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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鼎焰焚邪祟,殘卷露淵源(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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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神廟的梁柱在嘶吼中震顫,木屑紛飛,血煞門弟子如潮水般湧入,黑袍掃過地麵的血跡,留下蜿蜒的紅痕,手中彎刀泛著淬毒的寒光,刀身倒映著他們扭曲的臉。

領頭的是個獨眼老者,眼眶裡塞著顆猩紅的珠子,臉上刻滿血色符文,隨著呼吸微微起伏,氣息竟已達到築基初期,比血屠稍弱,卻也是血煞門的核心人物。

“藥塵老狗,百年不見,你的骨頭還硬得很啊!”

獨眼老者獰笑著,露出泛黃的牙齒,手中骨杖一頓,地麵的聚陰陣突然亮起紅光,那些被丹王鼎淨化的紋路竟重新凝聚,化作數道血鞭,帶著腥風抽向淩塵和藥老,

“可惜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藥老長劍挽出劍花,銀光閃爍,將血鞭劈碎,卻被震得後退半步,左肩的舊傷隱隱作痛,滲出的血珠剛落地就被陣紋吸收:“血煞七子的老大,血屠竟讓你這種廢物來送死?當年你被我斬掉一隻眼,看來記性還是這麼差。”

“廢物?”獨眼老者怒喝,骨杖指向淩塵,珠子般的獨眼裡閃著貪婪,“拿下這小子,奪了丹王鼎,我就是血煞門的功臣!給我上!誰先摸到鼎,賞十枚血丹!”

血煞門弟子悍不畏死,踩著同伴的屍體往前衝,彎刀劈砍的聲音、慘叫聲、骨杖敲擊地麵的悶響交織在一起,山神廟的屋頂都被震得簌簌掉灰。

淩塵將丹王鼎護在胸前,剝靈刀舞得密不透風,刀身的陽火與鼎身的金光交織,形成一道半丈寬的防護罩,血毒根本無法近身。

他忽然發現,每當血煞門的邪力靠近,丹王鼎就會自動吸收一部分,轉化為溫和的靈力反哺給他——這鼎竟能以邪力為食,越吸越亮!

“小子,引鼎焰!”藥老的聲音帶著急促,他一劍逼退獨眼老者,同時傳音入密,“鼎身第三道火焰紋是‘淨邪焰’,以你的精血為引,可焚儘天下邪祟,快!”

淩塵心中一動,毫不猶豫地咬破指尖,將精血滴在丹王鼎上。精血滲入鼎身,第三道火焰紋驟然亮起,金色的火焰衝天而起,如同蓮花般層層綻放,所過之處,血煞門弟子的邪力瞬間被點燃,發出淒厲的慘叫,身體在火焰中化為灰燼,連一絲黑氣都沒留下。

“這是……丹王鼎的本命焰!”獨眼老者眼中閃過恐懼,轉身就想逃,獨眼裡的珠子都在顫,“不可能!這鼎不是被汙染了嗎?”

“留下吧!”藥老抓住機會,長劍化作流光,貫穿了他的心臟。獨眼老者難以置信地低頭,看著胸口的血洞,身體迅速被鼎焰吞噬,連骨灰都沒留下,隻有那顆猩紅的珠子掉在地上,被鼎焰燒成了飛灰。

殘餘的血煞門弟子見狀潰散,鼎焰卻未熄滅,反而湧入聚陰陣的陣眼,將整個陣法燒得劈啪作響,陣紋扭曲著消失,露出下麵的青石板。

陣眼處的地麵裂開,露出一個暗格,裡麵藏著一卷黑色皮卷,皮質粗糙,像是用人皮鞣製而成,正是血煞門的《血魔功》殘卷!

皮卷上的字跡扭曲如鬼爪,用鮮血書寫,開篇竟寫著“源於青嵐丹經,逆練而成”——果然與青嵐宗的丹道有關!藥老拿起皮卷,手指撫過字跡,忽然劇烈咳嗽起來,嘴角溢出黑血:“百年前……我就懷疑……血魔功是……是宗門叛徒所創……否則怎會知曉丹王鼎的靈紋……”

他的血毒竟在此時爆發,顯然是剛才動用了超出境界的力量。淩塵連忙扶住他,將鼎焰引向他的經脈,金色火焰所過之處,黑血迅速褪去,藥老的臉色才緩和些許,呼吸漸漸平穩。

“這殘卷……”藥老指著皮卷後半部,上麵畫著祭壇的草圖,“記載了血煞門的祭壇位置,他們要在月圓之夜,用百個靈根純淨的修士精血祭鼎,助血屠突破築基中期,到時候就算是宗主,也未必是他對手。”

