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天龍和蕭若寧站在房門前,聽到屋內傳來的聲音,兩人對視一眼,神情各異。
蕭若寧更是俏臉有些尷尬,她能聽出來,那道聲音是他三叔蕭建業的聲音!
她正準備推門而入!
但是葉天龍卻是攔住了她:
“先聽聽再說。”
蕭若寧不知道葉天龍這是想做什麼,但是伸出去的手還是收了回來。
就在這時,那屋內又響起另外一道聲音。
是一個女子的!
蕭若寧知道那聲音是誰的,她三姑的!
“就是啊爸,老三說得對,當年張道然救您是情分,這些年我們蕭家明裡暗裡也幫了他不少忙,早就兩清了。”
“現在隨便來個毛頭小子,就想分走蕭家一半家產,這要是傳出去,彆人還當我們蕭家是冤大頭呢!”
這說話的女子,是蕭若寧的二姑——蕭美玲!
“再說了,”
蕭美玲的聲音壓低了些,卻依舊清晰地傳到門外:
“誰知道這葉天龍是不是真的張道然的徒弟?萬一是什麼騙子,借著當年的名頭來騙錢,我們豈不是虧大了?依我看,不如把他趕出去,省得夜長夢多。”
葉天龍的指尖微微收緊,眸色沉了沉。
他倒不在乎蕭家的資產,隻是沒想到這所謂的“報恩”背後,竟有這麼多彎彎繞繞。
蕭若寧的臉頰紅得發燙,拉著葉天龍的袖子就想推門:
“葉先生,你彆聽他們胡說,我……”
“聽他們說完。”
葉天龍搖了搖頭,目光落在門板上,聲音平靜無波。
雖說他是涉世未深不假,但是不代表他真的傻!
這蕭家似乎對自己的意見很大啊!
就在這時,屋內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氣息帶著明顯的虛弱:
“你們……你們懂什麼!”
“當年若不是張老,我這條命早就沒了!蕭家能有今天的家業,全靠他當年留下的那劑藥方!現在他徒弟下山,彆說分一半家產,就算要我蕭家全部產業,我也給!”
“爸!”
三叔蕭建業的聲音又拔高了幾分:
“您就是被那老東西給灌了迷魂湯!那張藥方早就過時了,現在蕭家的產業靠的是我們兄弟姐妹們打拚出來的,跟他張道然有什麼關係?”
“你!”
老者明顯被氣到了,聲音都有些發抖:
“忘恩負義的東西!我看你們是被錢財迷了心竅!”
“哼,總之這件事情我堅決不答應,我也是公司股東,隻要我不同意,我看誰敢!”
蕭建業的聲音說完。
哢嚓!
那緊閉的大門從裡麵被人打開。
蕭建業和蕭美玲從裡麵走了出來。
不過,當他們看見門口的兩道人影之後卻是明顯一愣。
“若寧,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蕭建業皺了皺眉,隨後目光又看向葉天龍:
“這小子該不會就是那張道然的徒弟吧?”
在說這話的時候,他和那蕭美玲眼神立馬浮現出一抹敵意!
就是這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野小子,居然想和他們搶奪家產!
蕭若寧此刻俏臉微寒,也不給這些長輩的麵子了:
“給我讓開,我要進去看爺爺!”
蕭建業被蕭若寧這一句冷冰冰的“讓開”噎得臉色一沉,眉頭緊皺。
“若寧,你這是什麼態度?長輩說話,你連聽都不聽?”
他語氣中帶著幾分責備,卻也掩飾不住對葉天龍的敵意。
蕭美玲也冷笑道:
“這小子就是葉天龍?嘖嘖,長得倒是人模人樣的,不知道是不是真有兩把刷子,還是隻會靠嘴皮子騙人。”
葉天龍站在一旁,神情平靜,目光卻如刀般掃過二人。
蕭若寧有些聽不下去了,正準備想出口反駁一下的。
這時,屋內那蒼老的聲音再度傳來:
“是若寧回來了嗎?進來吧!”
本還打算刁難一下葉天龍的兩人,在聽見這話,雖說心中有些不情願,但是還是讓開了身子。
進入房間。
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就撲鼻而來。
隻見那偌大的房間之中,靠窗的位置放著一張雕花紅木大床,床上躺著一位白發老者,不過那老者臉色蒼白,氣息微弱,但一雙眼睛依舊銳利,透著幾分威嚴與執著。
此人正是蕭若寧的爺爺——蕭振南。
“爺爺!”
蕭若寧快步走到床邊,握住蕭振南枯瘦的手,眼眶微微泛紅:
“您感覺怎麼樣?”
蕭振南緩緩睜開眼,看到孫女,眼中露出一絲暖意,又將目光轉向跟在後麵的葉天龍,渾濁的眼睛裡閃過一絲精光:
“你就是張老的徒弟葉天龍吧?”
“張老?”
