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館這種東西,第七區其實也有。
但第七區的是武館,第三區的是武道館,二者一字之差,天差地彆。
前者,大多是些教搏擊技巧的地方。
收費、環境等,自然也是不可同日而語。
洪記武道館,占地五層,光前台小姐姐都有好幾個,服務學員的雜工們更是近百,
而眼前這家蛇拳館
看起來更像是大型健身房。
“先生,搏擊強身了解一下?”才走到門前,就有年輕又明媚的女銷售熱情的迎了上來:
“我們蛇拳館是老牌武館了,館主乃是二煉的超級高手,像是我們的年卡僅僅需要一萬九千八,不僅可以享受館主的親自指導,更有資深武術師作為您的私人教練”
張福生默默繞過女銷售——一看就是暑假來兼職的學生,話術老套又蹩腳。
在門口繳納了一次性入館費用後,女銷售又鍥而不舍的追了上來。
“先生,我們單次入館費用高達一百元,隻能享受武館基本設施,沒有搏擊指導和私人教練,您要不還是考慮一下年卡?”
她熱情道:
“現在成為我們尊貴的年卡會員,還能為您贈送十次食補體驗和十次藥浴體驗,總價值超過三千”
張福生看著狗皮膏藥似的女銷售,無奈道:
“做成一單你有多少提成?”
“五千”鐘悅連忙捂住嘴巴。
“百分之二十五?”張福生嘖嘖稱奇:“你們館主還挺大方的嘛,提成給這麼高?”
鐘悅神色一苦:
“先生,您要不就來一張年卡吧我把我的提成給您,年卡隻需要一萬三千八!”
才成為真正的武者,張福生心情很好,饒有興趣道:
“那你不是一分都不賺?圖什麼?”
女孩扭捏了一下,小聲道:
“我們還有單量獎金,第一單年卡給兩百塊獎金呢!”
張福生掏了掏口袋,聳肩道:
“你看我這樣子,像是有錢的人嗎?”
鐘悅卻認真的想了想後,點頭道:
“像。”
張福生失笑,看了眼女孩胸前的工牌,鐘悅。
他沒有再說什麼,走入了這間武館內,中間的練武場上人不少,大約有二十來個學員,正跟從著一個青年打練著拳腳。
鐘悅蹦躂著跟了上來,似乎對自己上班的第一個客人‘情有獨鐘’。
“教拳的是咱們蛇拳館的首席教練王師兄,館主的大弟子,武道上已接近一煉,蛇拳更是練的出神入化哩!”
張福生沒有回答,站在原地觀望了一番,這個所謂的首席教練,打起拳來倒是有模有樣,拳腳生風。
但技巧有餘,力道卻不足,給人一種輕飄飄的感覺。
“怎麼樣?”鐘悅試探性問道:“王師兄厲害吧?您也可以先辦一張月卡,一樣可以跟著學拳。”
“而且月卡很便宜的,隻要1888!”
張福生瞥了她一眼:
“不感興趣。”
他不喜歡這種狗皮膏藥似的推銷。
鐘悅小臉一垮:
“您要是實在不感興趣,那不能在這兒久留的,小心等會兒王師兄注意到了,說您偷師呢?”
她歎了口氣:
“要不我去給您端杯水先?”
“不用了,我隻是來試試器材的。”張福生擺擺手。
“好吧真不辦卡啊?”鐘悅在做最後的努力:“王師兄精通蛇拳,等閒個人近不了身,是咱們這一片有名的高手哩!”
張福生被吵的有些腦瓜子嗡嗡,沒好氣道:
“架勢有餘,氣力不足,真要個人圍攻,都不需要會拳腳,一擁而上,亂拳都能打翻他。”
他聲調稍稍高了一些,練拳的學員們齊刷刷的看了過來,包括那位‘首席教練’。
鐘悅瞧見王師兄微擰的眉頭,心頭暗叫不好,打了個哈哈:
“客人,器材區在旁邊,你跟我來”
“慢著。”
那位王師兄淡淡嗬住:
“這位小兄弟,似乎很懂拳腳功夫?”
