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似曾相識(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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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脆的少女聲在身後響起,謝淮序緩緩轉過身。

一張俏皮姣好的容顏撞入眼眸,芳姿綽約、眸若秋水,婀娜多姿。

那雙如明月般明亮的大眼與印象中的那人恍惚中重疊在一起,他一時看得愣住。

溫梨緩緩上前,睜著大眼又問一遍:“你是哪位?來找誰?”

沒得到對方的回答,她轉過身問身後的男人:

“黃行嚴,來找你的嗎?”

蕭行嚴見他看傻了眼,話都不會回了,危險地眯起雙眸。

一把將溫梨拉到身後,將人擋住,神色不悅起來。

鋒利的眸子掃了主仆二人兩眼,環胸質問:

“耳聾了,我家阿梨問你話呢?你找誰?”

謝淮序回過神,急忙拱手見禮。

“我見姑娘有些眼熟,所以一下子晃了神,抱歉,方才失禮,還請姑娘見諒。”

“在下興州謝淮序,請問這是胥神醫的住所嗎?”

“是的。”

溫梨從他身後探出腦袋,有些好奇地問他:

“你剛才說我很眼熟,你見過我嗎?”

謝淮序認真看了看她,卻又猶豫地搖了搖頭,不太確定道:

“總覺得好像在哪裡見過姑娘,有點似曾相識的感覺,但是時間太久遠,又不太敢確定。”

“興許是在下看錯了,有所冒犯,還請姑娘海涵。”

“那你來找我爺爺有何事?”

謝淮序收了打量目光,彬彬有禮回道:“我來此處是來尋胥神醫治病的。”

“治什麼病?看你並不像重病之人呀?”

“我是為家母而來,不知神醫是否在家中?”

“在,爺爺在藥廬。”

說著從蕭行嚴身後走出來,上前去開院門。

回頭又看向主仆二人一眼,對他說道:

“讓你隨從將馬車停到後頭去吧,彆停在門口。”

“謝公子是吧?”

“在下謝淮序。”

“進來稍作等待,我去叫爺爺。”

“有勞姑娘。”

還不等他抬腳,蕭行嚴長腿一邁,搶他一步入內。

經過他身側時,目光很不善地斜他兩眼。

覃竹氣惱道:“少爺,這人怎可如此無禮,他竟敢對您…”

謝淮序攔下他,看一眼身材高挑,寒氣逼人的男人,斥責道:“不得無禮!”

“快些將馬車停到後頭去。”

“是。”

覃竹憤憤牽著馬車去後院。

謝淮序拉拉衣袍,這才抬腳進入小院。

溫梨本想引了他去正堂,結果蕭行嚴攔在她麵前,神色肅然道:

“你是女子,招待男客不合適,去叫爺爺下來吧,我來招待。”

說著將手上的小籃子交給她。

溫梨看一眼身後儒雅俊秀的人一眼,乖乖點頭,拎著籃子進廚房。

“坐。”

蕭行嚴直接朝石凳上一坐,不等他落座,冷眸一瞥,開口就問:

“興州謝家?”

謝淮序蹙眉,對上他冷冽的眸光,頓時也防備起來。

打量他兩眼,目光一沉,不緊不慢點頭。

“正是。”

“謝家幾房?”

“公子是何人?認識我謝家?”

“你隻要回答我是幾房。”

“二房。”

“謝文賓是你爹?”

謝淮序慢慢攥緊拳頭,眯著眼眸看他。

“是!”

“謝公子今年貴庚?”

謝淮序一怔,沒料到他問完家世又問他年歲,臉色也不愉起來。

“在下隻是來詢醫問個診,公子問的這些,與問診無關吧?”

“不打聽清楚,怎知你是良民還是賊寇,能不能救?”

“不想回答就算了,轉身出門,慢走不送。”

“在下今年二十有一。”

“家中可有妻兒?”

“????”

“公子是何意?”

“不方便透露?”

“那倒不是,在下還未成親。”

蕭行嚴輕敲的手一頓,輕輕揚起下巴,目光越加冷厲。

“可有定親?”

謝淮序總覺得這個男人太過懾人,對他更是步步緊逼。

他不解,他才剛與他照麵,為何對他有如此大的敵意。

不過想到母親的病情,他還是忍了。

“不曾。”

聽完他的答複,蕭行嚴的目光徹底冰冷。

溫梨沏了果茶出來,就看到他坐著,客人卻站著。

她盯向他責備道:

“怎麼不請客人入座?哪有你這樣待客的?”

“謝公子,請坐吧,你稍等片刻。”

將果茶放下,她退到院門旁,叉腰朝著藥廬上方大喊一聲:

“爺爺!有病人上門求醫問診,您方不方便下來?”

她這中氣十足的一嚷,將負手而立的謝淮序嚇一大跳。

瞪大雙眼不可置信看向她,目光再次流連在她身上好一會兒,不由得又打量起她來。

真不是她嗎?他再次狐疑起來,雖然模樣大變,但是模糊的印象卻很相似。

片刻,上方傳來回音,“知道了,這就來。”

在後院和孫婆婆一起侍弄菜地的燕兒聽到有客來訪,放下手裡的活跑過來。

朝她姑娘和公子福一禮,問道:

“姑娘,燕兒過來了,是否需要燕兒做什麼?”

“你既然過來了,來幫我上些茶點吧。”

“公子怎麼還站著,請坐,爺爺馬上下來。”

她落落大方伸手邀請他落座,謝淮序拱手揖一禮,客氣道:

“多謝姑娘。”

“不知姑娘如何稱呼?”

“哦,我叫……”

“上門就問人家姑娘芳名,謝公子,我還坐著呢,此舉是否欠妥了點。”

強硬橫插進來,仰著下巴粗暴將兩人對話打斷。

蕭行嚴臉色明眼可見地露出了不待見。

“????”

“阿梨,進去忙吧,這裡交給我。”

變臉之快,溫梨也驚呆了。

瞥一眼兩副麵孔、區彆對待的男人,謝淮序理理衣擺,端正落座。

與一旁桀驁清冷的男人有所不同。

他腰身挺直,膝部自然分開,如一棵挺拔青鬆,神色淡然。

一看便知是一個文雅俊俏的讀書人該有的禮節。

溫梨瞪一眼又開始狹促起來的人,示意他彆過分。

“彆胡鬨,人家是來問診的,好好招待。”

蕭行嚴歪著身子不太高興,揮手示意她趕緊走。

他的未婚妻,豈是他能看癡眼的?他沒趕人就算不錯了,還想讓他好生招待,笑話。

溫梨帶了燕兒又去了廚房。

蕭行嚴注視著廚房那抹倩影片刻,轉眼又語氣冷漠地朝身旁之人問道:

“謝公子說看我家阿梨很眼熟,似曾相識,不知你說的那位姑娘姓甚名誰?家在何方?芳齡幾何?”

“幼時有過一麵之緣,算起來的話,她如今應該已有十八了。”

“至於名字,我隻知道她的小名,叫蔓兒,其他的,不知。”

“公子該盤問的都盤問完了,剩下的無可奉告,請彆再咄咄逼人。”

輕哼一聲,骨節分明的指節把玩起桌上的茶盞,銳利逼人的眼眸宛如一柄利劍,眼底掠過危險暗光。

幽深的狹眸緊盯過去,蕭行嚴沉聲警告道:

“我家阿梨可不是你兒時見過的那位模糊之人,請彆亂認人。”

“等問診完,謝三公子就早些離開吧,寒舍小,恐怕招待不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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