葉天龍聽見這個稱呼不由眉頭一皺,從外貌來看,這個老者似乎比起自己師傅還要年長,他居然稱呼自己師傅為張老?
但是也沒過於深究,隻以為是尊稱,於是點了點頭:
“沒錯,我是葉天龍。”
蕭振南嘴角浮現出一抹笑意,示意蕭若寧想要起身。
蕭若寧連忙將他扶起。
“好啊,好啊,不愧是張老的徒弟,果然氣度不凡。”
但是就這短短幾句話,好像耗費了他不少氣力一般,開始劇烈咳嗽起來。
蕭若寧見狀,忙道:
“爺爺,要不您還是躺下吧?”
一直站在門口的蕭建業和蕭美玲這時也是折返了回來,冷冰冰的看著葉天龍道:
“小子,老爺子現在身體抱恙,還是彆打擾他老人家休息了。不然我們出去……”
“住口!我叫你們說話了?”
就在一句話沒說完,蕭振南直接怒聲出口!
“你們兩個懂不懂規矩?他是張老的徒弟,再不濟你們也得稱呼一聲葉先生,怎敢如此無禮?”
蕭振南的怒喝如同平地驚雷,讓蕭建業和蕭美玲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他們沒想到老爺子會為了一個外人如此動怒,尤其是蕭建業,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卻不敢再多說一個字。
葉天龍看著這一幕,心中對蕭振南多了幾分敬意。
這位老者雖臥病在床,卻依舊堅守著一份感恩之心,比起門外那對利欲熏心的晚輩,境界不知高出多少。
於是他上前一步道:
“蕭老先生不必動氣,為了這些人不值得。”
蕭振南這才平複了些怒氣,點了點頭:
“好,好。葉先生,實不相瞞,我這病這些年越來越重,西醫查不出病因,中醫也束手無策。當年張老說,唯有龍陽之氣能根治,可這龍陽之氣……”
“爺爺,葉先生知道龍陽之氣!”
蕭若寧連忙插話。
蕭振南眼中閃過一絲希冀,緊緊盯著葉天龍:“葉先生,難道你有辦法?”
葉天龍點了點頭:
“如果我師傅說的那藥引真的是龍陽之氣的話,我的確可以治。”
說完,他走上前一步道:
“我還是先看看你具體情況再做定奪吧。”
葉天龍說著便要上前,手腕卻被蕭建業一把攥住。
“慢著!”
蕭建業眼睛斜睨著葉天龍:
“小子,你說能治就能治?我爸這些年請過多少名醫,連京城來的國醫聖手都束手無策,就憑你?”
蕭美玲也是上前一步附和說道:
“就是,小子,哪怕你真的是張道然的徒弟,當年老爺子的病情就連他都束手無策,你區區一個晚輩繼承了他幾分衣缽,就敢說能治?”
蕭美玲冷笑連連,語氣中滿是譏諷。
葉天龍眉頭微皺,緩緩轉頭看向蕭建業和蕭美玲,眼神平靜如水,卻透著一股不容挑釁的威壓。
“你們,是在質疑我師傅的醫術?”
他語氣淡然,卻讓二人不由得後退了一步。
“你……”
蕭建業一時語塞,卻仍不甘示弱:
“你少拿張道然來壓我們!他當年都沒辦法的事,你憑什麼能做到?”
葉天龍眼神微寒,反手甩開蕭建業的鉗製。
他的指尖帶著一絲龍陽之氣,蕭建業隻覺手腕一陣灼痛,竟像是被烙鐵燙過一般,踉蹌著後退兩步。
“你……”
蕭建業大怒,但是看見手腕不知道何時出現了一道好似被燙傷的烙痕!
“我師傅當年束手無策,不是因為他不知道怎麼治,而是因為沒藥引。”
葉天龍緩步走到床邊,目光落在蕭振南泛青的唇上,道:
“老先生,把手伸出來吧。”
蕭振南看著如此強勢的葉天龍,眼神之中不由得閃過一抹亮光,隨後點了點頭,伸出了自己手腕。
蕭振南的手腕枯瘦如柴,皮膚鬆弛得像脫水的樹皮,暴露在外的血管泛著青黑色,一看便知病症不簡單!
葉天龍伸出兩指,輕輕搭在蕭振南的脈門之上。
指尖剛觸碰到皮膚,便覺一股刺骨的寒意順著指縫鑽來,仿佛要凍結他的血脈。
他眉頭微蹙,體內龍陽之氣悄然運轉,化作一股暖流抵禦寒意,同時凝神探查蕭振南的脈象。
“脈象沉細如絲,寒凝經脈,氣血淤堵,而且骨頭也有被腐蝕跡象……”
葉天龍低聲呢喃,神色逐漸凝重:
“難怪師傅都無法根治,這可是傳說中的‘寒髓骨毒啊’,普天之下除了龍陽之氣,還真的彆無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