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葉蟬入住了昔日女子入住過的住所。
房內寒氣逼人,她不停地打了幾個哆嗦,還是忍著住下了。
半天下來,謝至冥似乎忘記了她。
誰知,是國師府中來了不速之客。
在朝中忙完政務,隻手遮天,執暴政下行的大宰相,江凜川來到了。
他一身官袍,有模有樣,身上的氣場絲毫不輸謝至冥的清傲。
“聽聞晌午,貴府又迎來了似阿嬋之人,她可還在府中?”江凜川磕著茶杯,聲音肅冷道。
“……”謝至冥靜坐上座,默不作聲。
不言,便是最好的言語。
他不說,江凜川也知曉大概,耐著性子道:“國師大人,今天的女子,可否是她?”
此番問話,謝至冥才抬起頭,清傲寂冷的寒眸直視過去:“不是,宰相大人一再追問,可有什麼私心?你手持的畫像,隻是與我的畫像模樣相似而已。”
衣著可不像。
“也罷。”江凜川聽後,忽地一笑,起身欲走道:“大人好自珍重,改日來聚。”
江凜川拱了拱手,離開此地。
他出了國師府,卻仰望著這座府邸,陷入沉思。
身旁侍從疑惑:“大人?”
“盯緊這裡,任何風聲。”
“是。”
江凜川離去,前堂的謝至冥心有顧慮。
他才剛找到一個相似之人,江凜川怎麼這麼快有風聲?
謝至冥囑咐下去,讓侍女將葉蟬安頓好,就安置在以往女子住過的住所。
夕落後,謝至冥再命侍女去用繡花針取來葉蟬手腕的幾滴血。
他端至內殿壇中央,再次默念咒語試驗!
他就不信,這次還不是她!
試了幾次後,謝至冥汗流浹背,仍無收獲。
他跪坐的蒲團麵前,有一扇明暗有度的法鏡,隻有他的眼眸才能看出,鏡中時而出現她的身影。
法鏡告訴他,她已經出現。
為何法陣,卻說她不是?
每次尋來的女子,他與江凜川他們一樣,如若不是她,都將其淩遲。
他們最恨,不是她卻像她的人了。
宛如一眼看見了錢幣,走近端詳下來,卻是類似它的石子罷了,這得多令人揪心火惱。
像她的人,都該死!
這世上,任何的替身都無法代替她!
謝至冥不甘心,迅捷咬破了自己的一根手指頭,抹去法鏡,將她時而出現的身影撫摸。
他想以血換她出現。
法鏡的身影卻驟然消失了……
謝至冥猙獰著眸子,手無力地垂下。
這時。
他手指頭的鮮血滴在了腳邊的法陣上,與前麵滴過的葉蟬鮮血融合,法陣頓時散發陣陣光芒,頭頂上方的長舌之燈也熠熠生輝!
法陣告知他,她就在府中!
可那個看見他就怕得要死的小姑娘,真的是她嗎?
謝至冥恍然一悟,眼眸泛起絲絲漣漪。
阿嬋……
……
當夜,葉蟬懷揣忐忑。
她本以為謝至冥忘記了她,誰知晚膳剛過,侍女就匆匆取了她幾滴血,嚇得她六神無主!
她最清楚這幾滴血用來乾什麼了!
謝至冥,你究竟想做什麼?非要揭開彼此的麵紗嗎?
直到子時,葉蟬才慢慢入睡。
輕微的沙沙聲落下,瞬間嚇得葉蟬騰跳起身!
“誰,是人是鬼?”葉蟬抱緊被褥,瑟縮在床角。
謝至冥臨窗而來,翻身進屋的動作一頓。
這是她從前慣會吸引他的小手段,即便他身染風寒,要獨自承受,她仍要翻窗進屋。
葉蟬頓時想到了什麼,求饒道:“饒命啊各位姐姐,民女不是有意霸占此地,請你們不要心生怨恨。”
「彆演了宿主!是謝至冥來了,快詢問出他,再含羞帶怯侍候他躺下,這是好機會啊!」
葉蟬內心翻個白眼:“這是刷好感度嗎?這不是勾引嗎?隻怕我死得更快吧!”
晚膳後,謝至冥剛命侍女取走她幾滴手腕血,她可不敢輕舉妄動。
但係統在腦海一直呱呱叫,迫使她鼓起勇氣道:“是,是國師大人嗎?”
葉蟬厚著臉皮,一鼓作氣下榻走去,她端起桌上一絲燭燈,走近了謝至冥。
“大,大人?深夜造訪,所為何事?”葉蟬一臉故作天真,眨巴的表情看著他。
謝至冥無話,靜靜地盯著她。
“這麼晚了,大人來此是思念從前的姐姐嗎?侍女告訴我了,她們……”葉蟬說著嚇得快要嘔吐,強忍住了道:“大人定是想她們了才來此,不如民女侍候大人歇下吧。”
葉蟬微微咬牙,將燭燈放置旁桌,手顫抖著緩緩伸向了他的胸膛。
他看著她的舉止,眼底微微閃爍。
他沒有拒絕,任由她的手落在他的衣帶上,明明輕輕一扯便可以解開,她卻似費九牛之力,麵露難色的才解開了。
謝至冥陷入沉思,表情淡漠清傲,待外袍鬆垮褪下半身,他猛然將她拉過壁咚在牆邊,圍困懷中!
“啊!大人!”葉蟬一慌,心跳都提到了嗓子眼。
「恭喜宿主!謝至冥的好感度上升了5,現在負40哦!請宿主再接再厲,快撲倒他!」
葉蟬欲哭無淚。
她要被嚇死了,缺德係統還想著讓她刷好感度?
天殺的資本家缺德係統啊!
“阿嬋,是你嗎?”謝至冥執起她的手腕,在幽暗燭光前,柔情的眸子映著她當世的模樣。
眉眼已有七八分像她了,但她的驚慌又不像。
著實讓他琢磨不透。
隻是剛才她為他寬衣解帶的一瞬間,他似乎看到了她的影子。
“大人,民女不是她,民女是方嬋。”
“為什麼?”
“民女來自奎鎮,與爹娘逃荒到黃沙石窟,才,才被您的侍從賣來見您,民女思念阿娘爹爹,請大人開恩啊!”葉蟬努力從眼眶裡擠出一滴眼淚。
霎時,謝至冥莫名心疼了,心揪痛起來!
“好,我即刻派人去迎接你爹娘到來,阿嬋莫哭,哭了就不好看。”謝至冥上手輕撫她臉頰的淚珠,仿佛她就在眼前。
葉蟬倏然頷首致謝:“多謝大人,民女繼續為您寬衣吧,夜深了。”
她的句句大人,民女……
待葉蟬的手再伸來,謝至冥忽然製止了她的舉動,語氣疏冷道:“不必了,你早歇著。”
話落,他不顧她眼裡的驚愕,從哪來就從哪離開了。
看著搖晃的紗窗,葉蟬愕然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