瀚海市警察局內。
警局局長杜濤滿臉讚賞的看著陳長春,眼中很是欣慰。
瀚海市出了個蝸牛案,涉及人命已經不算小案,他這個警局局長都得親自趕到現場調查。
他去了,去到後便心中一沉,感到案件棘手程度!
但萬萬沒想到
三天!
不,不到三天,便將凶手捉拿歸案!
甚至說,這案裡還包含一起七年前的舊案,四年前的自殺案,並且期間勘破了頂罪
這簡直難以想象!
放往常,半個月能查完這些都算神速了,可洪福區僅用了不到三天的時間
這實在是難以想象。
“陳隊長,分享一下工作經驗吧。”
杜濤帶著笑意看向陳長春。
聞言,其餘幾個區的大隊長也將目光投向對方。
感受到諸多目光投來,陳長春嘴角微微上揚。
瀚海市有三區九縣,三個區刑警大隊彼此之間也有鄙視鏈,而作為被吸血的洪福區則位於鄙視鏈最底層。
往年來無論是警力資源,又或是撥款他們都最少,沒少挨嘲笑。
但現在
自己能裝一波大的!
陳長春腦海中回想當初王超的姿態,麵色平靜站起身開口道:
“20040601案,案發現場是在洪福街”
“根據現場信息,正常來說,警方應當認為這是一起謀殺案,實則不然,根據”
“之後警方找上死者家屬,隻是稍微一詐果不其然,當晚十一點,對方便露出了馬腳,驅車趕往野外!”
說著,陳長春目光一凝。
他從帶來的文件中,找到幾張照片,分發給眾人。
眾人低頭看去,卻見照片上幾個警察身處一黑山野林中圍成一個圈,中心則是個深坑,裡麵有一便衣雙手抱著麻袋,用儘力氣向外拔!
眾人驚疑,再看向其餘照片。
其餘照片上則是被抽開的麻袋,燈光一照,白骨顯現!
“警方將屍骨帶去殯儀館。”
說著,陳長春用手指了指屍骨身上其餘幾處細節。
“隨後根據骨盆入口形狀圓形等判斷死者為女性。”
“再據顱骨矢狀縫閉合 12,冠狀縫閉合等,判定年齡判斷在30—40之間。”
“但,腰椎、胸椎椎體邊緣無骨質增生,死者應在40以下,35以內。”
“根據這些信息,警方確定死者正是七年前失蹤案之人,陳家村張翠!”
“至此,案件便明了。”
一番話落下後。
周圍眾人神情各異。
有看著他滿臉詫異,暗地嘀咕的。
也有疑惑,思考對方到底從哪找到個能鑒定屍骨的。
“至於陳華”
說著,陳長春臉上流露出一種高深莫測的表情。
“聽說過‘囚徒困境’嗎?”
囚徒困境?
這什麼玩意?
眾人一臉懵。
“我說陳大膽,都是軍隊退伍下來的,你擱這裝什麼秀才呢!?”有人忍不住了,開口說道。
陳長春滿臉鄙夷。
“瞧你那沒文化的樣子!”
“總之,你們知道陳華在審訊中露了破綻,之後斷定是來頂罪的就行。”
“而他能頂罪的人也隻有一個,那就是陳東。”
聞言,現場眾人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終歎了口氣。
雖說他們總嗆陳長春,但那也得分場合。
蝸牛案能三天內攻破,他們都心服口服,畢竟換做自己來,說不定這案子就成了積案。
杜濤瞥了眼陳長春,沒說什麼。
他看了看時間。
已經來到下午臨近晚上,想了想便開口道:
“散會。”
辦公室眾人點頭。
這次會議本身並不是探討20040601案,而是有關瀚海市下半年,圍繞‘文明城市’展開的規劃。
陳長春交流經驗自然也是防止再出積案的情況。
隻不過
待眾人起身,帶著筆記準備走時。
杜濤忽的開口道:
“陳隊長留一下。”
正準備走的陳長春愣了愣,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卻並未離開。
等到所有人都走後。
杜濤起身,向門走去。
“吱~”
屋門關閉。
杜濤笑眯眯的扭頭看向陳長春。
“陳長春,我恭喜你立功了。”
原本還疑惑的陳長春聽到這話,頓時頭皮發麻。
往日裡杜濤說這話就沒好事,要麼找他要人才,要麼讓他當牛馬做累活!
