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鬼話,我會信?”
牧辰甩開她的手,退後一步。
“陳笑笑,你的表演,一如既往的爛。”
陳笑笑臉上的濕痕迅速消失,那裝出來的恐懼也無影無蹤。
“你從什麼時候看出來的?”她問,聲音平靜。
“我踏進這扇門,就看出來了。”牧辰嗤笑一聲。
“綁你的繩子,鬆鬆垮垮,隨時能解開。”
“這屋裡,也找不到半點打鬥的印子。”
“最關鍵的一點——你剛才抓我手腕那一下,那力氣,哪裡符合一個被困幾天的人?”
陳笑笑慢慢直起身子,臉上那副可憐兮兮的表情蕩然無存。
“腦子轉得快,可惜啊,太快了。”
房門“砰”一聲被人從外麵撞開。
肖穆領著四個手持砍刀的壯漢闖了進來。
“牧辰,你小子膽子真肥,還真敢露麵。”肖穆臉上肌肉抽搐,晃了晃手裡的家夥。
“這次,我看你往哪兒跑!”
牧辰目光在幾人身上溜了一圈:“就這五個歪瓜裂棗?”
“潘光手底下就這麼點人?”
“收拾你,綽綽有餘!”肖穆打了個手勢。
五人立刻散開,形成一個扇形包圍圈,把牧辰困在當中。
“兄弟們,卸了他!死活不論!”
肖穆話剛出口,牧辰的人已經不見了。
“操!”肖穆直接懵了,“人呢?!”
緊接著,一個壯漢喉嚨裡發出“咯”的一聲,直挺挺栽倒。
他的後頸,遭受了致命一擊。
牧辰的身影從那倒地壯漢背後的暗處顯現,一閃即逝,再次融入陰影。
“他娘的,他會鑽影子!都給老子盯緊腳底下!”肖穆總算反應過來,急忙吼道。
然而,遲了。
第二個壯漢,第三個壯漢,接連無聲倒地。
牧辰在陰影間遊走,每一次現身,都帶走一條性命,乾淨利落。
“媽的!”肖穆氣急敗壞,從腰間拔出手槍,對著地上那些晃動的影子瘋狂扣動扳機。
“砰!砰!砰!”
子彈擊碎水泥地麵,火星四濺,卻連牧辰的毛都沒碰到一根。
僅剩的那個壯漢,兩腿發軟,胡亂揮舞著砍刀,驚恐地四下張望。
一道黑影從天花板的暗角撲下。
牧辰的軍用匕首,寒光一閃,已經快要觸及那壯漢的脖頸。
“彆動!”肖穆嘶吼,黑洞洞的槍口頂住了陳笑笑的太陽穴。
“你再敢動一根手指頭,老子立刻斃了她!”
牧辰的動作頓住,匕首懸停。
他聲音冰冷:“她的命,跟我有關係?”
陳笑笑一張臉慘白如紙,全身篩糠般抖動。
“你肯定在乎!”肖穆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你要是不在乎她,陳思那個蠢丫頭,不就白白送了命!”
牧辰周身的氣息驟然一寒。
“你這話,什麼意思?”
“你當老子的人手就這點?”肖穆獰笑起來,透著一股瘋狂。
“告訴你,3棟那邊,早就讓咱們的人圍死了!”
“我肖穆一個電話過去,陳思,還有那個陳嘉禾,立馬就得下去跟閻王爺報道!”
牧辰握著匕首的手背上,青筋根根墳起。
“現在,把你的破刀子扔掉,老老實實跟我們走一趟!”肖穆的口氣不容置疑。
“不然,你那兩個小相好,就準備跟你一塊兒上路吧!”
空氣仿佛凝固。
就在這時,隔壁房間突然爆發出潘光氣急敗壞的吼聲:“肖穆!你他媽的在外麵磨蹭什麼?這點小事都擺不平?!”
肖穆臉上的得意瞬間僵住,他怎麼也沒料到,這點動靜會把潘光給招來。
牧辰怎會放過這個破綻。
他身形一晃,再次隱入暗處。
“砰!”
肖穆倉促間開了一槍,子彈不知道飛去了哪裡。
下一瞬,冰冷的觸感貼上了肖穆的脖頸。
牧辰的聲音在他耳後響起,語調裡有幾分玩味:“現在,輪到你出汗了。”
“你……你彆亂來!”肖穆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你殺了我,那兩個女的,就真沒活路了!”
“哦?”牧辰的呼吸吹拂著他的耳廓,語氣輕飄飄的。
“那你猜,我這個人,愛不愛賭命?”
“你他媽瘋了!”肖穆脖子上的寒意讓他全身的血都快涼了。
“你真敢動手,就什麼都彆想撈到!”
“撈到的東西,已經不少了。”牧辰的語調平穩,卻透著讓人心悸的寒意。
“舉個例子,你們的人,壓根就沒去包圍3棟。”
肖穆整個人都僵住了:“你……你怎麼……”
“你剛才那句話,說得太急了。”牧辰的唇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
“如果人手真的到位,你會吹噓‘我一個電話就能要她們的命’。”
“而不是‘我一個電話,她們立馬就得見閻王’。”
“後一種說法,隻能說明,你的人根本不在那邊,需要臨時調動。”
旁邊的陳笑笑聽得瞠目結舌,她怎麼也想不到,一個詞的差彆,就讓他們的底牌被看了個乾淨。
“還有,”牧辰不緊不慢地補充。
“潘光剛才那嗓子,也很有意思。”
“真要是有什麼天大的行動在進行,他會因為這點小打小鬨就暴露自己在哪兒?”
冷汗從肖穆的額角滲出,順著臉頰滑落。
“你……你到底想乾什麼?”
“很簡單。”
牧辰的匕首在他脖子上輕輕一壓,滲出一縷血絲。
“告訴我,潘光的真實狀況。”
“他…他確實傷了,傷得很重。”肖穆喉結滾動,不得不說實話,“你上次那一刀,差點就要了他的老命。現在他連下床都費勁。”
“所以,你想趁他病,要他命,自己上位?”牧辰的話,像釘子一樣紮進肖穆的心思。
肖穆啞口無言,冷汗把後背都浸濕了。
隔壁房間,潘光的咆哮再次炸響:“肖穆!你他娘的在外麵磨蹭個屁!給老子滾過來!”
“去吧。”牧辰鬆開了鉗製。
“記住,你敢耍任何花樣,我保證你死得比潘光慘一百倍。”
肖穆捂著脖子上的淺淺傷口,雙腿發軟,一步步挪向門口。
剛要踏出房門,牧辰的聲音又從背後傳來。
“等等,還有件事。”
牧辰的下巴朝著地上那幾個“昏迷”的壯漢點了點。
“他們幾個,是真暈了,還是擱這兒跟我裝孫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