嘗我的手藝!”
陳嘉禾把菜往桌上一放,不由分說地將牧辰按在椅子上。
“我跟你說,我今天可是把壓箱底的寶貝調料都用上了,保證香死你!”
小姑娘獻寶似的,語氣裡全是期待。
餐桌上,陳嘉禾嘰嘰喳喳地說著今天外出的見聞,時不時就往牧辰碗裡夾菜,熱情得讓牧辰都有點招架不住。
連帶著陳思也放鬆了不少,屋裡多了幾分難得的輕鬆和暖意。
一頓飯吃得差不多,陳思擦了擦嘴,放下碗筷,這才開口問正事。
“牧辰,明天的交易會,你具體有什麼章程?”
“下午兩點,物業大廳。”
牧辰將碗裡最後一口湯喝完,聲音平穩。
“到時候人肯定多,你們倆也跟我一起,安全些,也能互相照應一下。”
“為什麼?”陳思不解。
“人多,眼就雜,難免出亂子。”牧辰的嗓音沉了幾分,“再說,潘光那小子,我總感覺他沒那麼容易消停。”
陳嘉禾捏著筷子的手倏地收緊:“他還敢來?”
“誰說得準呢。”牧辰不置可否地聳了下肩,“多留個心眼總沒錯。”
晚飯過後,陳思麻利地收拾起碗碟,陳嘉禾則窩在沙發裡,指尖在手機屏幕上劃拉著。
牧辰衝了個澡,打算早點兒歇下。
他剛在床上躺下沒多久,房門就讓人輕輕推開一道縫。
“牧辰,睡了麼?”陳嘉禾的聲音從門縫裡飄進來。
牧辰支起身子,下一秒,整個人都僵住了。
陳嘉禾身上是一件近乎透明的黑色蕾絲睡裙,玲瓏曲線在布料下隱約浮動。
她光著腳,踩著地板,一步,一步,慢慢踱到床邊。
每個動作,都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魅惑。
“嘉禾,你……”牧辰喉結滾動,嗓子有點乾。
陳嘉禾挨著床沿坐了下來,手輕輕搭上牧辰的胸膛:“今天下午,我頭一次感覺,自己是真的被人需要。”
“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