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桃嘴角剛擠出一抹笑,很快就收了回去,“這不太方便吧。”
她還是想擁有屬於自己的家,可以讓她大刀闊斧改造的家。
這裡即使她再心儀,也是彆人的地方。
張大娘知道她在想什麼,便說:“你住下來吧,等我百年之後,我身邊無兒無女,隻要你能替我收屍送終,這個院子就是你的,隻要你能善待我這裡的一草一木,我絕無異議。”
阮桃還是有些糾結。
等人家離世,自己拿到了這個院子,不知道的還以為自己就是衝著人家家產來的,況且,張大娘的媳婦隻是改嫁了,她還有孫子孫女呢,萬一他們來告自己侵占大娘的房產,自己有理也說不清了。
不好,不能在古代攤上這種官司。
最終這件事情隻能不了了之,兩人走的時候,張大娘摘了好多新鮮的瓜果蔬菜讓他們帶回去。
周放連忙擺手,“大娘,您擺攤賣菜不容易,我們不好收這些。”
阮桃卻一把接到手裡,順便將一塊碎銀塞到張大娘手裡。
“這些就當是我買了。”
張大娘當即就要還回來,阮桃拉著周放往外狂奔,一直跑到張大娘看不到的地方,兩人才停下來,隨後相視一笑。
阮桃抹了把額頭的汗,“幸好咱們跑得快,不然張大娘就虧本了。”
陽光下,女子白淨的小臉掛著幾滴汗珠,眼神明亮,整個人都好像鍍著一層光芒。
周放再一次被她臉上的笑晃了眼。
兩人沒再逛下去,看到了心儀的院子,再看彆的總覺得差點意思。
兩人回了鏢局,阮桃想著總不能在這裡白吃白住,便去了廚房幫忙,鏢局的人吃的都是大鍋飯,包括大當家的,都是吃的同一鍋飯,味道嘛,就那樣。
她做了幾道可口的,一些留給周放他們,一些端到了大當家的院子裡。
梁良嘗了一口,眼睛頓時亮了,“真好吃,有種家的味道。”
說著,眼眶還泛紅了,眼淚在眼眶打轉。
阮桃震驚不已,雄鷹一般的女人怎麼眼淚說來就來。
還有,家的味道
這些都是現代經常吃的家常菜,在這個時代確實少見。
想到這裡,阮桃試探的說了一句:“宮廷玉液酒。”
梁良咀嚼的動作一頓,抬頭看向她,“一百八一杯。”
兩人全都震驚的瞪大眼睛,下一秒,同時爆發出一聲尖銳的叫聲。
“啊——”
“老鄉啊!”
兩人興奮的擁抱在一處,蹦蹦跳跳的。
梁良一整個激動到涕淚橫流,“我的媽啊,我來這本書已經二十多年了,終於遇到了老鄉,我實在是太開心了。”
阮桃有些懵,“你也是穿書?”
“是啊,不過我是原劇情中早死的炮灰白月光,但我們二十一世紀的女人怎麼能輕易認命,所以我就死遁了。”
阮桃十分感歎的握住她的手,頗有種惺惺相惜的感覺,“都差不多,我是書中的惡毒女配,跑到這裡來也是為了逃離原劇情的。”
“不過咱們倆應該不是穿的同一本書,畢竟年齡差在這裡擺著呢,對了你穿的是一本什麼故事的書?”
“就是一個丫鬟逆襲成主母的故事,就跟甄嬛一樣,一路升級打怪,鬥智鬥勇,最後爬到權力的最巔峰,而我是女主的對照組,下場死的很慘。”
說著,阮桃頗為感歎的搖搖頭。
梁良憤憤為她叫屈,“也不知道作者怎麼想的,把你寫的這麼漂亮,還讓你當惡毒女配,有這麼漂亮的惡毒女配嗎?女主有你漂亮嗎?”
“就是。”提起這茬阮桃也很生氣,隨後又好氣的問:“你呢,你穿書的劇情是什麼樣的?”
梁良露出鄙夷的神色,懨懨的說:“我是白月光,被男主強取豪奪後鬱鬱而終,最後男主娶妻生子,在日複一日的相處中學會尊重珍惜他的妻子,為了他妻子的孩子,甚至還虧待了白月光的兒子,以至於白月光的兒子也落得個早逝的下場。”
“渣男!”阮桃咬牙咒罵一聲,而後突然抓住重點,猛地扭頭看她:“這麼說,你還有個兒子?”
梁良臉色低落下去,沒有什麼表情的嗯了聲,“已經好久沒見到他了。”
阮桃一整個大震驚,“那你這算脫離了劇情嗎?”
“算吧?”梁良也不確定,“畢竟我兒子隻是我那本書裡一筆帶過的配角,並沒有怎麼出現。”
“哦。”
老鄉見老鄉,兩人手拉手聊了很多,但彼此都心照不宣沒有問起各自書中的主角團。
好不容易脫離劇情,這些事情沒必要再提。
阮桃從她的講述中知道了她這一路的艱辛和不易,梁良在死遁離開後,先去了家人的流放之地,將家人安頓好,然後又來到江州,定居的理由跟她一樣,都喜歡江南的煙雨美景,後來為了方便往流放之地看望家人,特意創辦了一個鏢局,後來,家人們陸續去世,梁良才安分的留在江州。
至於她那個兒子,聽說他們早就相認了,早年間他們經常來往,這幾年,聯係才漸漸少了,聽說是他兒子主動給她斷了聯係,梁良雖然難過,但也沒強求。
最後梁良熱情的拉住她的手,“既然咱們都這麼親了,你還出去住什麼,乾脆住在鏢局,都是老鄉,跟我見外,就是傷我的心。”
阮桃想了想,覺得還是暫時不要傷她的心了,畢竟在異世有個自己人到底心安些。
但阮桃提出自己的條件,“那你可不能再給我安排親事了,我暫時沒有結婚的想法,況且”
她遲疑了片刻,還是如實說道:“古人都很在乎女子的貞潔,我當過彆人的通房,不一定有人能接受的了。”
梁良不以為意,“哪有什麼的,周放又不在乎這個。”
阮桃一臉無奈:“您可就此打住吧,我對周放,真沒有那個想法。”
梁良恍然的哦了一聲,“那你肯定對你第一個男人念念不忘,所以才看不上彆人。”
“”阮桃反問她:“那你呢,你當寡婦當了二十多年,你是不是也對你第一個男人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