淩塵看向皮卷上的地圖,祭壇就在蝕骨崖的頂峰,離此地不過十裡,山路險峻,標注著多處哨卡。

“必須阻止他們。”淩塵握緊剝靈刀,鼎焰在他掌心跳動,如同有生命般,“等您傷勢穩定,我們連夜上山,正好趕上月圓前動手。”

藥老搖頭,咳出最後一口黑血:“我的血毒需靜養,強行運功隻會拖後腿。你帶著殘卷先走,沿東側的‘斷骨澗’上山,那裡有我當年留下的隱蔽通道,直通祭壇後方。”

他從懷中摸出塊玉佩,玉質溫潤,刻著半朵火焰紋,“憑此玉佩,可打開通道的石門,切記,通道裡的‘蝕心蟲’怕鼎焰,遇到就用靈力催動鼎身。”

話音剛落,遠處傳來隱約的獸吼,夾雜著血煞門的呼喝——他們竟放了蝕骨崖的妖獸群,顯然是想甕中捉鱉!

“快走!”藥老將淩塵推向廟後,那裡有個不起眼的暗門,“我引開妖獸,到祭壇彙合!彆管我,你的命比我金貴!”

不等淩塵反駁,藥老已化作一道劍光,衝向獸吼傳來的方向,口中還發出長嘯,故意吸引妖獸的注意,劍光如流星般劃過腐心林,帶起一片腥風。

淩塵望著他遠去的背影,握緊玉佩和殘卷,轉身鑽入廟後的密道,密道狹窄潮濕,僅容一人通過,石壁上刻著模糊的丹紋,正是藥老留下的標記,與《草木精要》裡的圖譜一致。

他能聽到身後傳來妖獸的咆哮和藥老的劍鳴,每一聲都像重錘敲在心頭,卻隻能咬著牙往前衝。

行至密道儘頭,果然有座石門,門上刻著與丹王鼎相似的火焰紋,另一半火焰紋正好與玉佩契合。

淩塵將玉佩貼上去,石門緩緩開啟,發出“嘎吱”的輕響,露出外麵的斷骨澗——兩側是刀削般的懸崖,深不見底,澗底布滿尖銳的石筍,月光下泛著寒光,隻有一條窄窄的棧道蜿蜒向上,僅容一人側身通過,棧道上覆蓋著薄薄的冰,稍不留意就會墜入深淵。

月光透過雲層灑下,照亮棧道上的血煞門守衛,他們穿著黑袍,手持長矛,正來回踱步,嗬出的白氣在冷風中迅速消散。

淩塵屏住呼吸,運轉《九轉煉神訣》,骨骼發出細微的嗡鳴,身形如壁虎般貼在崖壁上,利用岩石的陰影掩護,悄無聲息地繞開守衛。

煉氣七層的靈力配合骨映玉的肉身,讓他的潛行比貓鼬還要敏捷,腳掌接觸冰麵時甚至不會留下痕跡。

爬上棧道頂端,蝕骨崖的祭壇終於出現在眼前。祭壇由無數白骨堆砌而成,高約十丈,白骨縫隙裡還嵌著未腐爛的布條,中央豎著根盤龍柱,柱上纏繞著黑色鎖鏈,鎖著數十個昏迷的修士,有老有少,都是靈根純淨之輩,鮮血順著鎖鏈流入柱底的血池,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氣味。

血屠站在祭壇中央,赤裸著上身,皮膚布滿血色紋路,正手持血刃,吟唱著詭異的咒語,丹王鼎的仿製品被置於祭壇最高處,仿製品散發著黑氣,正源源不斷地吸收著血池的血氣,發出“嗡嗡”的輕響,與天上的圓月遙相呼應。

“月圓已至,祭鼎開始!”血屠舉起血刃,就要刺向離他最近的一個女童,那女童穿著流雲宗的服飾,顯然是被擄來的弟子。

“住手!”

淩塵將鼎焰凝聚成箭,灌注了全部靈力,破空射向血屠。血屠倉促間回身格擋,血刃與鼎焰碰撞,發出刺耳的嘶鳴,他被震得後退三步,獨眼中閃過驚疑:“你這小雜碎怎麼沒死?藥塵呢?”

“他會來送你下地獄!”淩塵將丹王鼎擲向空中,鼎身的火焰紋全部亮起,化作一道金色光幕,籠罩住祭壇上的修士,血氣再也無法侵入他們體內,被鎖住的修士們身體微微顫動,似乎即將醒來。

血屠見狀狂笑:“就憑你?一個煉氣期的小雜碎!也敢壞我大事?”他雙手結印,盤龍柱上的鎖鏈突然活過來,化作數條血龍,張著獠牙撲向淩塵,龍息帶著腐蝕性,所過之處,岩石都被蝕出坑洞。

淩塵不閃不避,任由血龍纏上身體。就在血龍即將咬到他的瞬間,鼎焰突然從體內爆發,金色的火焰順著鎖鏈蔓延,血龍發出淒厲的慘叫,竟被燒成了灰燼,鎖鏈寸寸斷裂,落在地上化為黑氣。

“怎麼可能!”血屠大驚失色,他的血龍是用百人的精血凝練而成,竟擋不住這小子的火焰?

