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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淳聖眯眼說道:“凶神斧刻與判官沒有理那個附身意識,卻衝著我們來,很難說祂們沒有關係,倒是可以借此反製奈何妖王,是祂們越界在先。”
隋侍月說道:“有沒有可能正好借著機會平了奈何海?”
王淳聖否決道:“那得隋覃合力,這話我們提出來,隋人卻不參與的話,奈何海隻會把矛頭對向我們,就算我們能平了奈何海,也肯定有不小的損失。”
隋覃雙方不能相互信任,就很難動得了奈何海。
就算嘴上答應了,誰知道會不會陽奉陰違。
現在壓根不是他們有沒有實力滅了奈何海的問題。
哪怕曹樸鬱能被洞神仙人救回來,其戰力也肯定短時間裡回不來。
已經等於損失了一位陸地神仙。
這時候絕不是與奈何海全麵開戰的好時機。
妖怪的威脅由來已久,隻有像附身之人這般近在威脅很大的存在,才能短暫的讓隋覃合作,但過程裡會不會也陽奉陰違的動些什麼手腳,也還未定。
甚至就算附身之人與奈何海有關係,最好的結果也隻是平息眼前的後續問題。
王淳聖與隋侍月掠至薑望的身旁。
薑望率先說道:“我會通知神都這裡的情況,你們看著安排留個人,那個附身意識我會逮到,找出其主體的位置,到時候會再通知你們。”
他朝著有鱗神招了招手。
把仍在吞噬斧刻能力的雪姬收入神國。
便掠入了奈何海的深處。
有鱗神也抓著磐門的那一道附身意識追了過去。
但沒等薑望趕到。
奈何海裡的那一道附身意識就已擺脫他的二類真性,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也是林荒原的力量沒有恢複到巔峰時期,或者說,現有的力量還不夠,否則在外的意識一念間就能回來,哪需要這麼麻煩的逃跑。
更何況還有兩道較為完整的意識被薑望抓到。
雖然不至於說讓他重創,但掠奪妖氣得到的好處損失了很多是肯定的。
哪怕換算下來,他仍是賺了,可明明能夠得到更多。
林荒原對薑望的殺心更重。
而薑望直接跨越奈何海,去往西覃。
過程裡再審問磐門裡那一道意識,攝取其記憶。
奈何橋的空間能縮短隋覃跨越奈何海的距離,且相對安全,損耗自然也低,縱是普通的商隊,來往隋覃的時候,慢則小半月也能有個來回。
但薑望身為大物,這點損耗是忽略不計的。
他沒必要轉過頭來再走奈何橋。
整個奈何海也已異常的安靜。
薑望沒有急速飛行,所以在即將抵達覃境的時候,就把兩道意識的記憶碎片都重組了起來,得到了些相對完整的記憶。
那似乎是附身之人的一段過往。
並無前因後果,隻是中間的一段較為連貫的記憶。
記憶裡呈現的場景甚至是人,都是薑望從未見過的。
那好像是一場戰役。
似卡頓般閃過無數張模糊的臉,隻有少數清晰能看清的,薑望也無印象。
倒是有個背影讓他覺得有些熟悉。
薑望沒辦法以此推斷附身之人是不是燭神。
唯有讓經曆燭神戰役一些事的人來判斷。
隻要能確定那的確是燭神戰役時的人間,就算仍舊不算確鑿的答案,也是有了方向,薑望其實仍舊不太相信,附身之人會是燭神。
他再次觀察那些零碎的記憶,想要找到可能被忽略的細節。
哪怕這些記憶並不完整,也未必沒有線索。
最終,真讓他找到了一個關鍵。
是那個讓他覺得有些熟悉的背影的正臉。
雖然那張臉有些模糊。
但薑望也能確認,就是李姓劍仙。
這似乎更朝著附身之人就是燭神的真相在發展。
薑望的臉色不禁有些凝重。
他踏足覃境,王淳聖的雅苑小築在遠處若隱若現。
那裡是有人的。
王淳聖入了隋,暫代他看守奈何海的是孟執諭。
似也察覺到薑望的出現,孟執諭推門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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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望對她隻有一麵之緣。
亦未想與其打招呼,僅是微微頷首,就要離開。
但孟執諭喊住了薑望,“薑先生,您怎麼此時來了覃?而且我聞得奈何海裡鬨出不小的動靜,是出什麼事了?”
