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極宗主峰,宗主大殿。
剛剛平息的魔氣波動,以及那股來自遙遠星域的詭異“注視”,讓林凡的心情依然沉重。儘管傳承之地得到了淨化,但長老陳風烈的背叛,依然像一根刺卡在他心裡。然而,林凡並非一個濫殺無辜之人,更何況,陳風烈長老曾是他初來玄極宗時,為數不多給予過他善意的人。
“係統,兌換一枚‘贖罪丹’。”林凡心中默念。
係統的回應迅速而高效:“已消耗10000點功德值,兌換‘贖罪丹’一枚。該丹藥具有淨化汙穢、洗滌罪孽、激發潛藏善念的奇效,但對擁有強大魔念者效果有限。是否立即使用?”
林凡沒有猶豫,他快步走向執法堂關押陳風烈的地牢。地牢裡,陳風烈形容枯槁,身上被魔氣侵蝕的痕跡觸目驚心,氣息奄奄,仿佛隨時都會油儘燈枯。然而,當他看到林凡手中那枚散發著柔和金光的丹藥時,眼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的光芒。
“宗主……你……”陳風烈沙啞著聲音,眼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有愧疚,有震驚,更有不易察覺的希望。
林凡緩緩走上前,將丹藥放在陳風烈的手邊:“陳長老,你我相識一場,念在你我曾有師徒之情,也念在你並非冥頑不靈,本座給你一個機會。”
陳風烈看著那枚丹藥,他知道這枚丹藥的珍貴,也知道它所代表的意義。這並非簡單的赦免,而是對他過去行為的審判,以及對他內心善念的最後一次喚醒。他顫抖著伸出手,接過了那枚“贖罪丹”。
在林凡的注視下,陳風烈將贖罪丹服下。丹藥入口即化,一股暖流瞬間傳遍全身。那些侵蝕他身體的魔氣,在贖罪丹的淨化下,開始發出痛苦的哀嚎,並被緩緩剝離。陳風烈的臉色漸漸紅潤起來,氣息也變得平穩了一些。
然而,林凡知道,僅僅依靠贖罪丹,還不足以徹底洗清陳風烈身上的罪孽,更不足以讓他恢複到能夠對抗魔神教團的地步。真正重要的是他內心深處的善念,以及他願意為宗門做出的彌補。
“長老,若你還有一絲清醒,還有一絲對宗門的情義,請將你所知的一切,都告訴我。”林凡的聲音帶著一種奇異的穿透力,仿佛能夠觸及陳風烈靈魂深處最隱秘的角落。
陳風烈痛苦地呻吟了一聲,他緊緊地抓著林凡的手,眼中閃爍著痛苦的光芒。他知道,自己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錯誤,他背叛了宗門,更背叛了林凡的信任。但是,他也曾是玄極宗的一員,他也曾為宗門的發展貢獻過力量。
“我……我該死……”陳風烈的聲音帶著濃濃的悔意,“我當初……是被魔神教團利用了……他們找到了我……利用了我對宗門力量增長的渴望,利用了我對未來不確定性的恐懼……”
他斷斷續續地講述著,林凡則耐心地聆聽著。原來,魔神教團並非是通過陳風烈直接接觸傳承之地,而是通過一種更為隱秘的“心理暗示”和“誘導”,利用陳風烈心中對於玄極宗未來發展的憂慮,一步步將他推向了背叛的深淵。他們承諾,能夠提供一種能快速鞏固宗門根基的“祭煉之法”,而陳風烈在權衡利弊之下,鬼迷心竅地答應了。
“他們……他們說,那‘祭煉之法’,能夠利用宗門核心的‘法則共鳴體’,與魔神教團的某個‘魔神節點’產生短暫的連接,從而快速提升宗門的整體實力……”陳風烈的聲音越來越微弱,“我以為……我以為這隻是一個臨時的借力……我以為我能夠控製住局麵……但……但那是他們的誘餌……”
林凡心中一動,他將陳風烈的話與自己之前了解到的信息聯係起來。原來,魔神教團的目的是通過“法則共鳴體”連接“魔神節點”,這與他之前猜測的“異界入侵”有著本質上的相似。而陳風烈口中的“祭煉之法”,很可能就是一種能夠暫時“模擬”出法則共鳴效果,從而吸引魔神教團注意的“誘餌”。
“長老,他們讓你做了什麼?那個‘祭煉之法’的具體操作……”林凡追問道。
陳風烈艱難地搖了搖頭:“我……我隻知道……操作的核心在於……將一種‘特殊力量’注入到……傳承之地的‘命脈石’中……那股力量……似乎是一種……扭曲的生命力……我以為是宗門隱藏的某種資源……但現在看來……”
他的話語戛然而止,眼中逐漸失去了神采。林凡感覺到,陳風烈體內的生命氣息正在迅速消散。然而,就在他彌留之際,他似乎想起了什麼,用儘最後的力氣,艱難地對林凡說道:
“你的……功德……很強大……很純粹……你……你將會引起……某些存在的……注意……但……你吸引來的……不僅僅是‘救贖’的力量……還有……還有……‘真正的審判者’……”
“審判者?”林凡心中一凜。
陳風烈艱難地吐出最後幾個字:“我的……功德……也曾……吸引過……他們……但……我的……罪孽……太深……無法……獲得……救贖……你的……路……更……長……更……難……”
說完這句話,陳風烈徹底斷絕了生機,他的身體化為了一縷縷青煙,消散在空氣中。然而,他臨死前的話語,卻如同重錘般敲擊在林凡的心頭。
“你的功德……終究會引來……真正的審判者……”
林凡站在原地,看著陳風烈消散的地方,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他獲得了陳長老提供的寶貴信息,了解了魔神教團的初步手段,也知道了“祭煉之法”和“扭曲生命力”的存在。更重要的是,他獲得了長老死前彌補宗門的最後“功德”。
“係統,統計此次功德收入。”林凡心中默念。
“叮!檢測到長老陳風烈彌留之際,以生命為代價,提供關鍵情報並彌補宗門過錯,獲得巨額功德值。當前功德值已突破上限,開始第二次飛躍式增長。”
係統提示音響起,林凡隻覺得一股暖流湧遍全身,他的功德值如同坐上了火箭一般飆升,瞬間達到了一個令他都難以置信的恐怖數字。這次飛躍,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加驚人。
林凡知道,陳風烈的“救贖”行為,以及他從長老那裡獲得的巨大功德,無疑將進一步提升他在“宇宙法則理事會”中的評估等級,也更可能引來他所說的那個“真正的審判者”。
他握緊了拳頭,感受著體內那股因為功德暴漲而湧動的力量。他知道,自己未來的道路,將更加凶險,也更加充滿未知。但,這正是他選擇的道路,他要用自己的方式,守護他所珍視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