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桃:“”
什麼叫我趁早死了這條心,好像我很希望能和一群女人共用一個男人,明明是該叫老太太、二夫人死了這條心,他也是被逼的啊。
不過,他的這番話,莫名打消了她不少消極的情緒。
患得患失的心跳也漸漸平穩下來。
他心裡果然隻有自己。
她嘴角極力壓製著笑意,臉上還是悶悶不樂的樣子,“那現在該怎麼辦,你若是不同意,老太太就會拿我開刀。”
章時昀摸了摸她的頭,“不會的,有我在,誰都不能傷害你。”
到了第二日,章程輝來了一趟,一來院子裡就先折了一些樹枝背到身後,跪在廊下,來一出負荊請罪。
他一句話都沒說,隻是跪著。
章時昀沒理他,任由他跪著,後來大夫人聽說這件事情匆忙趕來,看到兒子這般沒出息的樣子,撕扯的讓他站起來。
“你這個不孝子,跪我都跪過幾次,你跪他做什麼,你想氣死母親嗎?”
章程輝巋然不動,“母親,我做錯了事,險些傷害了大哥,你就彆管了,讓我跪著。”
大夫人不解,“你整日話都說不了兩句,連大門都不曾邁出過,你能做出什麼傷害他的事。”
章程輝抿著嘴,還是說了實話,“我手持兵刃,要置大哥於死地,幸好大哥沒讓我得逞,不然的話,我現在根本無顏苟活於世。”
大夫人愕然瞠目,看著兒子的目光震驚又感動。
撲倒在章程輝身上,大夫人哭喊的說:“兒啊,我就知道你是個孝順的,你是不是還記恨這逆子打傷娘親一事,可你也不該這般衝動啊,你身子弱,怎麼是他的對手,況且,你們是兄弟,再怎麼也不該手足相殘。”
相比於門外的鬨騰,屋裡的兩人一片祥和。
阮桃聽後微微挑眉,打趣道:“沒想到,大夫人在這種事情上還挺深明大義的。”
章時昀隻是意味不明的哼笑一聲。
她深明大義,絕無可能,她知道老二是個廢物,若是沒有家族護著,隻能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所以不想讓老二樹敵罷了。
大夫人剛說完那番話,就聽章程輝平靜地開口:“母親,兒子不孝,我要殺大哥,並不是因為你。”
大夫人:“”
表情僵住,臉上的感動和欣慰一點點收回去。
阮桃噗哧一聲笑了,“看不出來二爺的腦子是一點彎都不轉。”
大夫人氣急敗壞的捶打兒子的肩膀,“你這個不孝子,你娘被這混賬打成重傷,你隻來看了一眼就走,現在你要動手殺他,竟還不是為了我,那你說說,你究竟是為了什麼!?”
章程輝抿著嘴,不說話。
他雖然腦袋一根筋,也從不顧忌彆人的感受,但對於杜秀英來說,他想儘量保全她。
若是讓母親知道是表妹暗示他,那母親絕對不可能容得下表妹,到時候表妹孤身一人,隻能前往流放之地,過著食不果腹的日子。
保全她,這是他為她做的最後一件事了。
大夫人哭喊了一陣,見兒子連個屁都不放,索性放棄了,起身大力推開房門,闊步走進去。
見她進門,阮桃立刻從軟椅上起身,乖巧的站在章時昀身邊。
“奴婢見過夫人。”
大夫人看都沒看她,一臉怒容,但很快又被她強壓下去,臉上擠出一抹笑。
“昀哥,程輝再怎麼說也是你的弟弟,無論他做過什麼,你也不應該讓他那樣跪在外麵啊,他身子骨不好,這天寒地凍的,萬一他出了什麼好歹可怎麼辦啊?”
說著,大夫人拿著帕子掩鼻啜泣起來。
章時昀放下手中的棋子,漫不經心的說:“又不是我讓他跪在廊下的,是他自己要跪,這話夫人衝我說不著。”
大夫人,“可究竟因為什麼事啊?這裡麵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章時昀:“沒有誤會,老二手持兵器深夜潛入我房中想要暗殺我,念在我和他兄弟一場的份上,我不會將這件事情告訴父親和祖母,還請大夫人好好管教他,莫要再被人蠱惑做出頭腦發昏的事。”
大夫人很快抓住重點,眼神一凜,“他是被誰蠱惑了!?”
章時昀張了張嘴剛要說話,就見章程輝衝進房間,一臉焦急的伸出手,“大哥,不要說!”
阮桃:有點像爾康手。
章時昀又閉上嘴,開始整理棋盤上的棋子。
大夫人瞪了章程輝一眼,一臉的恨鐵不成鋼,“你還敢護著那個人,你這個蠢材,那個人想要利用你害死這逆你大哥,若是這件事成了,你就要背上弑兄的罪名,你父親是絕不會放過你的,若是不成,你大哥也不會輕易放過你的!”
阮桃聽不下去了,提醒道:“大夫人,大爺並沒有追究二爺的過錯。”
大夫人:“”
看向軟榻上的章時昀,他好像並沒有受到這件事的影響,自顧自地在做自己的事。
一時間心情極其複雜,恨這個兒子不中用,恨章時昀怎麼還不去死,還有說不出的羞愧和羞恥。
“昀哥兒,我知道你是個寬厚大度之人,你能主動瞞下這件事,說明也是不想讓外人看了咱們家的笑話,既然你都不追究了,不如勸一勸你弟弟,彆讓他跪在這裡了。”
章時昀冷眼睇向章程輝,“跟你母親回去吧,彆在我這裡礙眼了。”
章程輝再次跪在章時昀麵前,熱切的看著他,“大哥,那你可是原諒我了?”
這個時候知道自己錯了,那當初刺殺他大哥的時候就沒有一點猶豫。
阮桃覺得無語死了。
再看章時昀的臉色,他將手中的棋子全都丟入棋盒,臉上是掩飾不住的煩躁。
“老二,你是不是聽不懂話啊,我不追究你,你就應該謝天謝地,而不是來用苦肉計逼我原諒你,你都對我動刀了,怎麼,還指望我和你兄友弟恭。”
章程輝身體彎下去,倔強的說:“我已經知道錯了,大哥若不想原諒我,那我還不如去死。”
大夫人一聽這話立刻急了,“昀哥兒,你弟弟已經知道錯了,你們小時候關係最好了,難道你忍心看著他做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