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雲彙聚大荒域,一場開數百年未有之盛事即將到來。
這場由正魔兩道聯合舉辦的拍賣會,幾乎吸引了大荒域所有修士的注意力,也就隻有一些常年在深山老林,或者一些閉死關的修士才不曾聽聞這件事情。
拍賣會的舉辦地點就在玄州,準確點說,就在玄州的古皇城!
經曆過一場浩劫之後,這座皇城再也不複往日之繁華,超過一半的堂皇宮殿,徹底化作了殘桓斷壁。
把拍賣會的地點設立在這裡,正魔兩道打的是個什麼主意,其實很多人都無比清楚。
不過是為了彰顯肌肉,向全天下宣稱,如今大荒域再也沒有古華仙朝了!
無數修士蜂擁而至玄州,其中絕大多數人都是散修,還有許多修仙家族的子弟。
除此之外,正魔兩道各個門派也來了很多的弟子,儘數聚集於這座古老的皇城。
而李青和沈凝冰,兩人也已經從南陽坊市動身了。
巨鹿州靠西北的方位,一艘蛇首靈舟在空中急速前行,飛掠過一片片雲彩。
“前方便是巨鹿台了,傳說在上古年代,曾經有一尊絕世妖修於此得道,最終破開空間,飛升至上界。”
“其本體便是一頭再尋常不過的妖鹿,並無特殊血脈。”
“也正是因此,這裡便被稱之為巨鹿州。”
操控著蛇首靈舟的李青望著前方那一座古老的高台,忍不住喃喃自語的感慨道。
破開虛空,得道飛升至上界,那又會是怎樣一副光景。
這一刻,李青的眼眸中都流露出了憧憬之色。
最終,蛇首靈舟還是掠過了巨鹿台的上空,李青和沈凝冰都不打算下去憑吊一番。
他們都在追尋自己的仙道,古老年代那些輝煌的事跡終究是彆人的,他們心誌堅定,都是在書寫著屬於自己的故事與傳奇。
就這樣,蛇首靈舟不眠不休的飛行了將近大半個月,李青累了就換沈凝冰掌舵。
在兩人輪流驅使下,蛇首靈舟穿過了數州之地,終於趕在拍賣會的前三天,來到了玄州,曾經的古華仙朝皇城腳下。
天空中,此時不斷的有修士飛掠而來,而後都同樣的在皇城外駐足,瞻仰著麵前這曾經極儘奢華的皇城。
“真不敢想沒有遭遇浩劫的皇城會有多麼的繁華啊”有人感慨萬千的說道,顯然也是
是的,即便此刻有近乎半座皇城化為了廢墟,但從剩餘還完好無損的那些宮殿群落中,依舊可以看出往日的皇城是多麼的極儘繁華。
五步一樓,十步一閣!
哪怕用儘全天下的形容詞,都無法將這座皇城的奢華給描繪出來。
“這就是古華仙朝啊,曾經無比的鼎盛,其皇城有這麼氣派,那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說的沒錯!”
“嘿嘿,你們說現在這座皇城裡麵,會不會還能夠翻到一些好寶貝?”
“不好說,畢竟是古華仙朝,尤其是皇宮內,說不定挖幾尺土還真可能翻到皇家傳承!”
就在這些散修都做著美夢的時候,忽然間有一隊身穿潔白道袍的修士從北邊飛了過來。
“哼,什麼古華仙朝,就算曾經再怎麼輝煌,如今還不是化為了烏有。”
“師兄說的不錯,在我太一門麵前,所謂的仙朝,無非是過眼雲煙罷了。”
這批人正是太一門的弟子,大荒域要召開這麼一場盛會,自然是少不了人來維持秩序。
所以正魔兩道的勢力都分彆派了不少弟子前來。
而這些太一門的弟子在過來的時候,就遠遠的聽到了有人在吹噓著古華仙朝的輝煌,此刻自然是忍不住冷嘲熱諷了起來。
身為勝利方的他們,此刻心氣可謂是高傲無比,尾巴都快翹到天上去了。
麵對這些趾高氣昂的太一門弟子,方才幾個感慨的散修縮了縮脖子,沒有去進行爭辯,默默的給這些人讓開了道路。
這幾個太一門的弟子見狀,這才心滿意足的朝著皇都內走去,就像是在巡視自己地盤的妖獸一般,由內而外的散發著一股優越感。
沒辦法,不論在何時何地,仙門子弟總歸是比之散修要尊貴的多。
更何況這些人還剛剛打了一場勝仗!
一旁,李青將這一幕都看在了眼中,心中並未有任何的情緒起伏。
眾生百相,什麼樣的人都會有,這是很正常之事。
他不想去理會這些事情,就準備拉著沈凝冰一同進入皇城當中,看看這即將舉辦拍賣會的地方是怎麼個事。
然而下一刻,後方傳來了一道不屑的聲音:
“切,牛氣什麼啊,難道打敗古華仙朝都是你太一門的功勞不成?”
這話一出,滿場都寂靜了下來。
就連李青都忍不住停下了腳步,詫異的看向說出這番話的人。
一瞬間,前方還沒走遠的一隊太一門弟子也都轉過身,麵色不善的看向方才說這話的人。
那是一個跟個烏龜似的駝背修士,麵向氣質跟青樓裡的龜公一般無二!