張福生自知方才失言,彆人正教著拳,自己在邊上來這麼一句,多少有點‘砸場子’的嫌疑。
他略帶歉意的笑了笑:
“還真沒練過,方才隻是信口胡言,抱歉。”
青年神色冷峻依舊,瞥了眼看熱鬨的學員們,心思一轉。
他平靜道:
“既然來武館,便多少是有些底子在身的空練架勢的確無用,實戰才是硬道理,小兄弟,你我不如過過招,搭把手?”
張福生眉頭一挑,重複道:
“我不會拳腳。”
他說的是實話,迄今為止,都還沒上過打法課,自然是不會拳腳的。
空有一煉層麵的力氣罷了。
“無礙。”
青年信步走來,一手負在身後,另一手微抬,衝著張福生招了招,含笑道:
“我讓你一隻手,再讓你三招,且看小兄弟能不能近的了我身,能不能亂拳將我打趴下。”
他將亂拳兩個字咬的很重。
一個小心眼。
張福生嘴唇抽了抽,他來蛇拳館,隻是想用測力器,看看自己如今的力氣
真不想惹麻煩。
自己要真將這家夥揍了,指不定那館主就冒出來。
可看這首席教練不依不饒的模樣,恐怕難以善罷甘休。
張福生也不應聲,自顧自的走向一旁的拳力機,
青年神色一沉,踏腳,縱身,步子踩起塵土,就要欺上前來,口中還在嗬斥:
“小兄弟,怕不是來踢館的吧!我倒要試試閣下的深淺,看看究竟是”
‘砰!’
張福生立定,扭腰,甩臂,擊拳。
一拳打在測力機的軟墊上。
液晶顯示屏上的數字飆升,電子音平緩的報數。
“您的拳力數值為,1042斤。”
衝近前的王師兄猛然一個急刹,臉上冷色換做和煦的笑容:
“兄台果然是高人,方才是在下失禮了。”
他欲劈下的拳掌,順勢轉為抱拳,很標準的做了一個禮。
練武場一片死寂。
“一一千斤?”有人懵逼開口,鐘悅茫然的眨了眨眼睛,咽了口唾沫。
青年的額頭滲出汗水,他一眼能看出張福生的發力很不標準,
但就是這樣的情況下,一拳頭打出半噸的衝擊這他娘的絕對是一煉的武者!
一煉武者,在聯邦中的數量其實不少,不算孩童,大約一百個人裡就有一個一煉武者。
可問題是,這其中,九成都是三十歲甚至四十歲以上的中年人,靠著時間硬磨上去的
二十歲左右的一煉武者,要麼是某個成名高手的親傳弟子,要麼是名校的武生!
想著,青年再度謙卑的抱了抱拳。
張福生有些沉默。
態度轉的如此快,如此絲滑也是一種能力了。
他衝著青年微微頷首,並不太在意——反正以後也不會再來。
沉吟片刻,張福生嘗試調整自己出拳的角度和發力的步驟,再度舉拳,甩擊。
‘咚!!’
測力機發出巨響。
“您的拳力數值為,1387斤。”電子音木訥的報數。
步入一煉,給張福生平白添了五百斤雙臂力氣,再加上他本來的力氣與特供食補的補益,
雙臂的力氣恐怕也有七百斤。
這裡指的是‘臥推’這種持續性的力道,如果是揮拳的瞬時力量,還要多上不少,發力得當,翻倍都不難。
張福生再度調整姿態後,略微動用春雷法,深吸一口氣,第三次揮拳。
伴隨不易察覺的細微筋骨雷音。
‘咚!!!’
“您的拳力數值為,2013斤。”
練武場已然靜的隻剩下呼吸。
等到張福生飄然遠去後,依舊沒有人開口說話,都呆呆的顯示屏上,那個恐怖的數值。
“一噸啊”有人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