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啊!你瞅瞅你又說胡話了!”裴愛國嚇得恨不得翻著白眼就暈過去,他左右為難地四處看看,見一堆人雙眼都炯炯有神地盯著這邊看,心底有苦難言,苦著一張臉上前,壓低聲音道:“兒子啊,咱家啥條件,你啥條件,娶個普通女人都燒了高香,更彆提是娶知青了!”
“就算是你娶到元知青,你守得住元知青嗎?!”
“你拿啥養活人家呀?聽爹的,趕緊把人給鬆開!”
“我就不!”裴琢生氣地瞪著裴愛國,棱角分明的臉上出現不合年齡的委屈,他癟著嘴,更用力地抱緊了元薑,執拗地說:“這是我媳婦,我就要她!”
“我就要娶她!”
裴愛國眼前一黑,恨不得捂住裴琢這張大言不慚的嘴,他還沒緩過勁來,又聽到李春紅出口叫囔著:
“村長!咱們這麼多人可能都看著嘞,裴琢今年也二十一了,雖然是個傻子,但也是個男人,你瞅瞅現在他都還這麼抱著元知青,剛剛在河底,還不曉得摸過元知青哪裡嘞!”
“對啊村長,這元知青的名聲算是毀了!”另一個婦女也附和道:“依我看,不如就讓裴琢這小子娶了元知青,不然你這不是害了人小姑娘嗎?”
“村長,大家夥都這麼看著呢!光天化日之下,裴琢摸了抱了元知青,這就是耍流氓,不娶人家得拉去槍斃!”一個曾被元薑拒絕過的老流氓冷笑著說道,老流氓名字叫劉家良,是村子裡赫赫有名的二流子,四十多歲了整日無所事事、調戲寡婦,活是乾不了一點,但家裡六十多歲父母掙得糧食是要全部填進他的肚子裡!
劉家良渾濁醃臢的目光流連在裴琢懷裡的那一團上,豬肝色的唇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
這小賤蹄子當初敢拒絕他,現在就讓她嫁給一個傻子,看她日後怎麼熬!
裴琢這個傻子,怕是連下半身性福都給不了她吧?
裴愛國被吵得頭痛,心底著急的要命,這是他不想給兒子娶元知青嗎?是他兒子配不上人家啊!這元知青指不定還盼著回城嘞,人長那麼漂亮,咋可能心甘情願跟泥腿子過一輩子?!
裴愛國愁容滿麵。
裴琢扭過頭,臂膀穩健用力,抱著懷裡的元薑嗖地一下就衝出人群了,速度快得隻留下一片殘影。
“傻子抱著元知青跑了?!”劉家良目瞪口呆。
“這傻子是要乾啥啊這是!”李春紅剛出口,就被裴愛國瞪了一眼,連忙改了稱呼繼續驚歎:“看裴琢那小子猴急樣,不會是直接搶了元知青就抱回家做那事吧?”
村民們哄笑:“沒想到裴琢腦子傻身體不傻,還知道想女人!”
“”
“住口住口!”裴愛國崩潰地撓頭,他這傻兒子究竟要做啥啊這是,為了不讓大家去他家裡圍觀,他黑沉著臉怒斥道:“還不趕緊去乾活!今天活乾完了嗎?掙了多少工分!夠養娃娃嗎?”
村民們見裴愛國怒了,麵麵相覷一眼,連忙就打著哈哈散開。
裴愛國心裡不得勁,連忙朝著裴琢離開的方向追去!
他這傻兒子向來老老實實、乾活利索,結果今天竟然搞了出大的!
娶知青啊!他想得還真是美!
村子裡也有娶過知青、或是嫁給男知青的姑娘,但人知青找著回城的辦法,立即就拋妻棄子啊!
村尾那裴蓉,當年不就嫁給男知青,最終被拋棄了嗎?生了個娃娃在家裡,瘦骨嶙峋的喲!
想想元知青到時候回城拋棄自家傻兒子,裴愛國老眼就冒出淚花,腳下生風,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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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地一聲,裴琢單手抱著元薑,另隻手將門反鎖。
元薑順勢就用修長白皙的腿纏在裴琢的腰腹上,藕白的手臂露出來,圈住了他的脖頸,精致小巧的下巴搭在他的肩上,小聲說:“裴琢?”
裴琢頓了頓,垂眸看了眼她,邁開修長的腿,就將她放在床上,呆呆愣愣地站在床邊,指了指她:“媳婦。”
他又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我的。”
“我、養、你。”裴琢盯著她看,撓了撓頭,又說:“你是我媳婦,不用乾活,活、我來乾。”
元薑眨了眨漂亮的狐狸眼,仰著小臉望著他:“真的嗎?”
“真的。”裴琢中氣十足地回答道,他目光遊移,看見元薑身上的衣服滴落著水,弄濕了他的床,他彎下腰,雙手撐在元薑兩側,低頭在她身上嗅了嗅,眼睛瞬間亮了:“媳婦,香噴噴的。”
“像大米飯!”
元薑嘴角抽了下,有些生氣地掐住他的臉頰:“你才像大米飯,我是香噴噴的狐狸精!”
“什麼是狐狸精?”裴琢呆呆地盯著元薑看,皺著眉頭,似乎是思考了一下,但還沒想明白,一臉迷茫地望著元薑:“大米飯、好吃,我喜歡。”
“今晚的,給你吃。”
裴琢雖然人傻,但力大無窮,一天至少能掙二十個工分,加上裴愛國又是村長,難保會有些便利,因此每天都能吃上白米飯。
裴琢最喜歡吃的就是白米飯,但每天隻能吃一碗。
元薑嬌媚的狐狸眼撞入裴琢漆黑卻清明的眼睛裡,莫名覺得怪怪地,她嘟著唇不滿地哼唧一聲,丟開身上屬於裴琢的衣服。
這件衣服是深灰色,縫縫補補滿是補丁,她身上的裙子是這個年代最流行的款式,此時濕噠噠地貼在身上,勾勒出少女曼妙玲瓏的曲線。
“我要洗澡。”她說。
“洗澡?”裴琢脊背挺直,又皺著眉頭想了好久,才邁開步伐走出去,沒一會兒,手裡就提著一個裝滿熱水的木桶進來,肩膀上還掛著毛巾。
像是邀功一樣,眼巴巴地看著元薑:“你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