陳長春連忙開口道:
“杜局,您太抬舉我了!”
“這哪是立功,這種惡劣的案子在我轄區發生,不給我治罪就算杜局開恩”
杜濤嘴角一抽,心道:‘這小子怎麼不上套?’
想了想,杜濤臉色板住。
“說說吧,那什麼‘囚徒困境’是怎麼一回事?”
陳長春正欲開口,下一秒,卻尷尬的發現自己壓根沒記全,
他隻能含糊道:“就是兩個那啥”
杜濤見此,笑嗬嗬道:
“是有人告訴你的吧?”
“嗬嗬,你老小子破案是什麼德行,我會不知道?”
“這案子推理邏輯和你習慣完全不是一個路數,說說吧,是哪個警察破的?”
聞言,陳長春臉頓時苦了起來。
他嘴唇不斷蠕動,想說什麼卻說不出。
最終,歎了口氣,道:
“杜局,大隊真沒人才,整個局裡學曆最高的就我徒弟王超,他那德行您也知道。”
聞言,杜濤皺起眉來,他正欲責備。
卻見陳長春忽的道:
“是一個編外人員!”
“這小子是個能人,整個案子從頭到尾都是他引導,包括看出陳華頂罪。”
聞言,杜濤好似想起什麼,他眉頭一挑,詫異道:
“之前申請獎金就是給他申請的?”
按照規定。
公民協助或提供信息,對警方有利的話,官方應按規給予獎勵!
“對。”陳長春點點頭。
杜濤的臉色卻變得古怪起來,上下掃量陳長春。
“讓一個編外人員引導破案?”
“你還真敢乾。”
“這人到也厲害,一幫警察束手無策,他看了看現場還真給你破了!”
陳長春歎了口氣,他也沒辦法,警局都有一套固定的破案流程,一旦有案子脫離這流程,都將變得棘手起來。
案發時他需便意識到案子十分棘手,恰好又聽到了王超那番話。
索性不如賭一賭,反正也就一些錢財罷了。
他將這些話都說出後。
杜濤頓時皺起眉。
他倒沒覺得什麼損失尊嚴,隻是
“你花多少錢?”
瀚海市財政很緊張,但凡有點錢都去整個法醫了,壓根就沒錢搞人才。
不夠
陳長春開口道,“三千谘詢費,大隊和市局各五千獎金,一共一萬三。”
一一萬三?
杜濤愣住了,忽的又問,“少了個零?”
陳長春搖搖頭,“沒,就是一萬三。”
霎那間,會議室一片安靜。
一般警方想偵破一起重大刑事案件,要花多少錢?
不說彆的,單單是警力資源就不知道是幾個一萬三了!
對方一萬三就給解決這種爛攤子
杜濤忽的抬起頭,怒其不爭的看著陳長春。
“這種人才你都不拉攏?你以後彆跟我哭沒人能用!”
陳長春頓時喊冤。
“杜局,我拉攏了啊,但人家不願意,他父親的遺願就是讓他做個律師,我總不能讓他違背遺願吧?”
遺願啊
那沒事了。
杜濤歎了口氣,卻還是有些患得患失。
他思索良久後,開口道:
“你們大隊拉攏拉攏他。”
“至於這次記洪福區一功!”
“年底警車,警力資源給你們大隊多添點。”
聞言,陳長春頓時欣喜,連忙敬了個禮。
“是!”
想了想,杜濤沉思片刻,又道:
“案件凶手可以轉交法院了。”
陳長春一愣,沉默良久,歎了口氣,這次聲音比上次要小許多。
“是。”
與此同時。
洪福小區,徐良家中。
隨著徐良走進廚房,一陣勾人的香味宛若鐵勾,將客廳兩人鼻子勾住。
“這什麼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