薑望實在懶得解釋什麼,隻道:“奈何海的確出了不小的事端,凶神斧刻死了,我現在還有彆的事要做,就先失陪了。”
話落,他一步踏出,便破碎虛空而去。
孟執諭眉頭緊皺,她眺望著奈何海,不知在想什麼。
......
薑望目標明確,直奔洞神祠。
當然,是有琴爾菡在的洞神祠。
他不需要找呂澗欒引路。
自能捕捉到有琴爾菡的位置。
這是他以前辦不到的事。
薑望撕裂虛空出來,就已身在山中。
有琴爾菡在某個洞神祠的後山裡,而這座山被氣機封鎖,人是依舊可以進來,但不會看到真正的洞神祠,而這對薑望來說,已形同虛設。
他站在了洞神祠前。
有琴爾菡也很快從洞府裡出來。
薑望揖手見禮。
有琴爾菡也回禮。
薑望問道:“曹武神如何了?”
有琴爾菡說道:“命已保住,但需得養意,完全恢複正常,要多些時間。”
薑望沒問曹樸鬱的意識都被打散了,有琴爾菡是怎麼將其救回來的,他看出有琴爾菡眉眼間是有些疲憊的,顯然做到這件事也不輕鬆。
有琴爾菡示意他落座。
洞神祠裡往常隻有曹樸鬱,這裡的一切,除了神龕,自然也都是曹樸鬱的東西,除了洞府裡儲藏的酒,便是些鍋碗瓢盆,以及好些個魚竿。
有琴爾菡揮手間召來一壇酒,酒壇自己飄起來倒入酒盞裡,她看著薑望問道:“奈何海裡的事解決了?”
薑望嗯了一聲,說道:“暫時解決了。”
他沒有隱瞞,接著說道:“我抓捕了那個附身之人的意識,從其記憶碎片裡得知些線索,包括凶神斧刻的話,似乎都在說那個附身之人就是燭神。”
有琴爾菡當即皺眉,“燭神不可能還活著,我想,你也應該很清楚這一點。”
薑望說道:“我是不相信,但也不能全然不信,必須得把附身之人的本體給抓到,才能有確鑿的答案,若他隻是意識體......”
有琴爾菡說道:“能否讓我一觀那些記憶?”
薑望一揮手。
那些記憶就呈現在有琴爾菡的眼前。
有琴爾菡看的很認真,最後祂搖著頭說道:“雖然有那個劍仙的身影,但這些記憶裡,便再沒有任何能說明他是燭神的證據。”
薑望能聽懂有琴爾菡的話,這些記憶的畫麵,並非發生在燭神戰役。
唯一的關鍵,就隻是李姓劍仙。
可若不是燭神戰役的事,偏偏又有李姓劍仙,那是發生在什麼時候?
還是說,那個附身意識的記憶有假?
附身意識最後崩滅,薑望能瞧出,是他在自毀意識,那麼在此之前,施了某種手段,弄了些假的記憶碎片,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哪怕薑望對自己也有信心,可他對附身意識終究還是不夠了解。
任何事都不能篤定。
或許,他回頭也得找曹崇凜再證實一番。
而其實最能給薑望確切答案的隻有李姓劍仙。
除了那些凶神以及仙人以外,例如夜遊神這般神祇,也多得是沒見過燭神的,因為壓根沒資格,能夠在當年對抗燭神的,都是更高位者。
剩下的隻有碰運氣可能見過。
想到這裡,薑望忽然意識到,距離上次與鋒林書院首席掌諭一塊去涇渭之地,已經過了很久,按理說,李姓劍仙若是脫困,早該來到人間了。
是涇渭之地裡又出了什麼變故?
他在想,要不要往涇渭之地走一趟?
雖然他已經變得更強,但那裡除了荒山神,還有許多凶神以及正在複蘇的漠章,若真的有出什麼變故,隻代表更危險,就算要去,他也得多凝煉些純粹神性。
想到這裡,薑望開門見山說道:“我此次來,其實有事想請求閣下。”
有琴爾菡微微蹙眉,“請求我?”
薑望不動聲色,說道:“我想借一些你的神性,當然,你能借我更多最好。”
有琴爾菡問道:“你要我的做什麼?你沒有麼?”
