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子,抓住他!”
陳長春眼見自己追不上,當即大喝。
王超悶哼一聲,一腳踏出。
“啪!”
地麵所鋪的脆弱磚頭,竟被一腳踩斷,發出清脆的聲音。
霎那間,一米九的身體宛若炮彈般在這巷子向前衝去!
“轟!”
巷子兩側的路人仿佛聽到了破空聲,險些被氣流卷走。
王超三步並做兩步,向外跑的陳華速度遠不及他。
兩者間距離越來越小。
幾秒後竟隻有一個胳膊的距離。
“停下!”
王超暴怒,一個魚躍向前撲去,那比對方腦袋還大的手往陳華後腦探去。
下一秒
“唔!”
陳華隻覺被一輛車撞倒,悶哼一聲,頓時失去平衡,直勾勾向前栽倒。
回神後便下意識反抗。
感受到身下力道,得手的王超沒有猶豫,二話不說便是一個反手擒拿。
隨即另一隻手迅速在其身上摸索,確認沒找到其餘危險品,這才摸向腰間的手銬。
“哢!”
陳華雙手被拷住,鐵器反射出刺眼的光芒,鎖鏈發出叮鈴清脆聲音。
幾秒後。
陳長春等人才氣喘籲籲趕來。
看到被壓在地上拷住的陳華,陳長春也顧不得歇息了,當即內心止不住的欣喜。
“壓著回警局,這案子記你一功!”
陳長春驚喜開口。
人
抓到了!
不僅抓到,還順帶破獲了當初張翠案!
兩條人命不,如果算上四年前陳清清自殺案,那便是三條人命的重案!
時間跨緯度如此之長,他們竟連三天都沒用上,這放以往,那真是想都不敢想
想到這,陳長春不免激動的看向身後的徐良。
“徐律”
他本想說些什麼,徐良卻搶先開口打斷。
“拿錢辦事而已,再者案子還不算破。”
“先審問吧。”
徐良麵無表情,淡淡開口。
聞言,陳長春這才壓下內心激動,深吸一口氣,低頭看去。
看著那半張臉緊貼地麵,被死死壓住,卻麵無表情,用一雙凶狠眸子盯著自己的陳華。
陳長春緩緩開口:
“陳華陳先生是吧,知道為什麼抓你嗎?”
陳華沒說話,隻是死死盯著他,若是視線能殺人,陳長春足以被千刀萬剮。
見他不開口,陳長春也沒追問,繼續道:
“現通知您,涉嫌參與一起凶殺案。”
“跟我們走一趟吧!”
言罷。
便和王超等人,押著陳華向外走去。
陳華的腳步一腳深一腳淺,走的並不快,也不知是不是被王超粗魯的手段導致,看起來腿腳並不利索。
徐良沒急著走。
他向後走了幾步,撿起陳華逃跑時丟掉的塑料袋。
袋子裡有不少蔬菜,隻不過
蔬菜看起來並不新鮮,大概在無冰箱環境,擱置兩三天的樣子。
徐良若有所思的抬起頭。
他正要離開,眼前卻突然看到個人影。
那是陳東,此時正站在那鏽跡斑斑的鐵皮屋前,單薄的人影仿佛一根枯樹般孤寂,麵無表情,不說話,就那麼站著,看著父親陳華被抓走。
徐良看了他許久。
直到身後傳來催促的聲音。
“嘟嘟嘟!”
巷外的便車按響喇叭,陳長春催促的聲音響起。
“徐律,該走了,我已經安排好人留下!”
聞言,徐良收回最後的視線。
在陳東沉默的注視下,他轉身離去。
“來了。”
六月四號。
下午一點半。
整個警局洋溢著輕鬆的氛圍。
命案很重,尤其是如此惡劣的凶殺案,會讓警方感覺肩膀時刻壓著巨石!
兩天的高強度工作,早已令警局眾人精疲力儘。
此時陳華落網,令眾人終於緩了口氣。
警局,三樓辦公室內。
“徐律師,這次辛苦您了。”
“這是按照合同該給您的谘詢費,以及勞務費和加班費。”
陳長春坐在沙發上,他臉上露出溫和笑容。
一隻手掏出幾張通紅鈔票拍在桌上,向徐良推去。
徐良並未矯情,接過後便數了數。
“一共7880,其中2880是谘詢費,另外5000是大隊的獎金。”
“大隊還會向市局為您申請一次獎金,不過到手的時間可能會晚些,大概得等案子徹底完結。”
陳長春緩緩說道。
說話間,內心倒也感慨對方賺錢的速度。
三天不到的時間,賺了近萬塊
要知道,這年頭尋常人月工資有個一千五就不錯了,他身為洪福區刑警大隊大隊長,一個月也就兩千五。
兩天半,賺了他幾乎四個月的工資!
不過,陳長春倒也不嫉妒,反而十分欽佩。
這錢該對方拿!
徐良數完,確定沒什麼問題後,臉上露出笑容。
三個月
律所終於像樣的開張了!
雖然還不夠欠下的錢,但目前至少能做到平掉一半的賬單!
見他臉上露出笑容。
陳長春趁熱打鐵,試探性詢問。
“徐律師有沒有考慮改行做警察?”
言罷,他便目光灼灼的盯著徐良。
對方身具法醫能力,刑偵破案,洞察能力遠超老刑警,這種人不當刑警可惜了!
“算了,律師是我父親的夙願。”
徐良委婉的拒絕道。
聞言,陳長春雖不甘心,卻也不再多說,畢竟再勸就是令對方不孝。
接著不等他開口。
徐良忽的又道:
“審訊做了嗎?”
陳長春搖搖頭。
他們才剛抓到陳華,壓根就沒時間做審訊。
見此,徐良不動聲色的將八千塊錢推到陳長春麵前。
“徐律師,您這是”
陳長春頓時詫異了。
徐良麵無表情,抿了口茶水,隨即道:
“案子還未偵破,定案後,我再拿錢。”
這麼講究!?
陳長春頓時心生佩服,剛想讓對方彆再推辭,徐良卻深吸一口氣,眉頭緊蹙。
“來一次審訊吧。”
“我心裡有點猜測驗證一下是對是錯。”
“等案子定案後,這錢再拿也不遲。”
他一向講究物有所值。
否則,錢拿著燙手。
陳長春卻詫異道:“猜測?還有些什麼猜測?”
徐良沒明說,隻是開口道:
“很難解釋。”
“先安排一場審訊,我旁聽。”
“如果沒問題,我再拿錢。”
陳長春陷入深思。
這起案子是順著對方思路所偵破,如果對方察覺到什麼不對
那自然得重視。
想到這,陳長春心中一緊。
他眉頭皺起,當即起身,向外走去。
“吱~”
辦公室的門開了。
陳長春抓住樓道內不斷走動的劉金,直言道:
“劉中隊。”
劉金一愣,“陳隊怎麼了?”
“陳華在哪?”
“在留置室放著,有幾個屬下在看著。”
“彆關了。”
陳長春大手一揮。
“帶他去審訊室。”
“提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