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雲澤繼續說道:“阮桃姑娘這般厲害,不如本宮替你在工部安排一件差事怎麼樣,以後若有什麼奇思妙想,可以第一時間報效朝廷,自然,朝廷也不會虧待你,該有的賞賜都有。”
阮桃懸著的心這才放下來,原來不是來找麻煩的,給編製的呀。
說不說的,還挺讓人心動的。
但,再心動也得忍住,這個五皇子的手段她算是見識過了,一言不合就要她的命,若不是自己有點小聰明,現在早就身首異處了。
承他人情,就好比有一把刀架在脖子上。
算了吧。
阮桃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章時昀冷聲說道:“多謝五皇子抬愛,但阮桃隻是我身邊的一個丫鬟,做不來工部的事,還請五皇子打消這個念頭。”
肖雲澤臉上的笑容收斂了些,眼神透露出陰鷙,“章將軍,這可是為朝廷吸納人才,你為人臣子,應該事事以朝廷為先,之後才能考慮自身。”
章時昀絲毫不懼,聲音依舊四平八穩:“朝廷用人數不勝數,不多她一個女子,也不少她一個女子,若是她真進了工部,殿下讓朝廷百官的臉麵往哪裡放。”
肖雲澤臉色沉了沉,“朝廷向來是有能力者居之,章將軍如此三推四阻,莫不是怕阮桃姑娘將來有了出息,看不上章將軍,所以你才這般見不得阮桃姑娘好嗎?”
章時昀臉色微變,剛想說什麼,就見阮桃走上前,對著肖雲澤行了個禮。
“殿下,既然您這麼看重奴婢,那奴婢以後想要當官,是不是也沒什麼問題?”
肖雲澤:“”
章時昀:“”
國公爺愣了一下,指著她,怒道:“一個奴籍,做白日夢也不該這麼做!?”
肖雲澤開口道:“虞朝還沒有女子當官的先例。”
“哦。”阮桃一臉失望道:“我還以為五皇子的權力很大呢,讓我做個五六品的小官不成問題呢。”
國公爺氣的眼睛都黑了,“你給我閉嘴,說的什麼大逆不道的話!”
“彆以為就研製出一個煙花你就張狂的不知天高地厚,還不趕緊把煙花配方給五皇子,少些其他的想法,安分守己的伺候好主子。”
阮桃低下頭,囁喏的應了一聲,“奴婢知道了。”
很快,阮桃將煙花配方寫好交給章時昀,由章時昀遞交到肖雲澤手上。
肖雲澤隻是隨意看了眼就交給了身邊的侍衛,笑著看了眼章時昀,“多謝章將軍的美意,自然,本宮也不會白白辛苦了阮桃姑娘這番心思,來人,把本宮的賞賜抬上來。”
不多時,有人抬著一個大箱子走來,箱子打開,露出明晃晃的黃金白銀珍珠瑪瑙。
阮桃眼睛倏地睜大了,沒出息的眼淚差點從嘴角流出來,但隻維持了須臾,誠惶誠恐的說道:“殿下,這可使不得,奴婢隻是做了一點小事,怎麼能收這麼貴重的賞賜。”
眾人將她的反應儘收眼底。
國公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她。
章時昀勾起一抹清淺的笑容,眼中儘是寵溺。
肖雲澤眼中掠過一抹精光,心裡有了主意,並沒有多留,很快離開了。
阮桃這一天過的心驚膽戰,還好有銀子安撫到了她受傷的小心靈。
章時昀看著她嘴角都快咧到後耳根子,覺得好笑,“就這麼喜歡銀子?”
“誰不喜歡銀子。”
阮桃笑的眼睛都快看不到了,誰知道章時昀下一句話迎頭給她潑了盆冷水。
“銀子太多了,放到庫房保管。”
阮桃笑容瞬間收起,垮著臉看章時昀,“這是我的,我要自己保管。”
章時昀淡定的喝了一口茶水,“不行,我怕這些錢不等你花出去,你的小命就沒了。”
阮桃想了想也是,這麼多銀子給到自己,指不定會惹出多少麻煩。
“那好吧。”她不情願的說:“你幫我暫時保管,不許據為己有。”
“你當我是什麼人。”章時昀不滿的捏著她的下巴,來回晃了晃,“爺在你眼裡就是這麼貪財的人嗎?”
阮桃嘻嘻笑了兩聲,“沒有,開玩笑,開玩笑而已,您看您,怎麼什麼都當真。”
“不過話說回來,燃放煙火這麼點小事,怎麼就鬨到皇家了?”
章時昀鬆開她,冷聲說道:“自是有人見不得你我好,所以故意來找麻煩來的。”
想來這件事情跟崢嶸軒脫不開乾係,大過年的非要沒事找點事,找碴還找的很有分寸,不會讓皇家遷怒到國公府,隻會遷怒到某個人。
隻是他們也沒想到,五皇子不僅沒怪罪阮桃,還賞了不少金銀。
崢嶸軒。
大夫人主動說起這事,國公爺一臉煩躁的將五皇子的態度表明,大夫人的臉色當即像是吞了蒼蠅一般。
國公爺沒打算留宿,問候了幾句,起身要走。
回過神,大夫人立刻站起身跟出去,“夫君,這麼晚了,不如在這裡歇下吧。”
“不了,我去書房。”
國公爺頭也不回的走了。
大夫人氣的一口牙齒險些沒咬碎了,孫姨娘那個賤人去了莊子,那個像短命鬼的邱小棠也走了,她怎麼還是留不住他。
罷了,反正她有兩個兒子,還有實權在手,任誰都動搖不了自己的地位。
她返回屋坐下來,“來人,把李清竹給我叫過來!”
不多時,剛歇下不久的李清竹連發髻都沒梳就匆匆來了崢嶸軒。
“大夫人深夜傳喚奴婢,是有什麼要事嗎?”
大夫人本來就有氣,看到她披頭散發的樣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你是府裡的奴婢,不是青樓裡的花姐,做出這副低的模樣給誰看。”
李清竹不明所以,還是跪了下來,“夫人恕罪,奴婢已經歇下了,怕夫人等久,所以才忘了儀容著急忙慌的過來了。”
大夫人冷哼一聲,“這麼說,你在怪我大晚上的叫你了。”
“奴婢不敢!”
大夫人給王嬤嬤使了個眼色,王嬤嬤了然走上前,揚手就往李清竹臉上掌摑去。
李清竹被打的歪倒在地,眼裡閃過憤懣不平,但不敢表露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