薑望敲了敲自己的腦殼,正色說道:“你彆管這些,在此之前,我先問一句,你是異神沒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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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琴爾菡說道:“某種意義上來說,的確是異神,我沒有成為仙,但也非一般的神祇,像我這樣的,應該還有幾個,而能做到我這個程度的,應該沒有。”
薑望想著荒山神,那倒也未必。
世間僅有的三尊異神,應都是以不同的方式成就自身的,所以祂們也的確都稱得上唯一,相比起來,裴皆然的父親,那尊異神確實更弱。
既已確定有琴爾菡的身份,薑望便更認真說道:“請儘可能多的借給我神性。”
有琴爾菡說道:“我得知道你要做什麼。”
薑望吐出口氣,說道:“好吧,是我有求於你,是該坦誠,我的目的,是為了得到更強的力量,所以需要你的神性。”
有琴爾菡頗具深意的看著薑望。
薑望咂了咂嘴,“你看什麼?”
有琴爾菡說道:“我沒聽說過汲取神性,能夠更快恢複仙力,而且說是借,你不會是想殺我吧?”
薑望言辭鑿鑿道:“我絕無此意,而且你誤會了一件事,我是為了得到更多力量,自有我的辦法,不是什麼恢複仙力。”
有琴爾菡飲了口酒,笑著說道:“那好吧,你似乎很真誠,我就借你一些。”
薑望揖手道:“多謝。”
有琴爾菡說道:“但我也不能白借,我可以得到什麼好處呢?”
薑望說道:“隻要我能做到的,你有什麼要求,儘管提。”
有琴爾菡說道:“有你這句話,就足夠了,你欠我一個人情,等我想到了,自然會找你還,既然你說多多益善,那我也不會吝嗇,就多借你一些。”
薑望很感激。
彆的都不論,有琴爾菡能借給他神性,就值得感激。
拿到了異神性,薑望直接就告辭了。
甚至走得讓有琴爾菡愣了一下。
看著眼前空無一物,祂抿嘴笑道:“還真是多一句場麵話都不願意說啊。”
薑望到底是不是仙人,有琴爾菡其實並不能確定。
但薑望身上有仙力是確鑿的。
雖然是神,或者哪怕是仙,在當今這個世上,都隨時可能會死,有琴爾菡也不會一直待在洞神祠,不論薑望身上藏著什麼秘密,多個敵人不如多個朋友。
......
薑望的下一個目的地就是婆娑。
他要再拿到佛性。
除了佛陀,菩提寺的修士,或者說,某些修士的身上,亦能獲取。
具體的,還得他到了再看。
而薑望雖然目的明確,途中沒有逗留,但身為大物,自然被西覃的大物捕捉到蹤跡,柳謫仙就把薑望已入覃的事告知了呂澗欒。
呂澗欒很意外。
尤其得知薑望去了洞神祠。
當初請洞神仙人出麵,探查薑望究竟是不是仙,最終得到了否決的答案。
按理說,薑望不是仙的話,應該很難再與洞神仙人扯上什麼關係。
呂澗欒問道:“他去做什麼了?”
柳謫仙說道:“暫不明確,但他此時已離開,目標似是婆娑。”
呂澗欒想了想,說道:“擺駕洞神祠。”
曹樸鬱的事他們還沒能獲悉,而奈何海裡的動靜,柳謫仙是肯定能感知到的。
但那個時候,曹樸鬱已被有琴爾菡救走。
因此柳謫仙隻能猜測,薑望忽然入覃,先去了洞神祠,又去佛陀在的婆娑,目的毫無疑問是兩位仙人,那麼或許與附身之人有關。
但他想不通具體的關聯。
直接去問洞神仙人自是最好的。
隻是沒有曹樸鬱傳話,洞神仙人會不會見呂澗欒還未必。
呂澗欒與柳謫仙去到洞神祠,薑望也抵達了婆娑。
他直奔菩提寺。
出寺來迎他的是有玄。
有玄雙手合十,笑著說道:“薑先生,又是許久未見了。”
薑望笑道:“雖然該敘舊,但我今次來有要事,不知能否見到空樹大師?”
有玄麵露難色,說道:“很不湊巧,空樹大師不在寺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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