但這人的身旁,正站著一個器宇軒昂,身穿著黑衫的俊秀美男子,美男子正微笑著扇動一把折扇,當真是個風度翩翩的濁世佳公子!
“你知不知道伱在說些什麼?!”太一門的弟子神色瞬間陰沉了下來,語氣極為不善。
“難道我說錯了?打敗古華仙朝又不是太一門一個門派的功勞!”駝背修士不屑的說道,言辭態度極其讓人惱火。
“哼,哪來的蠢貨,知不知道禍從口出,今日我非給你長點教訓!”
有個性子直的太一門弟子邁步而出,氣勢洶洶的朝著駝背修士靠近過去。
駝背修士見狀,驚慌失措躲到了這個翩翩美男子身後。
“嗬嗬,這位太一門的道友,我不覺得我的奴仆說的話何錯之有?”男子收起了折扇,露出了一副令人如沐春風般的笑容,和煦而溫暖。
“哼,此人口無遮攔,我幫你管教管教這個奴仆,免得他以後給你帶來災禍。”
“你要知道,這大荒域中,有些人是你惹不起的!”
太一門的弟子依舊寸步不讓。
美男子的笑容也緩緩跟著折扇一起收斂了起來,他淡然道:“嗬嗬,大荒域的確有不少能人我惹不起,不過我想,你應該不在此列。”
“你敢瞧不起我太一門?真是好膽!”氣勢洶洶的太一門弟子直接扣了個大帽子過去。
“不,我是瞧不起你。”美男子語氣依舊平淡。
“找死!”
隨著太一門弟子的一聲怒吼,其餘幾個太一門弟子也都圍攏了上來,神色極其不善。
“哼!”
美男子冷哼一聲,將自身的氣息徹底放開。
轟!
強大的威壓,硬生生將這幾個太一門弟子的步伐逼停了下來。
築基後期!
察覺到了這個事實後,原本想要大張旗鼓動手的太一門弟子,臉色也變得難看了起來。
“閣下究竟是何人?敢不敢報上名來?!”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鬼劍門,鬼凡!”
鬼凡二字從這個美男子口中說出後,在場響徹而起了一道道吸冷氣的聲音。
“嘶!”
“鬼凡.鬼劍門少門主,怪不得敢跟太一門的人叫板!”
“原來是此人那倒是不奇怪了。”
如今大荒域,敢這樣和太一門弟子叫板的人,其來曆自然也極為不俗。
鬼劍門,作為魔道中的新崛起的強大門派,憑借其門主鬼厲的凶名,肯定不會被太一門的弟子給嚇到。
果不其然,聽到鬼凡自報上來的身份之後,幾個太一門弟子的臉色都極為難看起來。
他們隻是身份普通的弟子,跟鬼劍門少門主的身份比起來,自然是有著天壤之彆的差距。
“你就算你是鬼劍門的少門主,難道就能抹殺我太一門的功勞不成?”太一門弟子見勢不妙,試圖站住一個理字,顯然也不是什麼傻子。
然而鬼凡的眼眸卻是冷徹了下來。
“搬弄是非,顛倒黑白,一個勁的往我頭上扣大帽子,看來太一門弟子的身份給了你們很大的自信心嘛。”
被鬼凡殺意所籠罩的幾個太一門弟子,身體忍不住的打起了寒顫。
“鬼凡,跟幾個弟子計較這麼多,你倒是有夠無聊的,也不怕跌了你鬼劍門少門主的身份。”
後方,一個同樣身穿著太一門服飾的男子禦空飛來,他背負著雙手,對鬼凡沒有絲毫畏懼。
“弟子見過長老!”
這一刻,幾個太一門弟子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立馬激動了起來。
“張曉,三年未見,居然還留在假丹期,倒是難為你了。”鬼凡眯起了眼睛,直接忽視了方才幾個太一門弟子,隻是直勾勾的看著前方那個同樣氣度不俗的年輕太一門長老。
“不過是積澱的久一些罷了,我的道途,又何須你來指指點點?”名為張曉毫不示弱的回應了一句。
“嘿,前段時間聽說大荒域可能存在著一個純陽之體,該不會就在你太一門吧?”鬼凡試探道。
“我太一門之事,還輪不到你來管,鬼凡,你還是管好自己吧,鬼厲前輩聽說還在閉關養傷,看來王成道那日給他留下的傷痕倒是不輕。”張曉風輕雲淡的說道。
鬼凡冷笑道:“嗬嗬,張曉,看來你很想將我們之間的一戰提前啊。”
方才張曉那話屬於是揭短了,當日六個元嬰期的修士對古華仙朝發難,也就隻有鬼劍門的門主受了點傷勢,到現在還在養傷。
眼看兩方的火藥味越來越濃鬱,看了半天熱鬨的李青,也不想再繼續看下去了,生怕被波及進去。
“我們走吧。”
說完,李青便帶著沈凝冰朝著皇城中走去,不再停留。
今天就一章,吃席回來有點晚,又小喝了點,腦袋還暈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