“你不懂丹王鼎的真正力量。”淩塵的聲音冰冷,他能感覺到,鼎焰在焚燒血龍時,與自己的血脈產生了奇妙的共鳴,仿佛這鼎本就該與他共生,“它不僅能淨化邪祟,更能以邪力淬煉自身,你用得越多,我越強!”

他一步步走向祭壇中央,鼎焰在周身燃燒,如同披著火焰戰甲的戰神,每一步落下,祭壇的白骨都在顫抖,血氣被逼退三尺。

血煞門的殘餘弟子衝上來阻攔,卻被鼎焰一碰就化為飛灰,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隻有血屠留在祭壇邊緣的幾個心腹還在負隅頑抗,但眼中已充滿恐懼。

血屠看著步步緊逼的淩塵,眼中閃過瘋狂,突然從懷中掏出個黑色令牌,往地上一摔:“血魔變!”

令牌碎裂,血屠的身體開始膨脹,皮膚裂開,露出裡麵蠕動的血色筋肉,氣息暴漲,竟達到了築基中期的門檻,他化作一團血霧,撲向淩塵,所過之處,連鼎焰都被腐蝕出一個個孔洞,發出“滋滋”的聲響。

危急關頭,藥老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引鼎心焰!”

一道劍光刺破血霧,藥老拄著劍站在祭壇邊緣,臉色蒼白如紙,嘴唇乾裂,顯然耗儘了靈力,但手中卻握著半塊殘破的玉簡——玉簡質地溫潤,上麵刻著《草木精要》的字樣,正是缺失的後半部!

淩塵瞬間明白,雙手結印,將全部靈力和精血注入丹王鼎。鼎心的寶珠亮起,一道純白的火焰衝天而起,沒有溫度,卻帶著寂滅一切的氣息,所過之處,空間都微微扭曲,正是丹王鼎的本源之火,心焰!

心焰接觸血霧,血屠的慘叫戛然而止,邪力如同冰雪消融,連一絲煙塵都沒留下,隻有半枚燒焦的令牌掉在地上,發出最後一點紅光便徹底熄滅。

祭壇上的血氣被心焰淨化,月光變得清澈,被鎖住的修士紛紛醒來,茫然地看著眼前的一切,有的還在咳嗽,顯然剛從昏迷中蘇醒。

藥老走到淩塵身邊,將殘破的玉簡遞給他:“《草木精要》後半部記載的,就是心焰的掌控之法……也是當年血煞門偷學的源頭,他們篡改了心焰的運轉路線,才淪為邪功。”

玉簡上的字跡與丹王鼎的靈紋完全吻合,原來血煞門的《血魔功》,正是篡改了心焰的修煉之法,以精血代替靈力,才導致心性扭曲,淪為邪修。

淩塵將兩部分《草木精要》合二為一,玉簡發出柔和的光芒,化作一道流光,融入丹王鼎中。

鼎身的火焰紋終於完整,發出一聲響徹雲霄的鳴響,仿佛沉睡百年的巨龍終於蘇醒,鼎身的青銅色褪去,露出下麵的玉質,溫潤通透,火焰紋流轉不息。

蝕骨崖的月光變得清澈,如同流水般灑在祭壇上,瘴氣在鼎光中漸漸消散,露出遠處的山巒輪廓。

遠處傳來青嵐宗的鐘聲,渾厚悠遠,林風帶著援軍來了,他們舉著火把,如同一條火龍,正沿著山路向上攀登。

藥老望著天邊的魚肚白,東方泛起一絲微亮,他拍了拍淩塵的肩膀,聲音帶著疲憊卻欣慰:“丹道之路,正邪隻在一念之間。

你記住,能淨化邪祟的,從來不是鼎焰,而是人心,心不正,再好的功法也會練歪。”

淩塵握緊丹王鼎,看著祭壇上重獲自由的修士,他們互相攙扶著,向他投來感激的目光,他忽然明白,第二卷的開始,不僅是血煞門的終結,更是他真正理解“丹道即人道”的開端,道途漫漫,修的不僅是丹術,更是人心。

而蝕骨崖深處,一個隱蔽的洞穴裡,一雙猩紅的眼睛正透過岩石縫隙,冷冷地注視著這一切,瞳孔豎長,如同毒蛇,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悄無聲息地縮回黑暗中,隻留下空氣中一絲淡淡的血腥味。

血屠雖死,但血煞門的陰影,似乎並未完全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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