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份食補,很快被端了上來。
張福生看著盤子裡的湯汁,用勺子撈了撈,滿滿當當的各種藥材,至於肉
他費半天勁,總算撈到真正和蟬翼一樣薄的肉片。
幾乎是透明的。
“星獸肉的價值極奇高昂,克價是黃金的百倍。”周全笑著解釋道:“一份特供食補,九萬塊,其中至少八成的價格,都在這片肉上了。”
這個世界的黃金儲量很多——星空中很多。
但是商人們很克製的控製著市場存量,所以黃金價格依舊依舊不低,大約在一克一百聯邦幣。
所以,一克最便宜的星獸肉,高達一萬塊??
江州市雖然是一座小城市,但平均工資在全聯邦都算較高的,
饒是如此,一個中三區和第七區的普通人,月工資差不多就在三四千的樣子。
比如老媽,小學老師,一個月雜七雜八三千六,三個月的工資才能買到1克星獸肉!
張福生有些咂舌,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口湯,嚼下些許藥材。
藥材混合著湯汁下肚,分泌出大量神秘因子,儘管九成都流逝,但剩下一部分,依舊被他成功截留!
“這就是食補??”
他猛猛喝起了這份幾乎相當於一期學費的食補。
大量神秘因子充盈全身,在藥材的作用下,氣血也開始快速湧動,將神秘因子均勻的帶到全身上下,
一碗湯喝完,再扒拉光諸多藥材,張福生最後才將這一片薄如蟬翼的星獸肉塞進了嘴裡。
“一口七萬啊”
星獸肉本身沒什麼特殊味道,但咽下肚後,卻爆發出比一整碗湯汁都要濃鬱十倍的神秘因子!
氣血狂湧,張福生皮膚肉眼可見的發紅,就連呼出的氣都變的滾熱!
“星獸肉”他氣喘籲籲,雙眼發紅,
感覺五臟六腑像被熨鬥給熨過,無一不伏帖,周身三萬六千顆毛孔,像是吃了一顆仙果,無一不暢快!
最關鍵的是。
張福生發現,眉心祖竅之中,那張暗淡的契書,正在快速的綻放著光亮。
原本還要等近一個月才能再度使用,進度此刻猛的拉快了十餘天!
半個月後,就能再度【交易】了。
“這份特供級的食補,怎麼樣?”周全湊上前,笑眯眯的發問。
張福生雙手撐在桌子上,感受著前所未有的舒暢,感知著契書上的微光。
他豎起大拇指:
“好東西!!”
“再來一碗?”周全笑容越發的燦爛,一旁的王向南輕輕歎了口氣。
練武的人,尤其是癡迷於練武之人,在嘗過星獸肉後,就回不去了。
正如同當初的自己。
“我可以嗎?”張福生捏了捏拳頭,感受著明顯提升了一小截的力氣。
“當然!”
周全打了個響指,招來食堂雜工,遞上學員卡。
“應該還存了一份特供食補。”
不多時,又一碗紅豔豔的湯汁端了上來,張福生二話不說,抄起就灌。
薄如蟬翼的星獸肉咽下肚。
四肢百骸似乎都被打通,他不自覺的運轉春雷法,筋骨隨著呼吸的韻律震動,發出細微雷音,皮膜也一點一點的堅韌。
力量,源源不斷的新生而出的力量。
還有
眉心祖竅中,那張再度大放光明的契書。
契書,又可以用了。
“想不想以後每天都能吃上特供食補,吃上星獸肉?”周全輕聲低語,像是誘騙懵懂少女簽下賣身契的老鴇。
張福生扯出一張紙巾,擦了擦嘴,打了個飽嗝。
“我父親是個醫生,他告訴我,太補的東西,不能經常吃,對身體有害無益。”
“所以,不太想。”
他燦爛一笑,周全的笑容則猛然凝滯。
等到周全反應過來的時候,張福生已經拍拍屁股,走了。
“周大哥,我回家一趟,來的時候給你帶土特產。”
“周大哥,你可真是個好人!”
少年的身影如同風一般,消失在了食堂門口。
周全坐在位子上,陷入沉默。
許久。
“哈。”王向南嘲弄的笑出了聲:“當初,我要也能這樣,就好了啊”
周全一改平日裡逢人便笑的好人模樣,冷冷的盯著王向南。
後者驟然沉默。
許久。
周全站起身,淡淡道:
“兩碗食補,十八萬,可不是這麼好吃的張福生,有點意思。”
“向南啊,交給你一個任務。”
他拍了拍王向南的肩膀,又恢複成笑眯眯的模樣:
“你的表妹不是在武館裡做前台麼?你去找她,要一下福生兄弟的資料,沒問題吧?”
王向南嘴唇動了動,最終什麼也沒說,輕輕點頭。
………………
“兒子,武道館怎麼樣?”
“好著呢,宿舍三人間,比咱家客廳都大,舍友人也很好,今兒還請我吃了賊貴的食補。”
張福生對著手機笑嗬嗬道:
“你們老倆口可得多穿點衣服,彆在東嶺雪山著涼了,小心回來的時候過不了防疫站。”
視頻那頭,老張將手機拉遠,展示了一下自己身上厚厚的羽絨服:
“早就準備好了!我剛跟你媽滑完雪,等下還要坐纜車上山頂,你是沒看到,周老師滑雪半小時,摔了不下十次哩!”
老媽擠進鏡頭,狠狠掐了一把老張,然後就逮著張福生噓寒問暖,從衣食住行到防曬保濕,無微不至。
“媽!”
張福生無奈:
“你們就走了一天,我又不是幾歲的小朋友”
“行行行,現在大了,嫌媽媽嘮叨了!”周老師唉聲歎氣。
老張笑著替張福生將周老師給支開,
等到周桂芳走遠後,
視頻電話裡,老張神色一肅,微微沉聲:
“兒子,你今天晚上有事嗎?”
張福生搖頭:
“沒,今天的課已經上完了下一節課是明天下午,打法課。”
老張嗯了一聲,囑咐道:
“出門出的急,將正事兒給忘了,每月一號零點,診所要交例錢,你晚上去一趟診所,會有人來收錢。”
張福生點頭應聲,之前好幾次老爸有事,都是他幫忙交的例錢。
說是例錢,實際上就是‘保護費’。
“對了,這兩天暫時還好,再過幾天,就不要回家,更不要往八區、九區跑,在武道館好好呆著就行。”
張福生心頭一動,看了看四周,這才道:
“老爸,下三區是要發生什麼事兒嗎?”
視頻裡,老張蹙著眉頭,思索片刻,這才道:
“具體不清楚,是一個老朋友透露的消息,一些邪教徒要在下三區進行一次集會,說是沒什麼大影響,但保險起見嘛消息記得保密,泄露出去或許會惹上是非。”
“邪教徒”張福生若有所思,聯邦對邪教的打擊力度很大,但同時又遮遮掩掩,既大張旗鼓的反邪教,又不肯向民眾透露那些所謂邪教的半點信息。
他活了這麼十八年,連那些所謂邪教的名字都沒聽過。
“我記在心裡了對了,老爸你知不知道那個邪教叫啥?萬一接觸到,我好直接避開。”
張文濤斟酌了片刻,先警告道:
“還是那句話,咽進肚子裡,千萬不能和任何人說起。”
他回憶了片刻,繼續道:
“我那老友說,是一個叫做‘道’的邪教,信奉的應該是三清?”
“對,就是叫三清的邪神。”
張福生一口氣險些沒喘上來。
誰?
三清?邪神?
我要當邪教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