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餘可看著還在哭鬨踢打自己的顧雨菲，拿出手機警告。“顧雨菲，這是我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繼續這麼沒有禮貌打人，我會把你扔下車，不信你試試。”
餘可的表情太嚴肅，顧雨菲嚇得蜷縮在角落裡，不敢大哭，也不敢踹人了。
她就是個紙老虎，隻有盧雨柔和顧岩在的時候，才敢囂張叫罵，現在也知道沒人護著她了。
“好孩子是不會隨便罵人，打人的，也不是你媽媽說的，就一定是事實，你在我的戶口本上，我帶你走合法，明白嗎？”餘可拿著戶口本，給顧雨菲看。
顧雨菲果然在上麵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她茫然的看著餘可。“你是我媽媽嗎？”
小孩子的認知世界，有點崩塌了。
“我生不出你這樣的女兒，謝謝。”餘可打字，播放。
顧雨菲又哭了。
餘可蹙眉，給了顧雨菲一個棒棒糖。
李嵐看著後視鏡，沉聲開口。“顧岩和盧雨柔一直跟著。”
“我也不是真的要給他們養孩子，嚇唬一下而已，讓他們知道……我不是那麼好欺負的。”餘可比劃手語。
她這是，跟盧雨柔和顧岩，徹底宣戰了。
“我媽媽說了，這是垃圾食品，我才不要吃你這種下等人給的食物。”顧雨菲哼了一聲，將棒棒糖扔在餘可腳邊。
餘可點頭，撿起棒棒糖打開，直接放在了自己嘴裡，然後又當著顧雨菲的麵兒拆了一個。
顧雨菲以為餘可要給自己，眼巴巴的瞅著，想要伸手。
誰知餘可直接給了李嵐。
李嵐放在嘴裡，看著顧雨菲。“哎呀真甜，我這是草莓味兒的，真好吃。”
“你這種上流社會的大小姐，不懂我們這種平民的快樂。”李嵐揚了揚嘴角，撕開一包辣條。“太對味了，我都要哭了，五年了……”
五年，沒有吃到辣條了。
他們是醫生，難道不知道這是垃圾食品嗎？他們想的，是祖國的安逸。
突然有些悲傷，李嵐下意識看了餘可一眼，沉默的坐好。
傅城緊張的看了李嵐一眼，伸手握住她的手。“回來了，都結束了。”
李嵐沒說話，紅了眼眶。
五年的南蘇丹戰區生活，隻有他們自己清楚……那是怎樣的可怕。
“這是辣條嗎？”顧雨菲被辣條的味道饞的不得了，試著討好賣乖。“我可以買你的。”
餘可沒有理會，自己吃自己的。
“你是啞巴嗎？”顧雨菲生氣的說著。
餘可用手語回應。“我確實是啞巴。”
顧雨菲看著餘可比劃，難怪媽媽總是罵她啞巴，原來真的是啞巴。
哇的一聲，顧雨菲又哭了。
餘可覺得心煩，就撕開一個棒棒糖，塞到顧雨菲嘴裡。
顧雨菲咂吧了一下，好甜……是她從來沒有吃過的甜。
從顧雨菲記事開始，媽媽就說她是上流社會的大小姐，盧家在海城的地位足以讓她成為海城的名媛，她走到哪裡媽媽都給她打扮的精致，一套衣服都要幾萬塊。
可媽媽不允許她吃這種糖果和零食，說是垃圾食品。
說名媛小姐就要從小牛排鮮奶，食材都要空運的。
“看在你給我吃糖的份上，我就暫時不罵你狐狸精小三了。”顧雨菲小聲嘀咕。“但是你不能和我媽媽搶我爸爸。”
“小屁孩，你搞清楚，小三是你媽媽，先嫁給你爸爸的是餘可，先來後到懂不懂？”李嵐就要和小孩計較，她認為小孩子現在不好好教育，長大了就不好教育了，認知和思想是根深蒂固的。
顧雨菲眼眶紅紅的，盯著餘可。“我媽媽不是這樣說的。”
“你媽心眼壞的人。”李嵐翻了個白眼。“上梁不正下梁歪。”
說完，李嵐懶得糾正了，她是平等的愛屋及烏恨屋也得及烏。
餘可吃著棒棒糖，看著車窗外。
等紅綠燈的間隙，顧岩開車停在一旁的車道上。“可可，你彆衝動，彆傷害孩子，行不行？你停車，我們好好聊聊。”
餘可沒有搭理顧岩，直接升上車窗。
顧岩還在著急的喊，傅城已經一腳油門走了。
“餘可！”
車停在餘可住處樓下，餘可開門下車，示意顧雨菲跟著一起下來。
顧雨菲背著小書包，吃著棒棒糖，嫌棄的看著老房子。“你住的地方很破。”
“你住的地方，原本是我的家。”餘可用語音告訴顧雨菲。
顧雨菲沉默了，不說話了，低頭默默吃著棒棒糖。
她茫然了，不知道媽媽和餘可誰說的是真話。
“你先上去吧，我們先走了。”傅城著急帶李嵐離開，他們不走，影響盧雨柔一會兒的發揮。
“可……現在走……”李嵐還有些茫然。
“上去吧你。”傅城直接給李嵐塞進車裡，開車走了。
躲在附近車上的盧雨柔見傅城走了，才放心的從車上下來，怒意的摔了車門。“餘可，把我女兒還給我。”
餘可拽住顧雨菲的書包，挑釁的看著盧雨柔。“戶籍證明上，她是我的女兒，是你和顧岩送給我的驚喜和禮物，我得接著。”
盧雨柔冷笑，示意車上的人都下來。“餘可，我看你還怎麼嘴硬。”
餘可看了看從麵包車上下來的七八個男人，臉色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